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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第 1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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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更深刻地意识到了一件早该有数的事。

那就是:除了阵和莎朗, 所有人都在孜孜不倦、以各种形式跟他对着干。

见多识广的老年人十分清楚,自己这时伸出来的手,擦掉的不只是从机灵变得格外愚蠢的小朋友嘴边的果酱, 大概还有【源千穆】在某些领域陡然直转的风评——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要是反应慢点, 没能及时把果酱擦干净,被志保发现打满凄惨滤镜的“兄长”其实是躲在包厢偷吃草莓蛋糕,他就要变成一个货真价实的搞笑役反派boss了。

想要留下更多重要的东西,就必须舍弃一点不重要的细节,这便是人世间最为通用的真谛。

……呵呵,虽然他一点也不想舍弃,而且他理论上完全做得到。

红色果酱夹在拇指与食指的指腹之间, 手指稍微揉搓, 粘黏感就如得意的幽灵般缠缠绵绵上来, 硬扯开绝对会带丝, 仿佛在暗示boss沾上了某些人就再也甩不掉的人生。

千穆面上不显,实则对祸害了自己和自己的手套的粘稠嫌弃到了骨子里。

用尖叫送走怪盗的少女扑过来, 眼疾手快把昏迷的“兄长”接住, 其后才用愤怒混杂警惕的眼神看向和“兄长”九分像的男人。

志保真的长大了啊。被怒视的真·兄长毫无受伤之感, 反而欣慰十足。

除了最可靠的左膀右臂, 他身边就只有好妹妹时刻紧随主线,安排什么剧情就走什么剧情, 反应皆在预想中, 妹妹这辈子也搞不出伤害自己在内的所有人的离谱操作。

不愧是性格习惯都有部分随他的贴心小棉袄。

只有对待志保时, 千穆才会愧疚。

吓唬志保是剧情需要,他保证仅此一次, 过完这段还算重要的情节, 就不会再让敏感胆小的妹妹担心受怕了。

啊, 错了。

妹妹用写满刚烈锐意的通红眼睛告诉他,她不再是面对危险,只能徒劳抵抗的小动物。

小猫甩干带雨的柔软毛发,毅然挡在庇护者身前,朝比她强大无数的阴影龇牙威胁,她随时会扑上前,用稚嫩的爪牙撕咬敌人。

“坐吧。”

千穆笑中的真实增加了数分,只是落入高度警觉的妹妹眼里,这个盗版千穆哥笑得越温柔,给人的感觉越是不怀好意。

但她还是听从了,因为除此没有别的选择。

茶发少女沉默着在男人对面坐下,竭力无视掉来自对面的看似温和无害的

目光,她执着于给昏迷的“兄长”换个舒适的姿势,便想将他放平,头枕在自己腿间……

“把他丢在角落自己靠着,人不会死,头也不会断。”千穆和善地说。

宫野志保一惊:“!”

她还没想出该做什么回应,蹙紧眉的贝尔摩德突然走来,把软绵绵的“兄长”提起,扔到座位靠里的位置。

金发女人似有顾忌,扔人脱手之时,动作本能地放轻了很多,奈何空间狭窄,扔得再温柔,也避不开着落点。

“砰!”

宫野志保忽然变色:“哥!!”

“兄长”身子刚贴上墙,脑袋不偏不倚砸上了窗沿,撞出的巨响让少女严重怀疑他会脑震荡。

“唔……”虚弱的男人无意识地低吟出口,眼睑微颤,没有醒。

宫野志保条件反射的举动却又被阻止。

“想要他能好受点,你还是不要动了,志保。”

boss一不爽,这个差点享受到妹妹膝枕的傻小子会死得更惨。

“……”

仿若置身寒潮的少女自行解读:你的兄长不听话,我很不开心,你再不配合,我更不开心,在我掌控中的你们可能都不会愉快。

试图扶起千穆哥的手僵在空中片刻,终是收回,宫野志保告诉自己要忍耐,强忍疼痛将视线远离兄长,转过头,正面望向前方。

贝尔摩德已然笑盈盈地坐下,和态度始终悠然的男人一起注视她。

红发男人含笑的赤眸像是在安抚她,里面却只蕴藏了一个含义:

——还是乖巧些为好,对,这样就不错,毕竟你们已无处可逃。

宫野志保和源千穆,是被乌鸦的羽毛圈住的唯二的囚徒。

“我跟你不熟,不要拿这个虚假的态度对我。”

少女开口便咄咄逼人,既然无法逃脱,表现得怯懦或尖锐都是同一个结果,她自然选择后者。

“我的价值只在于继续aptx4869的研究,但这个研究的重要性,我认为没到能让我享受这个待遇的地步。所以,我身上最大的用处,只是——被你利用,拿去威胁千穆哥。”

“如果他不只是普通的实验体,先叛逃再被抓捕的组织干部。那么,他对你的重要性,就是其他人无法取代的。”

“……你要对他做什么?!”

宫野志保没有质问男人的身份,像是本能地回避触之即死的危险禁区。

当然,不用问也能猜到答案。

虽然她方才心神

巨震,完全没有注意到银发男人的存在,但贝尔摩德正以无比亲昵的姿态挽住男人的臂膀,魔女动人的眼眸闪烁着冰冷光泽,仿若一张网,从头将她和身旁的兄长笼罩。

这便是昭然可见的提示。

“聪明的女孩儿。”千穆夸奖。

妹妹以为他是装腔作势,实际上他是真高兴。

志保在推剧情中体现的最大优点:可以自觉将一切合理不合理的漏洞,往阴谋论的方向合理化,逻辑毫无破绽,贴心地替幕后黑手省了打补丁的步骤。

要是每个人都像她这么配合,他和左膀右臂今天已经在遥远的海岛享受长假了。

“你为我节约了并没有意义的解释时间,我很满意,因此,我很乐意多说几句,作为给你的奖励。”

他笑着压过少女先脱口的话音:“先解开你的小误会,这个世上最不可能伤害【源千穆】的人,就是我,我并不会对他做什么。”

宫野志保第一反应觉得荒谬可笑,千穆哥受到的伤害还算少吗?

如果他是真心这么认为,那就是在这个男人眼里,那些折磨人身心的手段还没到“伤害”的地步,顶多只能叫小小的“教训”。

宫野志保用最大的气力攥紧双拳,多种交织起来的绪堆积在心口,如炽热的岩浆般喷涌欲发,若是视线可以携带伤害,她恨不能与男人同归于尽。

“你根本——”

“别急着开口,答案就在你看得见的地方,最明显的一点,你所看到的【源千穆】,难道没有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健康了吗?”

“……”

对“那边”的畏惧本质没有根绝的少女一下顿住,但僵硬过后仍未放弃。

艰难找回思绪后,她能找到很多话来反驳:那些完好的部分只是表面,真正的痛苦肉眼看不见,就像千穆哥受到的监视,随时被限制的自由,为了变成现在这个状似正常的样子,他所经受的艰难过程……

“天真的女孩儿啊,你执拗认定的始终只是看起来最糟糕的那一面,你认为那是‘伤害’,但,我更倾向于称之为‘交换’。”

宫野志保心中寒意更盛,她几乎没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就被男人只有嗓音温柔的强势话语一次次打断,对方甚至完全看透了她内心的所有想法,此刻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就像在温言指点一个固执的晚辈,又像是再平淡不过地陈述一件小事。

千穆徐徐道:“你应该知道,除了会随机给出不平等的和终点,命运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

“有人来时幸运地得到了一切,命运就要让他逐一失去重要的东西,在痛苦中变得强大,想留下他们却注定无能为力。有人生来就一无所有……在这里顺带一提,我个人觉得,他就这么孑然一身走到最后,未免不是一个好结果,你觉得呢?哈哈,暂时还想不出答案吗?那就继续吧。”

“当注定一无所有的人,忽然对自己不应该得到的东西产生了想法,他想留住他们,只要自己还没有后悔,就想抓住这些会烫伤自己的、本应消失得彻底的易碎品……”

“——所以,他用自由和性命做抵押,换来这一切。”

“非常公平的交换,不是吗?”

同样听不出情绪的话,同时落入两个人耳里,得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解读。

宫野志保心中泛起了尘埃落定的悲凉。

之前她和秀哥、诸伏警官私下拼凑出的猜测,终于在此刻被证实是正确的了。

早有预料,此刻感到的更多是麻木,可少女没来由地被一个毫无意义的假设扰乱了心神。

她莫名顺着男人的话头想着,如果他们不曾产生交集,千穆哥,会得到一个相对而言的“好结局”吗?

他不会后悔,她知道他不会,但是,如果最开始就没有发生变化,会不会对他来说,更好……

与轻易就被带偏的小女孩不同,贝尔摩德无声收紧了挽住千穆的手臂。

金发女人一直知道得最多,千穆方才对宫野志保的说辞钻了空子,实际上,他身边的女人才是这个世界最不可能伤害源千穆的人——这时候就不要把多余的银色皮毛狼犬捎带进来碍事了。

贝尔摩德知道千穆说的是他自己,所以每一句话都是实话,他的确以自己的生命与自由作代价,换得与他根本不在同一个世界的无知警犬们安稳度日。

与其说后悔的是千穆,倒不如说贝尔摩德才是悔恨万分,当初的她如果能提早知道未来,一定会不顾一切阻止那些人靠近boss,阻止后还能不能走进红发青年的心扉,根本不重要,她不想让他受哪怕一丝苦。

悔不当初已够难受,再一想自己十几分钟前才被迫放过那三条白痴警犬,贝尔摩德顿时心梗,美艳的面庞不禁阴沉,指甲几乎在掌心掐断。

千穆及时觉察到她的心情,左手抬起,想覆上女人的手背,贝尔摩德却主动松开手臂,站起取来一张纸巾,在宫野志保看不见的死角,替他把手套上沾到的东西擦干净。

这件小事由boss亲自起身来做,似乎稍微有些奇怪,而让最宠爱的女人来做

就很合适了。

千穆十分感谢贝尔摩德的细心,暖意染到了唇边。

虽然女人明显心事沉沉,把他的手套当做万分想剥皮的假想敌,果酱擦完了,手套也差点被她用劲儿搓下来两层……但是也没关系,他可以暂时将手套取名为降谷零或者赤井秀一,松田阵平也可以,莎朗高兴就好。

宫野志保:“…………”

看不见具体动作,可聪明的少女猜得到,贝尔摩德在温柔地擦拭男人手上沾到的千穆哥的血。

他们对千穆哥的态度,究竟是厌恶居多,还是或多或少掺杂了一点真心?真心……真的有吗?

除了直白显露的“厌恶”,宫野志保什么也没看出来。

坐下以后,男人再没有看安静昏睡的千穆哥一眼,他说着不会伤害他的话,言语间尽是居高临下的冷漠。

太冷了。少女不自禁被寒颤包裹。

“价值相等的互换,才能叫做交易,你……和他做的交换,是单方面的、威胁……!”

“只要你细想,就会发现我多有诚意了。”

在宫野志保的视角,男人简直耐心得出奇,当然更有可能是他生性如此随性,对能让他得到愉悦的人,他不吝于多给予些时间。

“只要幸运儿们能够安分守己,不要躁动,我并不会对他们做什么,波本至今还在我的视野里肆意活动,足以证明我对你们有多包容。”

“啊,想起来了,不是波本,我记得是叫——降谷零。”

“忠于职守的公安警察降谷警官,侥幸混进来的另一只警犬,再加一个屡次死里逃生的男人,唔,似乎是你深信不疑的又一个依仗呢,他们正不留余力地试图追赶上来。”

“被纵容才得以活命的三个人,你觉得,在已经有些触怒我的如今,他们还能幸运地,坚持活到最后么?”

“…………”

宫野志保久久不语,对方问完就收回了目光,似是并不在意她能给出什么有价值的回应。

也对,如他这般【傲慢】的人,怎么会在意蝼蚁发出的微弱声音。

列车碾过轨道的咯噔声传入包厢,窗帘拉开,大把的光线从树枝的缝隙斜穿进来,为偏首欣赏窗外风景的红发乘客镀上晃眼的光晕,这画面竟颇有岁月静好之感。

“我们、会活到最后,但不是因为幸运,或者,谁的垂怜。”

宫野志保感受到解药的药效正如流水般褪去,以往让她难受不已的炽热却将刺骨寒冷驱逐走,源源不绝的力量支撑着她不在此刻倒下。

她坚持说:“我们不是被谁捡来,只能丢在原地……不会动的东西。”

“你听说过,可以划破黑夜,射穿乌鸦心脏的银色子弹——么?先、生。”

“你们想化身为子弹,射穿我的心脏?”

男人刚被擦拭干净的食指从胸膛中央滑动,停顿在心口的位置,指尖在那处轻点,仿若在模拟子弹穿破此处的情景。

不带情绪的平和嗓音最是可怖,然而豁出所有的茶发少女绝不会畏惧。

他们这些逐渐聚集起来的“子弹”,与黑衣组织为敌的理由并不完全相同。

为国家,为亲人,为自己……

去掉差异,只剩下一个山峦不可崩摧的共同点。

“千穆哥,是我绝对不要失去的家人,对那些自以为、能抢在最前面的笨蛋大人也是。”

少女眼里的火焰足以烧尽长夜:“直到生命终结,我们,永·远·不·会·放·弃。”

“……”

“哈哈。”

被不自量力的小动物如此露骨地挑衅,再加以更为可笑的威胁,男人笑出了声。

无法理解——竟然不是嘲讽或是恼怒的冷笑,这个男人此时毫无疑问是愉快的。

豁出去放出大话的宫野志保莫名有些无措,为什么能笑得这么开心?“那位先生”果不其然是个扭曲的心理变态吗?

她还不敢正面观察他,因为看久了,略略仔细一点,就会被对方和千穆哥过分相似的皮相迷惑。

男人并未立即对她不知是愚蠢还是勇敢的言行做出评价,他笑着看向身边的金发女人,女人默然与他对视几瞬,轻压唇角,眼里露出只有他才能捕获的无奈。

千穆对贝尔摩德眼神示意,算是狡黠地借此向她证明,自己其实也很无奈:不是我不想抓紧时间治病,是他们太关心我,一不小心就追得太紧,不把这边先解决掉,计划中半年起步的美好海岛度假就没法安宁啦。

贝尔摩德假装信了boss的狡辩,但是果断忽略boss又想借机暗示的警犬们和他是双向奔赴,她只关心:要是我表现得再难过些,半年起步的度假能不能升级成亲子双人行?

——这次大概不能,不过阵的身体需要保养,以后可以让他单独去一次放松身心的旅行,我留下来干活……

——好!不管什么活都丢给波本干,你不许再辛苦!

——欠我债的人挺多的,随便拉谁来打工都可以啦。

——啧,他们也就只有这点用了……对了,我不

想看到那只应该沉进东京湾的厚颜无耻花招频出绿眼睛老鼠。

——嗯嗯嗯,没有的不会的,事情结束了立马把他赶回美国。

眼神交流结束,压根没辛苦过的boss和记恨警犬们到底欠了崽多少钱的女人达成共识。

而此时的小志保还沉浸在自己的过度脑补中。

红发男人与金发女人相视笑完,两人重新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半成品解药的药效就快要消失了。

宫野志保的衣衫被冷汗湿透,她猜测对方知道aptx4869的极小概率后遗症,却还是咬牙,想要再支撑得久些。

“……好孩子。”

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她在恍惚中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他忽然朝她伸出手,左手的掌心向上摊开,像是在等一个主动的靠拢,而他与兄长完全重叠的轻柔嗓音,比此前的任何时候都轻柔,充满更具诱惑力的蛊惑。

“想回到你的家人身边,就握住我的手。”

“……”

不需要多想,依然是一句威胁。

可茶发少女却像是受到了蛊惑,不知不觉间就动了。

她把自己僵硬的左手放到了男人的手上,就像一块冻结到最深处的冰块,轻飘飘沉入了蓄满生机的温暖。

下一瞬,她也失去了意识,到最后仍不知晓,放任自己合眼的安心到底从何而来。

……

还是贝尔摩德动的手:把险些一头栽倒的雪莉接住,给她调整坐姿,被不明力量暂停缩小过程的身体抵住座位的靠背,只有头低垂,看起来睡得格外安稳。

瞥了一眼千穆托腮凝望的表情,贝尔摩德顺便往雪莉背后塞了一个抱枕,前后待遇天差地别,脑袋撞出包的怪盗要是看到肯定想哭。

他们来这一趟的主要目的,就是把宫野志保打包带走。

千穆原是想着看一看就行了,奈何莎朗强烈反对,阵提前做好了看到雪莉就亲自把她抓捕回组织的准备,boss委婉劝说,他直接当做没听到。

两人都认为雪莉能帮助boss研制救命药,别的事情都可以商量,只有这件事不行。

千穆不想让他们焦虑,便爽快地改口同意了。他当然不会告诉他们,雪莉在或不在,对研究进展的帮助并不大,而把雪莉带回组织,对他自己反而会有一些影响。

加入红方主角团的灰原哀不会这么快暴露,就算注定会被g发现踪迹,强行带回组织,也是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这次的剧本上写明

了,灰原哀与不明身份的男人见面后,被赤井秀一营救,最终顺利离开了列车。

而在漫画里看到灰原哀被带走,论坛必然全员暴起,怒骂黑衣组织boss七天七夜,给剧情提速的代价看来是没法抵消了。

不过,跟他本来打算要做的事的影响相比,这点小小的附带反应大可以忽略不计,顶多就是下车回去再睡个几天。

刚好他被猩猩们烦累了,是该好好休息一阵……嗯,这次应该没有诸伏景光没眼色地频繁打扰他的睡眠,他顺理成章接上剧情,安心躺下偷懒。

想到可以轻松的未来,倦意似乎提前来了,自己卖力扮演自己的boss眼帘微耷,小小打了个哈欠。

贝尔摩德的手心几乎在同时覆在他的额间:“有点烫……让列车加速,我们早些回去。”

“是你的手温太凉啦,之前被风吹的,还没热起来吗?”千穆脱掉手套,人工帮女人捂热,“有些困是真的,大概得再看点什么提神。”

“好啊,外面不是正好有……”贝尔摩德突兀沉默,转折也很突兀,“在这里就是很无聊,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对阵有点信心嘛。”

“……我对他干活的能力还算有信心。”

“那?”

“但我对那只该死的老鼠能否安分毫无信心。”

“……”

“不要看啦,弄出什么花样儿都随他们。列车到站的这段时间,刚好可以看一部电影?”

“哎呀,其实……”

boss还想努努力,会不会被辣眼睛不重要,他对自己的心理素质有信心,主要是不看看阵即将载入主线的英姿,属实有些遗憾。

此时,列车驶上了弯道,最前方的车首率先偏转,第一节车厢外的视野紧随其后转移,后方的车厢还是笔直的状态。

车身四周的噪音仍旧响亮。

但轰鸣枪声破空而至。

一枚飞旋的子弹从与7号车厢断连的最后方射出,击碎冷空气与驾驶舱外侧的玻璃,将操作台的某一处破坏。

“哗啦!”

飞驰电掣的8号车厢顶部,赤井秀一捕捉住车首进入弯道的时机,开出了这一枪。

阿古方才告诉他们,援军已顺利进入列车,正在与邪恶数码宝贝对决。

如今情形并不利于他们这一边,因此,在出其不意之时破坏被恶魔兽控制的列车操作系统,能为天使兽它们增加胜率。

男人的手极稳。

不管身在何处

开枪,面临什么阻碍,破碎的是会有鲜血迸裂的头颅,还是冰冷运行的机器,对他而言都毫无区别。

狙击镜内是无人的驾驶室,操作台炸出刺眼的火花,离得太远,自然听不到数码宝贝猝不及防的惨叫。

黑发男人做正事时无比专注,此刻才感觉到贴不稳的易容有些碍事。

他保持着趴伏的姿势未动,把易容扯掉的打算刚浮现于心,还没有付诸行动。

就在此刻,被恶狼冰冷目光锁住的危机感突然闪烁。

赤井秀一只做出了一个偏头躲闪的动作,身前的狙击镜哗然破碎,碎片没能落下就被疾风吹走,同时被吹走的,还有那张被子弹擦出裂痕的面具。

“!”

终于完整显露出来的侧脸上,也多出了一道狭长血痕,血珠飞速消散在风中。

fbi王牌微惊过后,绿瞳顿变幽深。

“g。”

他念出了势必要残杀到底的宿敌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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