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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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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陷入黑暗后, 宿源做了一个梦。梦里,宿源是身患重病的贵族少爷,身体相较于他穿越前的先天性心脏病更脆弱, 每天活动量小得可怜,走不了几步路,基本不能离开家门,就算贵族的庄园广阔,从小到大都待在这里也会腻。宿源唯一能做的, 就是研究药剂,给自己一点痊愈的希望。为了治疗自己,要学习很多东西,宿源的时间甚至不够用, 足不出户也不觉得太难熬了, 不像小时候那样闹着要外出。宿源的娱乐是打游戏,一两天不出房间都可以,但是这样不健康。而且,宿源的活动量太少,每天在庄园内散步的机会都非常珍贵。有一天, 宿源走到庄园的池塘, 仆人搬来凳子,拿来喂食器交给宿源,供他喂鱼消遣。宿源正要坐下, 忽然注意到池塘角落树丛掩映的位置,荡开浅浅的涟漪,是只鸟双翅摊开浮在水面上, 涟漪是翅膀扇动造成的。小鸟扇动翅膀的动作有气无力, 隔断时间才能勉强扇两下, 显然很虚弱了。宿源叫仆人捞出来,发现它的翅膀秃了块,露出渗血的伤口。回到屋子,宿源将鸟放进烘干器,赤红的羽毛烘干后显得更漂亮,翅膀颜色渐变,在冬季令人联想到灼目的火焰。宿源认不出这是什么品种的鸟,兽医居然也认不出来,不过能检查出这是只老年鸟,体力差,在冬天难找食物,争不过别的鸟类,饥饿受伤后再掉进水里冻僵,如果宿源发现的晚一点,就救不回来了。红鸟的生命力也顽强,翅膀上了药,在温暖的环境里吃饱后,很快恢复精神。宿源趴在桌子上,隔着笼子看着它,红鸟目不转睛与宿源对视,乖巧得不可思议。红鸟的羽毛烘干后相当蓬松,宿源控制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小心翼翼将手指伸进笼子的缝隙,摸了摸它。红鸟不闪不避,半点没有吓到,简直不像野生鸟,而是家养的。宿源本来觉得毛绒绒的猫狗好摸,现在发现鸟类也不差,当警惕性高,拍拍翅膀就能飞走的鸟类,乖乖待在人的手底下时,简直满足感爆棚。红鸟飞快取得宿源的信任,将它从笼子里放出来,也不乱飞,仿佛清楚自己该好好养伤。接下来的日子,红鸟大部分时间都伴随宿源,在庄园散步时,它站在宿源肩膀或者手上,宿源研制药剂,它就待在桌角或者窗沿,歪着脑袋仿佛能看懂。有次,宿源配药遇到障碍,红鸟直接将一种材料推到他面前,还用鸟喙翻开参考书的其中一页,给宿源看。宿源震惊于它的表现,按书页的资料,加入红鸟推荐的新材料进行配置,成功了。“厉害。”宿源习惯性想用指尖揉揉它,红鸟也把头伸向前,结果宿源缩回手指,意识到红鸟有可能是哪位精神能力者,而自己甚至用鼻尖蹭过它的翅膀,宿源脸庞涨红,下巴搁在

桌面,尽量平视红鸟,不好意思问:“是精神能力者在控制你吗?”红鸟摇了摇头。它觉得宿源的脸这么红很奇怪,上前想用鸟喙蹭,宿源连忙伸手挡住。不是精神能力者在控制,那宿源想不到红鸟是怎么回事,他本想在网上发布寻人启事,看它是不是哪家养的,现在看来不用了,直接问就行:“你是哪家人养的吗?”红鸟再度摇头。既然红鸟没有主人,就继续待在宿家。发现它的智慧高,懂的知识胜过自己后,宿源变得拘谨,换掉鸟笼,装修个豪华鸟窝给它住,也不再像对待宠物那样上手摸。他采用平等的态度与红鸟沟通,每天起床见面,会对红鸟道早安,制药遇到不懂的问题,还会虚心请教。另一方面,宿源则与它疏远。红鸟的笼门不会关,本来宿源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窗户,让红鸟飞进来,不介意自己头发与衣服乱糟糟的样子被看见,现在回想那些,宿源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早晨牢牢关紧门窗,紧拉窗帘。第一次发现进不去宿源的卧室,红鸟困惑用鸟喙敲了敲窗玻璃。“怎么说呢,你的智慧等同于人类,看着我睡醒洗漱换衣服,就像有人在看一样,不合适。”宿源想知道这只鸟的公母,要是公鸟还好,但宿源不好意思问,感觉那样不太尊重人家,有耍流氓的嫌疑。得到宿源的解释后,红鸟依然不明白人类复杂的羞耻心。它凑向宿源的手,想得到抚摸。从帮助宿源配置药剂那天后,宿源就没有摸过他。然而,宿源又收回手。红鸟目露茫然,它不理解人类的羞耻心,但愿意接受,而抚摸它有什么好害羞的?宿源问:“你喜欢抚摸?”红鸟摇头否定,它不喜欢被碰触,直到宿源救了它后,隔着鸟笼,它看出宿源眼里的渴望,莫名受到吸引,鬼使神差接近宿源,主动给他摸,发现感觉并不差。得知它不喜欢,宿源猜测,红鸟愿意给自己摸,是因为自己救了它的恩情。宿源道了声歉,保证以后尊重红鸟的心情,不再乱摸。红鸟呆滞半晌,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宿源学习的药剂知识是人用,他不会做给禽类增强体质的药剂,只能购买。药剂的味道闻着就不怎么样,而红鸟一滴不剩喝完,事到如今,宿源已经不会为它的懂事而惊异。等红鸟养好伤,两条短暂相交的线终究要重新分开。其实,红鸟待在宿家过冬最安全,但宿源看出它向往自由,想体会自然的生活,即使外面正处于严酷的深冬。宿源心怀不舍,与红鸟分别。他以为不会再见面,结果一周后,红鸟飞到他的卧室窗外。宿源目露惊喜,开窗放它进来,宿源刚好在研制药剂,遇到了问题,迫不及待请教:“你看我的步骤哪里出了差错?”就这样,红鸟每隔一段时间会回来看他,有时带着礼物,比如小型野果,大的果

实它带不动。宿源困在庄园内的单调生活,多了值得期待的色彩。第四年,红鸟每次到来间隔的时间越来越久。快到第五年时,宿源看见卧室窗台多了朵花,红鸟则不见踪影。过完年,宿源又等了一个月,红鸟始终没有再来,他怅然意识到,红鸟老死了。兽医原先就判断,红鸟的寿命不到一年,宿源购买各种药剂,帮它多活了三四年,但终究有尽头,就像宿源自己的病,能延续些寿命,却不可能治好。即使做了心理准备,宿源依旧心头酸涩,不过还算看得开,他很快也是要死的。这也是宿源喜欢猫狗而不养宠物的原因,他出点小意外就有可能危及生命,到时宠物没人托付,父母不太喜欢,他也没什么朋友。红鸟算是唯一的朋友。能活到二十多岁,宿源已经很幸运,他不想太多,尽可能抓紧时间研究药剂。到了夏季,宿源惯例进行每日散步,经过当初救了红鸟的池塘,这里植物生长得繁茂,池中开着荷花,水面在盛夏阳光下反射出耀目的光。宿源正要上前,看看池塘里的鱼长肥了没有,身侧的叶片忽然落了只蜻蜓,漂亮的赤红色令宿源联想到红鸟,但属于昆虫的躯干,与毛绒绒的可爱鸟类截然不同,宿源表情僵硬,悄然后退。很多人怕长相恶心的虫子,不怕蜻蜓蝴蝶这些,乃至觉得漂亮。但宿源感觉蝴蝶蜻蜓的躯干也挺可怕的。与蜻蜓拉开距离,宿源刚要松口气,赤红蜻蜓离开叶片,飞向他的手。宿源吓了一跳,连忙后退,然而他已经走了段时间,身体乏力,脚步不稳晃了晃,向后摔倒。摔倒时,宿源眼角瞥见蜻蜓的方向,闪过一道淡金光辉,像教廷的神术。下一刻有人接住宿源,关心问:“没事吧?”“没事。”宿源在来人的帮助下重新站稳,“谢谢。”这是今天来拜访他父母的客人,教廷的神眷者。宿源问:“刚才是先生释放的神术?”“是的。”客人点头道,“我看见的时候,你已经要摔倒,我来不及赶到,先用神术接了你一下。”宿源左右张望,没再看见那只赤红色的蜻蜓。蜻蜓藏在繁茂的植物间,心情低落。红鸟的身体到达寿命极限,它换了具身体,都有翅膀,颜色也差不多,宿源的态度怎么变化这么大?幸好宿源没有真的摔倒,脆弱的昆虫无法接住人类,它本要违反转生的原则,使用神术,注意到赶来的神眷者,便取消了神术。神眷者来源于它,它认得每个神眷者,宿源面前的男性将近四十岁,是宿源的长辈,从各方面看,他帮助宿源,现在送宿源回屋的举动都毫无问题,但它有点不喜欢这样的画面。虽然它见过无数关系更好的人类。但宿源常年待在家,接触的陌生人很少。也许是这样的画面太少见,它有些不习惯。蜻蜓找到了解释的理由,在晚上宿源开窗时

,飞进他的房间。宿源正在伏案看书做笔记,注意到外面起风了,打开窗户呼吸下新鲜空气,看见中午吓到他的赤红蜻蜓,宿源手里的笔都掉了,连忙关窗,然而蜻蜓已经钻进来。宿源拿着手机,要叫仆人上来抓蜻蜓,却见熟悉的赤红色,停留在当年红鸟第一次推给他的药材上面,宿源不由一怔。宿源的桌案摊满书与笔记,蜻蜓很快找出两个字,分别停留一下。“是。”“我。”宿源不可置信问:“红鸟?”蜻蜓的翅膀向下点了点,表示肯定。想到红鸟的特殊,宿源惊讶过后,很快接受它换具身体活下来的事,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坐回桌前,可近距离面对蜻蜓,连昆虫的复眼都能看见,宿源的笑容僵了下,努力控制住内心的瑟缩,眼睫颤了颤,“你怎么连物种都换了?”蜻蜓很难解释。大型禽类的生活,它早已体验过,小型鸟类也体验得差不多,按计划轮到昆虫了。得不到蜻蜓的解答,宿源也不再探究它的秘密。蜻蜓的透明翅膀由深到浅泛着血色,翅根的颜色最深,到了翅膀尖端,红色微不可见。灯光下,翅膀带有剔透感,除了漆黑的脉络,没有丝毫杂色,完美得像件艺术品,但宿源欣赏不来。蜻蜓停在他面前,宿源开不了口赶它,自己悄然挪动椅子,拉开点距离。宿源的动作幅度很小,蜻蜓注意到了。当鸟类到后面,宿源就不愿意摸它,结果变成蜻蜓待遇更差,宿源都不愿意看了。当鸟类时,宿源就算不摸,它也能站在宿源手上。如今,它落到宿源手背,宿源就有烫到般的反应,它只能飞离。蜻蜓寿命很短。下一年,它换成了蝴蝶,心想这次宿源该喜欢。宿源的接受度确实高了点,但还是恢复不到鸟类的待遇。蝴蝶的寿命更短,可它略微觉得难熬,本是要体会各种生灵的生活,却不知不觉开始围绕一名人类。它依旧不留在宿家,而是常常离开,进行昆虫在自然中的生活,这才是它的目的。但在外期间,它心里总是牵挂。变成昆虫,也不像鸟类那样方便给宿源叼礼物回去。果然鸟类的身体更好。蝴蝶的寿命终结后,它换掉这具身体,偏离计划重新变回鸟类。然而,宿源的身体不行了。再不受宿源排斥,恢复一开始的待遇,它的情绪也没有好转。宿源最后制作一次治疗自己的药剂,它从旁指导,同时内心清楚,宿源治不好自己,这是定理。严重到卧床不起的阶段,宿源对它说:“你每次换身体都会离开,死在外面不让我看见,我也不想让你看见死状,你能不能离开?”宿源顿了顿,“不用再回来。”他不能像对方那样换身体继续存活,死亡就是永别。它忽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不希望宿源看见死状?有的鸟会飞到外面独自等死,姑且算正常,但昆虫不该有这样的意识。正常

的鸟类,也不会总是记得一个人类,风雨无阻回来看望,省下自己的野果送给他。它早就没在进行正常的体验。有一刹那,它想治好宿源,紧接着打消了这份冲动。不能干涉人类的命运,不能再这样偏差下去。赤红色的鸟扇动翅膀,飞出宿源的房间。之后,它不自觉飞回来过一次,在窗户外面,看见宿源瘦得皮包骨头,虚弱不堪。它在窗外待了很久,从白天到黑夜,然后头也不回离开。数不清的岁月里,它一直没有私人情感。要抹除突如其来的细微异样感情,并不困难。房间内,宿源服下自己制作的药剂。这份药剂是孤注一掷的作品,喝下去不知道有什么反应,可能致死,所以宿源迟迟没喝。现在必须要服用了,喝不喝都会死。宿源喝完药剂,将空瓶放在床头柜,躺在床上,闭住双目。再没有睁开。*宿源的意识在现实中醒来。他的眼神恍惚,思绪仍有些滞留在梦里,没完全回到身体。梦境的内容太真实,仿佛他确实经历过那段人生。而且,赤红蜻蜓的翅膀有些像莫斯宇。人死后怎么会做梦,难道与系统有关?宿源脑内呼唤系统,依然得不到回应,但他都活过来了,系统肯定是在工作的。一个梦不太重要,可以等下再思考,重要的是新生活。宿源将手臂抬到眼前,兴高采烈打量自己的新身体,接着笑容忽然消失。夏季,他的身体穿着短袖,露出细白的胳膊,手腕脆弱易折,皮肤是养尊处优的细腻,光洁到没有半颗能用来当辨认特点的痣,但这具身体宿源用了两辈子,太熟悉了。再看周围的环境,宿源脸色一黑。“系统,给我出来。”“……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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