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设崩塌第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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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啥？？”听清楚对面楚怀瑾的请求后，林贺语的声音立刻提高了一个八度，一个舞担硬生生地震撼到飙出了高音，“你问我要……一公门票？！”
“嗯，”跟林贺语的声音形成明显对比，那边楚怀瑾的声音却是依旧淡定，再次强调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位，越靠前越好。”
“麻烦了。”
林贺语：？？
林贺语有些发愣，脑子有点发懵。
他不理解。
楚怀瑾不论以前男团出道还是后来成功转型成演员，都属于业内顶尖水平，自己的工作室也开的风生水起，再加上本身楚怀瑾也不缺钱，什么市面没见过，居然要一个也不知道是红是糊的节目，《与你同行》的选秀门票？
还是要的还是第一次公演，选手水平参差不齐，现场又没有剪辑和修音，看一公跟开盲盒的感觉差不多。
而且，楚怀瑾还因为这一张不确定地像是开盲盒一般的舞台门票，对他说“麻烦了”。
林贺语凌乱了。
“你……”林贺语的内心震撼程度堪比见到世界奇迹，他本想着开口问问楚怀瑾为什么要门票，却想到楚怀瑾的一向冷淡的个性后还是闭了嘴。
“呜呜呜我好想去一公……”电话那边，楚怀瑾的小助理的声音隐隐传来。
林贺语捕捉到以后，像是找到理由般瞬间释然：“行，我帮你问问。”
原来是为了助理。
他就说，他林贺语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见过楚怀瑾能纡尊降贵地开看内娱的公演舞台。
“谢了。”
听到楚怀瑾带着笑意的道谢，已经释然了的林贺语倒吸一口凉气，内心有些惶恐：“没没没，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到时候要到票了我联系你。”
林贺语叽里呱啦又说了几句，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今天给楚怀瑾的电话好像格外会挑选时候，电话那边的楚怀瑾明显心情不错，居然陪着自己又聊了些工作上和生活上的事情。
挂电话时，林贺语有些飘，说话也开始什么变得不拘小节。
林贺语眼泪汪汪，说话的语气也带上了些感动，掏心掏肺地对着楚怀瑾感慨着：“怀瑾哥，你真好，我一直就觉得你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电话那边的楚怀瑾：？？
“你今天指导我指导地好温柔，”林贺语眼泪汪汪，“一点都不冷冰冰的，我就知道你特别有人情味儿。”
“而且没想到你那么细心，居然还帮小助理要一公的门票。”
“我都要被感动了。”
楚怀瑾：？？？
另一边。
“怀瑾哥，刚刚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吗？”刚刚确认自己抢票失败的小助理看到楚怀瑾挂了电话，立刻发挥打工人的职业素养，拿着小本本准备记录，“明天是要加上什么工作安排？”
明天是他们工作室的休息日，楚怀瑾并没有什么工作安排，但小助理虽然忙于抢票，虽然完全没注意自家老板的通话内容，但是依旧注意到楚怀瑾这次打电话的时间不寻常。
毕竟……按照楚怀瑾的性格，即使是一些必要的业务问题和通告问题的电话，也最多持续十分钟。
刚刚居然是他入职以来看到的第一个，自己老板结的超过十五分钟的电话。
估计多半是个什么大项目。
小助理暗自琢磨着。
“不用，”楚怀瑾摇摇头，继续低头处理手上的工作，“明天我去办点事，工作室照常休假。”
小助理：！！！
“呜呜呜好可惜，”小助理问完楚怀瑾后，小声地用手机发着语音，“明天一公，我们也放假，但是我居然没抢到门票呜呜呜……”
“我好想去看瑜瑜啊！！瑜瑜镜头太少了，我好想去看现场！”
“在跟谁聊天？”
小助理正小声地哀嚎地起劲，突然听到自家老板冷不丁地问话。
“我我我工作都做完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怀瑾哥你直接安排就行……”被楚怀瑾突然疑问，小助理吓了一跳，出于本能反应，他有些心虚地把手机放到了身后。
但是他的目光接触到自家老板那看不出喜怒的平静眸子，心里有些发怂，最后还是唯唯诺诺地把手机拿到了楚怀瑾。
“这里面的内容……有点羞耻，我有点念不出口，”小助理看着手机里的内容，第一次感觉粉丝群里的id如此羞耻，他红着脸把手机递给楚怀瑾，声音越说越小，“怀瑾哥……你还是自己看吧。”
楚怀瑾：？
楚怀瑾接过小助理的手机，页面还停留在一个叫做“鱼鱼的一号鱼池”的群聊里。
群里的消息还在继续发着。
【方寻瑜是我老婆：唯爱鱼鱼崽，唯唯你人呢！我刚刚问了一圈，我们都好非啊，居然没一个抢到到门票呜呜呜。】
【方寻瑜是我老婆：而且另一个颜粉群居然比我们更佛，我们只是没抢到，他们居然都不知道有一公抢票这个东西！气死我了，现在大家都没抢到票，万一节目组再不给镜
头，他们每天就只顾着在群里看照片呜呜呜有什么用啊！】
【方寻瑜是我老婆：怎么办啊，我怕这次一公鱼鱼粉丝一个去的都没有，到时候我们连个直拍都没有，舔颜都没办法舔呜呜呜……】
楚怀瑾盯着自己手机的时间过长，自己手机每次收到消息一振动，小助理的心就跟着紧一下。
小助理看着依旧看不出喜怒，但是看自己手机却看得格外认真的楚怀瑾，内心有点惶恐。
“你刚刚是在跟这个，”楚怀瑾用发音标准，字正腔圆像是公开处刑般地把群里的那些羞耻id念了出来，声音依旧淡定，“方寻瑜是我老婆，聊天？”
这种羞耻id被楚怀瑾这种性冷淡地声音念了出来，小助理耳朵通红，恍惚中……竟然觉得莫名有些带感。
小助理晃晃脑袋，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危险想法，抬头对着楚怀瑾讪讪地笑了几声：“我们……就是那个，随便起的名字。”
“现在网上追星的年轻人都这么起名字，”小助理顺着楚怀瑾的目光，看向自己和网友们那羞耻的名字，越说越小声，越说越不好意思，“就是……表达自己的内心的美好希望。”
“喊着过过瘾用的。”
“
我们追星的年轻人现在都流行这么喊。”
“嗯。”楚怀瑾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继续淡定地看了几眼后就把手机递给了小助理，并没有多说什么。
接过手机的小助理内心松了一口气。
虽然楚怀瑾没继续追究自己刚才的不专业，但是小助理还是解释了几句：“怀瑾哥对不起，我和我朋友都没有抢到票，一下没绷住才这样的，我工作都做完了才抢的票……”
“嗯，”楚怀瑾点点头，并没有生气，小助理甚至还从自家老板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愉悦的情绪，“没事。”
紧接着，小助理就看到楚怀瑾若无其事地继续用那难得听得出愉快的声音继续补充着——
“我有票。”
小助理：？？？
小助理：！！！
小助理眼睛一亮，豁然开朗。
——对啊，他都忘了，以自家老板在娱乐圈的地位，想弄张《与你同行》这种选秀的第一次公演票，简简单单轻轻松松。
只可惜自家老板一点回绝余地都没有的就拒绝了牛导去当导师的请求，不然他甚至都能打入选秀内部。
小助理内心大起大落，压抑着心中的狂喜，看向楚怀瑾的声音带着热切。
“那个，怀瑾
哥，”小助理的笑了几声，声音带着几分讨好，“你从来不去看这种无聊的选秀节目的。”
“所以，”小助理犹犹豫豫地试探说着，“就是，你的一公的票，能不能……”
“不能。”
楚怀瑾的声音干脆利落，回答的速度比小助理问的速度还迅速。
小助理：？？
“啊，”小助理人有点傻眼，“怀瑾哥，你不是从来不追现场吗，还说那些节目无聊……”
听到小助理的话，楚怀瑾像是想到了什么，竟然轻轻地笑了出声——
“还挺有趣的，不无聊。”
“可以追。”
彻底傻眼的小助理：？？？
小助理听着楚怀瑾那有些不对劲的语气，一脸怀疑人生地想着——
刚刚自家老板说的……
是追星吗？
另一边。
《与你同行》第一次公演现场。
“瑜瑜你好帅，救命，”化妆间里，林星宇看到方寻瑜换上衣服的妆造以后，露出了一副要昏厥的样子，抱着方寻瑜就是一顿猛吸，“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为了跟舞蹈贴合，《vapire》组的整体一副都是偏向于中世纪暗黑哥特风，全员都是整体是黑色的衣服，还带了一些网纱和金属元素。
也因为这，在一开始看到自己组的造型时候，林星宇还有些担心方寻瑜跟这套衣服会不搭。
毕竟方寻瑜身上那种说不出的中国风的气质，跟《vapire》的暗黑哥特风造型怎么看怎么像是完全不搭边的两种风格，而方寻瑜本人也是跟这种“带感”造型八杆子打不着的性格，非常容易导致融合不好，让观众感到违和。
“果然，什么风格之类都是骗人的，只要帅，哪种风格都会好看……”
林星宇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方寻瑜看，一边喃喃自语着。
《vapire》组的其他人看着方寻瑜，脸上的惊艳之意也都完全掩饰不住。
原因无他。
方寻瑜的这套造型，确实是太好看了。
一直以来，作为《与你同行》的颜值扛把子，方寻瑜的各种行为却总是让人忘记他应该是个颜担。
每次练舞的时候，方寻瑜都是纯素颜，头上随意地抓一个可爱的小揪揪，说话的时候也文文气气的，有时候甚至会冷不丁地冒出几句文言文惊艳一下大家。
方寻瑜身上这种浓烈的中国风气质和有些可爱的性格，让人都有些忘记了他原本其
实是浓颜系的长相。
今天的这个造型妆容尤其强调眉眼，方寻瑜平日里那带着些无辜，像是小鹿一样下眼角微微有些下垂眼睛上，被红色的眼线胶笔勾勒出微微上挑的拉长眼线，眼睛正下方的卧蚕下贴了亮晶晶的红色闪片，像是流出的血泪。
除此之外，方寻瑜原本就高挺的鼻梁上还被化妆师画上了几道抓伤的伤痕，再配上黑色的演出服，简直像是从古堡里走出来的绝美吸血鬼。
而方寻瑜本人则是被自己组员盯得感觉浑身有些发毛。
穿到现代来的这么多天里，方寻瑜第一次感受到了时代差异。
穿来时，他对一切都接受良好，甚至非常喜欢平时练习室里穿的练舞服，穿起来轻盈又舒适，然而对于今天这种奇形怪状的衣服，穿在身上方寻瑜还是感觉怪怪的。
他有些不自在地拽了拽自己的衣服：“这样穿……是不是有些太显眼了？”
“哎呦我说，”安楷离都些看不下去地感慨说，“这是第一次公演，就是要让大家记住我们，给我们投票的，瑜瑜你这一身，绝对能一眼就抓住观众们的眼球！”
方寻瑜：……
“我俩穿的这已经是最不显眼的衣服了，”同为第一次化男团妆的季临风莫名诡异地再次理解了方寻瑜的心情，“咱俩的衣服就挂着几条合金的链子，比起他们那种跟没穿一样半个后背都是网网纱纱的好太多了……”
“那种的才叫显眼。”
方寻瑜点点头，内心竟然诡异地被季临风安慰到了，心情慢慢放松了下来。
“太好看了，”不仅是《vapire》的组内队员相互夸着，造型师在给方寻瑜抓完头发以后，也是愈发满意：“简直完美。”
“尤其是这双眼睛，”造型师一边点头，一边忍不住欣赏着，“太完美了。”
“到舞台绝对迷倒一片。”
原本放心了的方寻瑜瞬间再次紧张：！！！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第一次感受到了现代社会和自己的审美差异。
他盯着自己那黑黢黢的眼睛，上面画了一堆红彤彤的玩意，看起来像是两个巨大的黑眼
圈。
还有一些血糊糊的东西画在了脸上，怎么看怎么丑。
方寻瑜实在没想到自己这个样子还会被人夸好看。
——在他眼里，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是套着麻袋揍了一顿以后那，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样子。
简直一模一样。
方寻瑜虽然
不理解，但是听到“迷倒一片收获大量粉丝”这种话后，内心果断地紧张起来。
不行。
为了他的十五万，他不能太过显眼。
方寻瑜看着化妆间摆在台子上的道具，想了想，选了一个自己认为造型奇丑无比的眼镜，小心翼翼地问着造型师：“我上台……能带上这个吗？”
他大概看出了这个长相奇特的东西应该是个眼镜，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震天响——
为了最小程度的引起观众们的注意，方寻瑜想了想，准备遮一遮自己被他们夸“好看”和“抓人”的眼。
方寻瑜拿着这个自认为造型奇特又丑的眼镜看着造型师，目光中带着忐忑。
他有些担心造型师会不同意自己带这种丑东西上台。
然而，没有人能拒绝帅哥的请求。
造型师看着方寻瑜那张帅到让他有些心跳加速呼吸困难的脸，又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那个垂着金色金属链的金边眼镜空框，再看到方寻瑜的上脸效果后，倒吸一口凉气。
——太会挑了。
这个造型，再配上这个金丝眼镜，简直是神来之笔。
“可……以。”尽管造型师的内心在狂叫，但职业素养让他依旧保持着微笑。
只是……加上他极力准备忍耐的动作，显得微微有些狰狞。
而方寻瑜则是看到造型师被明显丑到了的表情，瞬间再次安心。
“好的，”他推了推眼镜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礼貌地倒了声谢，“谢谢。”
造型师看着方寻瑜的笑，终究是没绷住，倒吸一口凉气以后后退了一步，一边飞速地收拾着东西一边说着——
“行了你们我都弄完了，我去看看其他组我的同事们……”
造型师低着头，一口气不带磕绊地说完，然后行云流水地拿着化妆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化妆间。
方寻瑜：？？
他推了推因为不习惯而容易下滑的眼镜框，内心有些疑惑——
他知道这个东西很丑。
但是，好像也不至于……丑到这种程度？
因为刚刚把造型师丑跑了的经历，方寻瑜在去后台的时候，一路上他忍着即将被淘汰的喜悦，小心翼翼地垂着脑袋，生怕自己丑到别人。
比赛临近，其他人也有些紧张。
“我……应该没丑到你们吧？”一路走过来，众人一路无言到了后台，方寻瑜松了一口气，小声地问着组员。
《vapire》组员们：
？？？
他们看着好看到不像样的方寻瑜，一脸真挚地问着他们这种听起来凡尔赛到没边了的内容，内心已经有些麻木了。
——原来，除了对自己那逆天的舞蹈功底，方寻瑜对自己逆天的颜值误解
也挺大。
《vapire》组的众人看着方寻瑜，作出了合理推测。
倒是经过方寻瑜的每日一凡，众人原本还微微紧张的心情好像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他们正准备讨论一下接下来的后采台词，却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讨论声。
“听说《vapire》组的妆造挺好看的，而且他们组颜值都还挺高的，观众们会不会因为颜值，都去给他们投票？”有人小声问着。
“怎么可能，”另一声音中带着不屑，“他们组那么多花瓶，而且他们舞台那红彤彤的灯光一亮，谁能看清楚谁长什么样啊……”
“而且……可能也没那么好看。”
“他们妆造好像不太好，”另一个练习生犹豫着接过了话：“刚刚我过来的时候，听到了方寻瑜问他们组员，自己是不是丑到大家了来着。”
“但是后台这边太黑了，我没看清他们组的脸。”
“毕竟吸血鬼造型也不是谁都能驾驭的，说不定方寻瑜一化妆，还不如他平时素颜好看……”有人恶意揣测着，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嫉妒。
“也是，我说他们组也真惨，《vapire》难度那么大还要带三个水平不行的，而且《vapire》还是那种不容易得票的，”还有人小声拉踩着，“跟我们这种high翻全场的燃曲根本没法比。”
《vapire》组：……
因为后台唯一的房间在录制公演前的备采，所以练习生们都是一组组的分散在剩下黑黢黢的各个角落。
《vapire》也看不清到底是哪一组在讨论，找不到人的李亦远暴躁地骂了一句后，看着方寻瑜微微有些出神的脸，坚定地说着“方老师我们一定会加油”之类的话。
方寻瑜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竟然莫名有些心慌。
——他大大小小的舞台上过不知道多少次，面对多大的场子一向是淡定从容，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却感觉心跳的有些快。
内心涌上莫名酸涩的感觉。
方寻瑜觉得这种感觉好像似曾相识。
不是演出前的紧张。
倒像是……
即将故人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