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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建上海港、衡州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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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大宋国都开封,三月下旬时刻,三佛齐国再次派遣使臣出使大宋,而这次使臣除了带来贡品之外,赵德昭也从使臣口中零星地知道了自己酒楼在三佛齐国的展。

过了几日,女真国的使臣再次前往开封上贡,这次女真国使臣来京也带来了完颜部族的慰问与感激之情。

自从赵德昭提出海洋霸权之后,大宋朝廷此番出海,三线展,亦是为了寻找新大陆。

而展海上霸权没有陆地的依托也是不可能的,亟需深水港,而赵德昭的目光也落在了后世的魔都方位,现如今大宋扬州以东的一个小县城——华亭县。

华亭县,地盘远没有日后魔都那么大,但是却并不妨害将这里开成一个优良的港口城市,最重要的是,这里现在还没有人开,但是赵德昭深知此地日后势必潜力无限。

而且这初所建之海港,也是大宋本土最适合之地,在北方,航海事业并不达,北有强辽,海上运输线路有些受阻,虽然在女真人遣派使臣之后,在齐鲁之地新建了港口,依托后世的青岛、烟台港口。

不过贸易往来并不十分±⊥,达,而要受阻于辽国,一般船只都是往南或者往东去往高丽、扶桑等地进行贸易,而海外藩国先前也是从长江口进入内河航道,再沿着汴水去往开封。

现如今在扬州港口之外,海上出口之处新建港口,目的非常明确,大宋要把战略部署分开来,同时也是为了平灭江南之地做准备。

若在华亭县新建港口,势必也是对江南诸国的一个警示,一把悬在江南诸国头上的大刀,不知道甚么时候会落下来。

只不过现在大宋时期的海岸线并不是后世的海岸线,而在长江口只露出一二个沙州,许多地方尚处在汪洋大海之中,长江口,唐时岸外涨出东洲和布洲,后合为东布洲。北宋前期相继并岸,廖角嘴延伸至吕四。

华亭县,这个位置十分重要,对大宋意义非常重大,无论是经济还是军事上,均有战略意义。

为了加快部署,三月底,在华亭县,长江口岸以南地区,在赵德昭的提议之下,大宋朝廷在此地开始建设新港口,建设船坞以及造船厂,建造各式船只,满足日益膨胀的大宋航海以及军事事业。

同时根据赵德昭的建议,港口命名为“上海港”,同时扩建华亭县县城,用水泥加固河堤,建设防洪堤,防止海水倒灌,咸潮入侵,同时下令周边县城调集百姓,充盈新城,几年之后因为上海港口的繁华景象,以及上海港的地位越显突出,华亭县遂改名为上海,自此上海出现了大宋的地图册上。

在上海港口建立之后,大宋朝廷也开始加速了统一的步伐,在朝廷上,再一次确定了“先南后北、先易后难”的基本国策。

而在五月份,赵匡胤从武德司密探那里已经获悉一件重要情报,恰在此刻,武平节度使周行逢已经在病重之中,虽然当地未曾出现他病重的消息,但是武德司收集情报之人已经打探到武平节度使府上,十分肯定周行逢病重的消息。

赵匡胤哂笑之,衡州刺史张文表与周行逢素有恩怨,在显德年间前武平节度使王逵曾于张文表以及周行逢为兄弟,后王逵被潘叔嗣杀,周行逢杀了潘叔嗣,举兵逐边镐,周行逢被拥立为武平军节度使,受中原的册封,之后署张文表衡州刺史,颇心忌之,常欲诛文表,未有以。

张文表与周行逢的旧事也是两者相互攻讦之处,周行逢忌惮张文表,而张文表甚是恐惧,又不甘心处于周行逢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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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武平军节度使府上,周行逢卧倒在病床前,床前侍候着自己十一岁的儿子周保权。

周行逢此刻心中考虑,若是自己一个身死,十一岁的儿子该如何自处,而儿子年幼,威望、驾驭人以及治理地方经验不足,恐怕自己一死,那张文表就会趁机叛乱,武平即将不保。

而他也在担心自己身后之事,自从生病之后,就一直忧虑不安,而被病痛折磨之后,形容枯槁,身形消瘦,不见任何人。

在武平,有许多地方甚至已经传出武平节度使去世的消息,在郎州、谭州等地,这个消息传递地非常快,境内势力开始蠢蠢欲动。而这个消息自然是赵德昭让长春堂密探放出去的,如今在酒楼瓦厮、青楼等地,处处都是这个消息,而自从这个消息放出去之后,武德司为了调查清楚事件的真假,特意混入周行逢府上。

而周行逢在获知外面谣传自己去世的消息,哭笑连连,同时让府上卫兵以及各地官员调查清楚是何人造谣。

长春堂密探心思缜密,散布消息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自然是抓不到的,而因此地方官员无果之后,就大肆抓获无辜的百姓,一些人被抓入监狱,其他无意间散布之人,也十分害怕,纷纷北逃,背井离乡,也闹得城中沸腾,鸡犬不宁,湖南已经乱成一锅粥,而当事人则在开封内翘着二郎腿。

故楚之地,衡州,此刻在刺史府上,张文表褪去官服之后,换上一身素色服饰,而刺史府上有人已经将消息传递给张文表,张文表看了之后,十分欣喜。

他素知周行逢对自己的忌惮,如今周的病重,不正是自己崛起的时机,若是周行逢一个病重身死,自己就能乘机夺取武平军的政权,到时候取代周行逢成为湖南等地的统治者,只不过周的势力尚在,自己该如何进一步夺取军权,他想的是在他死后难。

而在刺史府大门口,此人一身斗篷,脸上蒙着面纱,全然看不见他长得甚么样子,却施施然地迈着步子,去往门口。

刺史府门前有裨将见到了此人,拦住了他的去路,“来者何人?”

“哈哈,某听闻张刺史近来有忧愁,特意前往视之,以排忧解难,希望将军进去禀告,一方外之人求见。”

裨将却道:“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若是刺客,怎好?”

那人哈哈一笑,遂脱去了面上黑纱,露出真面目,“这样总行了吧。”

“差不多,身上若有兵器,请解下,我等进去禀告。”裨将吩咐张全过来检查那人身上的情况,“张全,看住此人,莫要让他行他事。”

张文表起身,道:“你是说,有人要见我,那人何处?”

“正在门外,要不要让他进来。”裨将问道。

“不必了,我亲自去门口,若是道中人,也好参谋一二。”张文表说完,往府门口走去。

……

“潭州柯无用参见张刺史大人。”那人见到张文表,连忙拱手而立,道。

“为何来此。”张文表问道。

“这……张刺史,此地不宜说话。”那人望了望四周,“柯无用有大事相商。”

张文表见柯无用神色紧张,恐怕的的确确有事情要商议,因此遂去了书房。

在书房内,张文表立即追问事情,柯无用立即禀告,“柯某人一身才华,无处可施,先前去了周节使府上,欲自荐之,无意之中,从周府下人那里知道周节使病重的消息。而周节使却不待见我,后来柯某人酒醉之后无意间说出去……而今湖南之地谣言四起,周节使欲调查谣言的源头,于是大肆抓捕我……柯某人无奈,为了躲避追捕,只能以面纱示人……这几日,胸中才华无果,投才无门,愤愤不平之下,因此前往刺史府,欲侍奉张刺史。”

“哦?原来周节使病重的消息是你传扬出去的。”张文表没想到此人一句酒后之言,竟惹起了如此祸端,哈哈,不过他乐于见到湖南的混乱。

不过他还是不相信这人说的话,心下忖之,或许此人是周行逢那厮派来的人,要混进自己这边,然后将自己除去,同时也在心底怒骂周行逢。

柯无用与张文表说道了一番,张文表也认为此人才华横溢,不过是那周行逢有眼无珠,让自己捡了个宝贝,因此让柯无用暂时住在府上,同时也派了军士暗地里监视此人。

之后张文表借故离去,在转过墙角,立刻吩咐裨将着手调查那人是否去过周行逢府上一事,来试探他究竟是不是周行逢派遣来的。

而裨将下去后调派人手,打听了那人的消息,果然如那人所言,后来就告知了张文表。

张文表遂放下心来,同时也撤销了军士暗地之中的监视,一副刘皇叔得了诸葛孔明的姿态,欣欣然前往柯无用的住处。

夜,张文表特意从广味酒楼购买饭菜,招待了前来的柯无用。

柯无用无功不受禄,一番推辞礼让,张文表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在酒桌之上,两人畅谈,张文表道:“柯先生,如何取武平?”张文表趁机提出如何自立之事。

柯无用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道:“主公稍安勿躁,如今周行逢尚在,不过有一个好处就是周的子嗣弱小,待周死后,主弱臣强,张刺史威望大,召集地方郡望,军中旧将,趁机而起,夺取武平军,到时候这武平就在刺史手中了。武平自取后,三五年之后刺史可夺取南平,到时候荆、湖皆在刺史手中,某先恭喜刺史你了。”

“哈哈,听了先生一番话,我受益匪浅啊!”张文表面色潮红,酒意微醉,面朝周行逢府邸,得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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