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循序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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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说完后，现场再次报以热烈的掌声，很多工人当场回应我。
“华哥，我们的目的只是拿回制衣厂欠我们的工资，拿到工资绝不会再和华哥为难。”
“华哥，我们也不想闹啊，实在是不闹钱都要不到了。”
但就在大家都表示支持的时候，人群中忽然传出一道极为不和谐的声音：“华哥。我们的工资就算放在银行也能收到一定的利息，现在拖欠了这么久，是不是该给我们一点补偿啊。”
我听到这个人的话，心里立时不舒服了，钱不是我欠的，我能帮忙偿还就算不错了，这人还想要利息，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看向声音出的地方，人比较多，我无法肯定刚才的话是谁说的。
原本工人们的态度都比较好，可这个人的话起到了很大的反作用，毕竟要是有可能的话，谁会跟钱过不去？
我没法肯定是谁说的，也就没办法单独针对，当即大声说道：“钱并不是我欠大家的，如果还要算利息，大家觉得合理吗？”
护厂队队长也是帮我说话：“是啊，欠的钱和华哥没有关系，再让他帮忙支付利息怎么也说不通。”
“可华哥既然接手了制衣厂就该负责制衣厂的所有问题。我们的要求也挺合理，只希望能按银行利息给予我们一定的补偿。”
那个人又说话了。
这次我有仔细留意，但因为人太多，还是没能现是谁在煽风点火。
我说道：“我也可以选择不接手制衣厂，帮制衣厂偿还拖欠的工资已经是我的极限，如果还要额外补偿，那么请恕我无法接受。”
“华哥，我听说你是签了协议的，还可以放弃吗？”
那人又阴阳怪气地说。
我心里更是火啊，这人摆明了唯恐天下不乱啊，当即看向声音传来的区域，大声问道：“是哪位在说话。能不能站出来说？躲在后面，让我很怀疑阁下的居心。”
护厂队队长说：“大家不要再节外生枝了，拿到钱安安心心过个好年吧。”
护厂队队长的话一说完，一个浓眉大眼，皮肤黝黑，满脸毛胡子的大汉走了出来。
看起来很健壮，像是一头牛似的。
看到这个人，护厂队队长低声说：“华哥，是吴雄。”
我低声问道：“什么来历？”
护厂队队长说：“这个人虽然也是制衣厂的工人，可和一般的工人不一样，吃喝嫖赌样样占全，当初都差点被开除，他老婆前年就跑了，儿子也不管不问，丢给老人带。”
吴雄走上前，大声说：“刚才的话是我说的，华哥，我只是说出我心里的话。”
我说道：“你是觉得不做补偿的话，不愿意接受对吧？”
吴雄肯定地说：“至少得按银行的利息进行补偿。”
虽然说银行的利息普遍偏低，比不上外面高利贷的利息，可工资已经拖欠了不少时间，而且这么多工人加起来，也不是小数目，我本身可以利用的资金有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这个结果。
我想了想，说：“那行，你如果有意义，可以不答应。暂时走到一边，等我和其他工人的问题解决了再单独解决。”
吴雄说：“华哥，你该不会是想分化我们吧，我们工人非常团结。态度一致。”
我呵呵笑道：“阁下又怎么以为你能代表全体工人？”
护厂队队长喝道：“吴雄，华哥肯帮忙支付工资，你可不能得寸进尺，别忘了以前的刘天雄可是连工资都不愿意给。”
吴雄看向护厂队队长冷笑道：“你这么帮他说话。是不是拿了什么好处啊？”
吴雄的话虽然只是随口瞎说的，可还是引起了不少的工人臆测。
同时有几个工人站了出来，表示支持吴雄，说：“我们和雄哥的意思一样，工资欠了这么久，支付利息天公地道。华哥，我们不是刁难你，而是在维护自己的权益。”
我呵呵笑道：“维护自己的权益。还有多少人和你们一样的想法？”
紧跟着又走出来十多个人，站在了吴雄身后，估计一群人是提前商量好了。
我瞄了一眼，心想人不多。还算好解决，当即大声说道：“其他人都愿意接受不要利息了解纠纷是吧。”
“华哥，你肯还工资我已经觉得很不错了，利息就算了。”
“是啊，咱们也不能过分要求。”
“我现在只希望能拿到工资回家安心过年。”
支持我的还是占大多数，我看了看现场，大声说道：“那好吧，愿意拿到工资就不再为难厂方的上来跟我领领一份协议书签字，回头我就打钱到你们的账户。”
听说签协议之后就能拿到钱，当场就有几个工人带头站了出来，上前领协议。
这一份协议是我让人做的，由飞龙保管。没找律师帮忙，上面的内容比较简单，清楚写明工人签字后，即代表愿意接受和平解决问题。保证不会再到制衣厂闹，并且承诺不会再做任何对制衣厂不利的事情。
一个个工人从飞龙手里领了协议下去就看了起来。
护厂队队长说：“协议内容我看过了，基本没问题，大家可以放心。”
我说道：“大家还是看仔细一点比较好。免得以后存在分歧。”
在有人带头之后，越来越多的人上来领协议。
吴雄等人脸色慌了起来，吴雄想了想，叫道：“华哥。咱们先不谈利息的事情，爆炸事故受伤的工人们的医疗费，您也该帮忙解决吧。”
我说道：“伤者的问题稍后再谈，大家放心。现在领的协议只涉及工资的问题，不会牵扯到其他方面。”
感觉制衣厂的事情很麻烦，所以我想一步一步地来，先解决难度较小的工资问题，再谈伤者的医药费问题，这样的话，在谈医药费的问题的时候，因为只是少数人。也很难产生太大的影响。
吴雄也是意识到这一点，当场叫道：“为什么不一并解决。”
我说道：“受伤的毕竟是少数，而且问题也比较复杂，所以单独解决比较好。你们坚持要利息。也要等等。”
随后绝大多数的工人都领了协议，在看过没问题后，纷纷签了字，将协议交上来。因为人数比较多，花费的时间也比较长。
吴雄等人看到绝大多数的人签了字，心中更没底，开始有点忐忑起来。毕竟我今天还带了五十个小弟过来，可都是外面混的，动粗打人本来就是本职工作。
一个工人胆子比较小，小声问吴雄：“雄哥，他们那么多人，待会儿其他人走了，只有咱们几个，我们会不会被打啊。”
吴雄也慌，可他是带头的，可不能自己先怂了，当即说：“放心吧，他们肯定不敢，别忘了，这次的事情市长都在看呢，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动手。退一步讲，他要是动手了，咱们就去市政府闹，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
护厂队队长大声跟现场的工人说：“签了协议并上交了的可以先回家，华哥会把钱打到你们的账户。”
先交了协议的工人于是陆续离开现场，他们走出大楼的时候表情明显放松了下来，本以为今天要钱很难，没想到这么轻松，相比以前艰辛的讨薪路简直就是一种解脱。
在半小时后，现场剩下的工人已经不多了，除了能来现场的伤者，以及不能来的伤者家属外，就只剩下吴雄那一伙人。
整个大厅像是忽然间空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