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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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师傅和商业街沟通好了。”
十二月十号下午三点，重市高档别墅里，小助理汇报今天行程。直播将于今晚八点举行，分超市选购，面包现场制作，路人测评三个环节。
面包现场制作是最重要一环。其实按照计划，现场制作面条比面包更省事。但张泽是在面包上翻车，他势必从面包上崛起。为了更大限度保证公平公正，他还租了一个露天展台，对面包制作过程进行无死角直播。
“成本会不会太大？”小助理汇报完后问。他们租的千里展台，成本和人工都是一笔不费开支。
“管不了那么多。”张泽闷声道。自证清白真是太太太难了！
两人聊了一会，张泽问：“面粉到了没有？”
“已经寄到商场了。”面粉是昨天到货，因只有一袋，他们决定直播时拆封。
“唉。”张泽叹了口气。风山农场不靠谱，虽还没开始，他就已经做好社死的准备……
下午五点，两人到达千里商业街。
千里商业街是重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区，每天有十万人流量。两人到达时，一个五米高的展台搭建到一半，展台占地一百平米，旁边竖着一个[糯米直播]展示牌，工作人员正在台上整理支架细节。
张泽在台上转了一圈，打开树猫平台。
“坐等八点直播。 ”
“一会是带货还是测评？”
“粉了一年，最终没有逃出带货魔爪。”
……
张泽在三天前发了直播预告视频。此时视频点赞72w ，评论3w ，因视频只交待了时间地点，评论区有一半都是对面包事件的鄙视。
张泽：……
就在这一点一滴中，七点三十，直播展台搭建完毕。
张泽和团队来到千里地下超市。
“亲爱的直播观众，我是糯米团子。”晚上八点，张泽正式开播。
……
“现在树猫太没劲，一个剧情刷了三个版本。”
就在张泽正式开播的同时，罗海财经305宿舍楼，梦娇刷着树猫视频。她前段时间四级考试，一直没精力玩电子产品。现在好不容易玩手机，根本没什么看的。
梦娇玩了一会，看向斜下铺的刘晓原：“你不玩手机？”刘晓原是树猫资深用户，现在正抱着视频软件看电影。
“没兴趣。”刘晓原有些有气无力道。自糯米团子塌房，她已经告别了树猫。
“不刷也行，现在树猫没什么玩的。
”
两人聊了一会，梦娇突然惊奇：“糯米团子开播了！看不看？”
自上次面包测评，宿舍人都知道了糯米团子。
“不看！”刘晓原果断拒绝。现在事情过去半个月，她感觉自己智商还在地上摩擦。
“我看看。”和刘晓原相比，梦娇十分无聊的点进直播间。
……
“面粉是由小麦碾磨制作，是龙夏最主要的主食之一……今天测评主题就是面粉。”重市千里超市，张泽开门见山道。
“我天，还测评？”
“主播心理素质太强了。”
“坐等面粉翻车。”
……
此时直播游客3w ，有一半是过来看热闹，他们没想糯米团子真的测评。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千里地下超市，直播测评第一步，选购面粉。”张泽推着手推车，直接进入粮油区。
面粉
主要分低筋，中筋，高筋三种。低筋面粉用于点心菜肴，中筋面食，高筋面包。为确保面粉品类的统一性，他这次的目标都是高筋面粉。
“什么情况？”
“建议右上角搜索面包测评。”
……
在糯米团子选购的同时，有不少老粉向新来的观众科普面包翻车测评。他们不反对直播带货。但打着真实测评的名义带货……这是一种消耗信任的欺骗。此时众人只有一个想法：看糯米团子继续翻车！
十分钟后，糯米团子选了二十袋面粉。这些都是福天下，大浪淘沙，大吉大利这些常见品牌，总计金额872元。因面粉总体积过大，千里超市借给了一辆手推货车。
张泽和工作人员前往商场门口。
“面粉怎么测？”
“估计是和点面，煮点面皮。”
……
随着众人动作，网友好奇心达到顶峰。
十分钟后，张泽拉着面粉来到露天展台。展台占地一百平米，四周是专业的黑色射灯。二十一位白衣厨师站在展台上，身后是巨大的银色屏幕。屏幕上有一张面包卡通画，旁边是七个大字：[糯米团子测评中]。
“下血本了。”网友们一愣。他们虽然不懂行，但这些场地和设备费用至少二十万。
众人看向面包师傅，这些师傅都是白衣白厨帽，胸前挂着统一铭牌：龙行天下面包。龙行天下是一个专业的面包技师学校，现在龙行天下的厨师站在台上……这是现场做面包？
“我们规则很简单，由
我们面包师傅制作面包，绣球选定随机参与者……”张泽的话印证网友猜想。
网友门懵了。现在现场制作 随机绣球，看起来十分正规。
“怎么二十一个？”有网友发现人数不对。
还未待网友反应，只见张泽助理拿上来一袋面粉。面粉是精致的白色编制袋，中间是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风山一号]。
他们想到张泽的澄清视频，这是委屈，暗搓搓的给自己澄清来了。
……
“有点意思。”
罗海财经305宿舍楼，梦娇感兴趣的坐直身子，她是第一次看糯米团子直播，倒没想象中的反感。
“糯米团子真的作假？”梦娇看向刘晓原。现在这么高严格的还能作假……可操作难度也太高了！
“对。”刘晓原头也不抬道。
梦娇看向视频。树猫直播套路多，现在不是家人骨折价，也不是买一送十，她倒看看糯米团子怎么带货……
“测评规则十分简单……”直播镜头内，张泽讲解测评规则。
测评流程：1，面粉随机编码。2，面包统一规格制作。3，现场绣球抽选参与者。4，参与者测评，获得参与奖励。
“什么时候开始啊？”
“面包需要多长时间。”
“奖励是什么？”
……
张泽刚说完规则，现场观众热情问道。现在下班点，他们酒足饭饱，十分有精力的凑热闹。
“面包制作大概一小时。”张泽道。
张泽又讲解了一些细则，正准备给面粉贴编号，只见小助理在台下手舞足蹈。
张泽没看见，小助理心一横，直接走了展台。
两人交头接耳，张泽茫然的看向镜头：“为
了公平公证，我们会有一个公证嘉宾，公证嘉宾正在路上。”
“能不能行啊。”现场观众和直播网友一致唱衰。他们正兴致勃勃的等绣球，现在冒出一个公证嘉宾……严重差评！
张泽没有互动，而是茫然的站在展台。此时，他正在消化小助理的话——
“有一个陌生男人打电话，说是崔宁助理。”
“崔宁到泉阳路了，路上堵车，晚五分钟。”
“咱们要不要等？”
……
要不要等？
在助理说完后，他脑袋一团浆糊。崔宁怎么可能会来！他虽然不相信，但还是鬼使神差的等了。
张泽晕乎的站
在展台上，四周观众一致唱衰。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远处传来一阵轰鸣，这是七辆众达商务车，商务车上印着logo：[重市蓝天安保公司]。
车子在直播展台前停下，从车子上下来三十个黑衣保安。保安熟练的拉开一条小道，最后车上走下一个身材较瘦的中年男子。男子戴着鸭舌帽，旁边是随行助理。
众人将焦点放在男子身上，三秒后，人群中传来剧烈的兴奋声：“崔宁！”
崔宁是龙夏最著名的法制主持人，男子虽戴着鸭舌帽，但侧脸和气质绝对是崔宁！
“啊啊啊！崔宁！”
“真的是崔宁！”
……
现场呐喊一浪高过一浪。糯米展台原有三十个围观路人，现经众人这一呐喊，展台被围的里三圈外三圈，更有不少游客从商场跑出来看热闹。
商场经理听到消息，连忙带着五十个保安维持秩序。
“大家好。”崔宁走上展台。
“我非常喜欢你的法制节目！”有观众举着摇着双手示意。
崔宁对观众感谢，接着看向张泽：“您好，我是崔宁。”
“您好。”张泽手心冒汗
“轰！”张泽正准备自我介绍，远处又传来一阵轰鸣声。
“好像还有车。”
“是交警？”
这是三十辆交通警车，后面是一辆黑色商务车。
警车维持交通秩序，商务车门打开。车内走出一个黑裙女子，女子身材高挑，一头黑色长发蓬松的垂在肩后。在女子出现的那一刻，现场气氛直接高涨——
“段雨节！”
“是段雨节，段雨节！！！”
……
段雨节是龙夏四大花旦之一，自出道基本零绯闻。此时看着段雨节，众人只有一个想法：明星真的会发光。
……
“啊啊啊，啊啊啊！”
罗海财经305宿舍楼，梦娇看着段雨节，激动的扭来扭去。她是段雨节的事业粉，从一出道就粉段雨节。段雨节专心事业，很少参加商业活动。而现在先是崔宁，现在又是段雨节……太太太不可思议了！
梦娇太过兴奋，直接从床上下来，在地上转圈圈。
“怎么了？”刘晓原被她的动静吓了一跳。
“段雨节！”梦娇兴奋的举着手机。
“段雨节有新剧了？”刘晓原迷茫。
梦娇屏住呼吸：“段雨节去糯米直播间了。”
刘晓原：
！！！
……
“崔老师和段老师是我们此次公证嘉宾……”
五分钟后，张
泽思维回归。他介绍完履历，看向崔宁：“崔老师？”他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是公证嘉宾，负责公平公正就行。”崔宁示意张泽放松。
张泽深吸口气，按照流程开始：“尊敬的直播朋友，我们开始测评第一项，公证人张贴编号。”
小助理拿上一箱乒乓球和编号卡。崔宁和段雨节认真检查，认真张贴。等两人贴完，面包师傅抽取乒乓球。面包师傅和面粉都是随机匹配，这样能尽可能的保证测评公平公正。
八点五十，二十一位师傅开始制作。
“面包是我国常见的西式糕点，制作工程主要分为醒面，分割，成型，烘焙。”张泽认真讲解。
崔宁和段雨节坐在展台休息椅上，等大家将目光放在面包时，段雨节随意闲聊：“崔老师是领导派来的？”
崔宁看的认真：“段老师也是？”
两人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很显然，他们来的理由相同。
“面包的主要工具有和面机，压面机，醒发箱。”这时张泽讲解面包烘焙工具。两人看向张泽，他们原以为糯米团子背景深厚，但接触第一时间得出结论：糯米团子毫不之情。
“搞不明白了。”崔宁有些郁闷。文件是高层下达，他已经猜了五天，完全猜不出来。
“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段雨节笑了笑。和崔宁相比，她在第一天就不去深究背后原因。
不管糯米直播的原因是什么，她只需做好自己的工作：公平公正的完成测评。
“现在面包师傅已经分割好面包，正准备放进烤炉。”面包工艺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就在这现场瞩目中，九点五十，二十一箱面包烘焙成功。
“好香啊。”
“看起来挺有手感。”
……
金色面包热气腾腾的取出，面包师傅十分专业的分割。这些面包除了面粉品牌，所有条件完全相同。
“现在请段老师为本次测评随机第一名观众。”九点五十五，张泽征得段雨节同意，对现场观众道。
“啊啊啊！”
“段段段段，我是雨粉！看我！”
……
现场气氛瞬间热烈。此时现场观众有一万两千多人，重市警察正不断维持秩序。段雨节拿起绣球，这是一只足球大小，用羽毛
填充的蓝色绣球。
每个女生都做过抛绣球的幻想，段雨节朝台下看了一眼，接着背过身子，十分轻巧的一扔。
“啊啊啊！”现场响起一阵尖叫。
段雨节看向广告屏幕，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个警帽小哥抱着绣球，正迷茫的看向四周……
“警察小哥哥快上！”现场观众热情鼓励。
警察小哥挠了挠头，在队长的示意下登台。
“要不要自我介绍？”张泽询问道。
“周勇，千里派出所民警，希望大家遵纪守法，共创和谐重市。”
“哈哈哈！”现场哄然大笑。
预热之后，张泽向警察小哥讲解测评规则。
警察小哥在台下了解过，开始试吃。
“挺好吃的。”
“好吃。”
“非常好吃。”
……
警察小哥一连吃了十块，都是好吃
评价。
“有没有其他感觉？”张泽忍不住问。
警察小哥挠头：“确实都好吃。”
十一号：好吃。
十二号：好吃。
十三号：挺好吃的。
……
在接下来三分钟里，警察小哥将所有面包吃完，评价一致：好吃。
“有没有最好吃的？”张泽继续问。
就在现场观众以为警察小哥都好吃时，只见警察小哥想了想：“十二号。”
“十二号？”
“确定。”
“如果给面包打分，十二号多少分？”崔宁问。
“十二号松软不腻，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包……一百分吧，其他面包也非常好，九十分。”警察小哥谁也不得罪道。现场观众有些懵了，面包配料相同时间相同，现在十分差距……有这么夸张？
众人看向十二号面粉：风山一号。
就在这现场观众极其好奇的同时，糯米直播间，直播游客有些恍恍惚惚。
好吃，好吃，都好吃。
七号，七号，一百分。
他们想起半个月前的剧情……众人突然有一种即将被十二号支配的强烈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