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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神(3)(伪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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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要为他喝彩, 要永远亏欠这一人……究竟是在什么心情下编写出这种剧本?”江白平措摇摇头,低声呢喃:“偏执若狂,爱欲成痴, 犹如执炬, 逆风而行。”

对全世界广而告之, 亲自将一个人类推向神坛, 让他名留青史, 放在纯磕cp乐子人眼里,恐怕得在床上扭成麻花直呼真爱无敌, 只是一旦剧本扩到人类存亡这一大命题之上,怕就没人能磕动。

这不是神明寻求乐趣的剧本, 而是他极致疯狂的偏执爱意。

乌蓝扶起江白平措,听到他的低语, 瞬间明白黄姜那句话的意思,她知道丁燳青和岑今是情侣关系,也隐约猜到丁燳青的身份和神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从未将末日剧本和丁燳青联想到一起。

谁会把世界末日跟丁燳青绑在一起?

从去年的诸天使到今天的最后审判日, 灾难爆发的时间地点和缘由都无比清晰, 源头都指向欧洲神明, 和丁燳青有什么关系?和岑今又有什么关系?

轰炸教廷那天, 所有人都亲眼看到丁燳青打得欧洲神明毫无还手之力,他为人类争取到两个月的喘息时间的强武还停留在梵蒂冈上空。

所以怎么可能会将丁燳青跟末日剧本联想到一起?

但是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他知道欧洲神明的目的、知道对方灭世的计划和时间,如果他本有能力阻止欧洲神明的灭世计划,可轻松杀死欧洲神明, 却为了实现他将爱人推向全人类英雄的宝座,而无视战争的爆发, 对哀鸿遍野的地球视若无睹,漠视昔日战友、下属的伤亡,就为了成全他的爱情、满足他的剧本,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乌蓝感觉不寒而栗,虽然知道丁燳青没义务必须铲除欧洲神明、无私保护人类,毕竟他是神明,能站在人类这边已经不易,可私心里,她将丁燳青视为老师,因他和同伴岑今的关系而将其当成己方阵营,难免感到寒心。

“我能听到你们说话。”岑今侧着身,头发有点长,风一吹就扬起几缕柔软的黄毛,穿着贴身迷彩服、脚搭一双跟有点高的军靴,衬得双腿格外笔直修长。

没戴头盔但有护目镜,背着一个鼓鼓的黑色双肩包,裸.露在外的皮肤很白,在黄色头发的对比下,整个人尤为鲜明,像幅清新明快的水彩画。

乌蓝忍不住吹口哨调戏:“要不是我不搞办公室恋情,一定追你。”

岑今摘下护目镜放到头顶,露出猩红色的眼睛说:“我谢谢你的厚爱。”

乌蓝嘿嘿笑,江白平措则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

半晌,神色有些惆怅。

岑今垂眼,想了想还是说道:“他就这件事比较痴狂,其他事情很无所谓,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爱好,虽然是个乐子人,但就事论事,他没动手杀过任何一个普通人类。不能因为他有能力,就批判他见死不救吧。”

江白平措:“你没说错,但你也有私心。”

岑今抬眼:“我要是对自己的爱人没私心才奇怪。”

江白平措:“大道无情,大道至简,大道至公,圣人无私。”

岑今耸肩:“还好,我不是。”

江白平措:“所有的先知预言都摆在那里,命运不会因为你抗拒的意愿就同意放过你。”

岑今替他止血,“要是断臂还在,也许能手术接上去。”松开江白平措的手臂,抬手一挥,悄无声息逼近的光束被挥散。“就不要再跟我提命运这种东西了,它要是有实体,早就被我掐死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命运’这两字就很生气。”

江白平措:“你不怕丁燳青骗你?”

岑今诧异于江白平措知道丁燳青是神明的身份,转念一想,巧合那么多,很难猜不到。

“你和丁燳青是多年队友,却不信他?”

“他疯了太久,隐瞒太多秘密,已经不是人类,我很难继续信任他。周满说欧洲神明想吞噬人类信仰的果实,致力于培养一个‘弥赛亚’,你怎么确定丁燳青不是又一个觊觎果实的‘撒母耳’?”

岑今回望江白平措,猩红色的眼睛里一片平静,他叹气:“为什么你们都认定我一定是预言里的‘圣人’?丁燳青是,先知和迦南众神是,你们也是。”

不然呢?还有谁能比岑今更符合‘圣人救世’的条件?

凑过来的周满听到岑今的话,由此产生疑惑。

“人都到齐了?”岑今扫一遍幸存的超凡者,没剩多少个,降低声调说:“罗马城里还有几辆能用的车,或者抢劫教廷军的空舰,离开罗马,接下来交给我就行。”

周满背起伤员,乌蓝本也想背江白平措,后者拒绝,说他能独自行动,便去背其他受伤颇重的超凡者。

其他超凡者知道岑今的大名和事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俱都新奇地盯着他看。

“哗,真人欸。”

“有点矮,像个东方娃娃,要是脸上有点雀斑就更好了。”

“奇怪的欧美审美不要代入我华夏ok?”

“想摸一摸,还想近距离观看,我们能不能搞个前排观众席?我有余力当转播员。”

“西方人没有转播权望周知,这是我华夏人。”

“都是同学,何必分你我?”

岑今:“……”能别在当事人面前讨论怎么分猪肉吗?

最后还是江白平措大手一挥说走,众人才转身离开,面对围堵过来的教廷军,载着超凡者的汽车没有停顿,缓速向前开。

距离教廷军两米、一米的时候,这帮固执的、为信仰而拼命的教廷军突然分开,如摩西分海,让出一条道路,安静地目视他们离开。

汽车开得不快,教廷军仿佛以最高礼目送人类阵营的超凡者离开,这一幕令车内的超凡者心里颇不是滋味,上一秒还是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这一秒的和平相处又让他们心生怜悯,产生同为人类的共情。

周满忽而跳下车,跑到岑今面前对他说:“预言只是一种传达信息的方式,解释、过程和结果其实都可以有不同的表现形式,一字之差就是一个新天地。

我以为我的预言是‘圣人救世’,丁燳青的‘剧本’让我更加肯定你就是‘救主’,欧洲神明的‘剧本’、迦南众神的预言似乎也在佐证我的想法,但你似乎有别样的解释——

不管预言最终的表现形式是什么,你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记好我说的话,是我借由预言调查到的一些信息:无中生有。

佛、道、科学……所有留存至今并还在使用的学科都几乎涉及到一个核心命题,即事物、宇宙从何而生,老实说我自己也陷入混沌之中,只是觉得或许这就是‘圣人之道’。”

乌蓝等人催促周满,江白平措神色平和地看着这边。

周满语速飞快:“一个领导万物运转的新世界都需要一个全新的体系支持,维持一个体系运转,使其稳定,需要一个中心支点,这个支点,名曰‘道’,或者说‘规律’。”

他转身跑起来,边跑边回头冲岑今说:“我相信你一定能明白。”

周满跳上车,司机加快车速,汽车跃过地面炸出的深坑和堆积的碎石堆,咆哮着冲向城市边缘,专注盯着手指的撒母耳抬头,左手食指一弯,漂浮在半空中的朦胧光柱如雷电迅猛地劈向疾驰中的汽车。

岑今抬手挥起路边一块铁块,挡住光柱,光柱霎时分化成数缕光线朝四周分散,说时迟那时快,便有密集的光柱投掷向汽车,‘哐哐哐’齐声震响,铁片钢筋全部裸飞起形成钢铁城墙抵挡光柱的侵害。

被光柱击中的钢铁前一秒刚碎成齑粉,下一秒就有新的钢铁补充上去。

撒母耳眯起眼,看了眼跟祂作对的岑今:“

全体教廷军听令,不惜代价狙杀人类逆党!”

沉默的教廷军露出乌黑的眼睛,如被程序控制的机器人,迈开步伐狂奔,于高楼废墟间跳跃,以飞蛾扑火之势竭尽全力狙杀超凡者。

岑今寂然,嘴唇紧抿,重力操控铁板钢筋的十指在此时压下两根尾指,钢筋便‘咄’地一下反方向穿透教廷军,将他们的躯壳牢牢钉死在废墟上。

冷着脸连续击杀几十名教廷军,岑今猛地扭头看向撒母耳:“千机·破城弩。”

随着话音落下,双肩背包拉链拉开,漂浮出一个边长二十厘米的黑铁正方体,快速拆卸重组成十支破城□□,相继以超高速发射出去,直击撒母耳。

破城□□其攻势之强,所过之处,罡风开路,万物皆毁,守门的天使一只接一只的替补,被□□当胸穿过并拖行数百米,锋利的箭头直冲撒母耳面门。

撒母耳抽取能量化成一柄光刃,向前两步,一刀一下,劈飞破城□□,到第十支□□时,脚步一旋转、侧身避开,而后猛喝一声,一刀将□□斩成两半,箭头的冲势中途折戟,哐锵撞入被阵法保护的地面,因此反弹回去,擦过撒母耳脸颊,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祂肥厚的手指抹掉血痕,伸出舌头一舔,阴翳瞬间爬上眉间,转头阴沉地瞪着岑今,下一刻瞳孔紧缩,瞳仁里倒映着大批教廷军自裁的画面。

大量人类自裁的场面祂不是没见过,曾经无数次以各种名目大搞屠杀,以邪.教思想引诱人类集体自杀,可是棋子集体脱离掌控而自杀却是头一次面对。

一批又一批教廷军趁着欧洲神明无暇顾及的空档迅速剖开大脑和胸口,捏碎心脏和晶体,像极了向死而生的殉道者。

朝闻道,夕死可矣。

可是没人告诉他们,如果一心追求的道错了该怎么办?便只能以死殉道,纠正错误的轨迹,希望这时候醒悟还不算晚。

距离最近的大主教脸颊抽搐,脑袋和心脏都被剖开,直勾勾盯着岑今发出沉闷嘹亮如钟鼓的声音:“我们抛弃人类的身份,甘愿成为一堆无生命废铁,向自己的同族竖起战旗,得到现在这样的结果也是应该的。”

他转动眼珠子,看向撒母耳,骤然迸发出强烈的仇恨:“你们是对的,人类是对的!自定义出七宗罪审判人类的神明,才是罪恶集大成者!以自身的脆弱渺小抗争神明的强大和傲慢,才是人类应该追求的光荣,才使人类这一物种在地球数百万物种中脱颖而出,成为唯一能与神明对抗的物种。”

噗嗤一声,撒母耳的光柱切断他的两只胳膊,削

掉他的半个脑袋,将其拦腰斩断,两截躯体轰然倒地,扬起厚厚一层尘埃。

大主教独眼里的光逐渐熄灭,断断续续、微不可察地说:“抗争神明……本该是我等为之牺牲的荣光,身为人类……本当是我的骄傲。人类……人类……必胜!”

满地教廷军的尸体和集体自裁前的悔恨如浪潮般无声地扑面而来,疾驰过去的汽车里,幸存超凡者回头看着坟冢般的罗马,看着一个个殉道者,不约而同产生感同身受的悲凉感。

从这场空前绝后的战争,到眼前震撼人心的集体自杀,与神息息相关,可是回头仔细一看,似乎从头到尾都只是人类内部的一场进化,从内在的思想到外在的肉.体,追求精神上的信仰,追求躯体的永生,归根结底仍是一个‘求道’二字。

反观神明,其存在仿佛只是推动人类这一生命物种进行翻天覆地的改革的外在推力罢了。

“求道是人类永恒的宿命。”周满沉重地说。

乌蓝拍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江白平措依靠在座位上,看向高空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忽地起身探向窗户,盯着某个方向一直看。

乌蓝疑惑:“你看什么?”

江白平措摇头表示没什么。

乌蓝:“话说丁老师是神明这件事,你们都不知道吗?”

江白平措:“他消失了将近二十年,最近一年才重新联系。”

乌蓝:“那么他以前就是神明,还是这二十几年间才成为神明?”

周满说道:“我几千年前见过大佬,西王母也认识他。”

车内等人闻言惊叹,却没发现江白平措一闪而过的古怪表情。

此时的梵蒂冈广场,撒母耳凭空踩着空气走下教堂,立定在圣彼得广场中央的石柱上,打量着岑今,忽地狂笑出声:“——就是你!我的老朋友!”

岑今摊开手掌,射出去的破城□□全部腾空而起,骤然加速吸附成一堆,迅速拆解重组成一个黑得不透光、不反光的正方体,慢慢漂浮到掌心上。

“我们总共没见过几面,关系也不怎么样,不要随便贴过来,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朋友的。”

“是吗?”撒母耳脸上露出一缕诡谲的笑,食指指节顶着喉咙怪腔怪调地说:“我是你的圣徒,你是我的力量,我的支援,求你助我。我的堡垒,我的避难所,我的救世主……”

伴随刺耳的桀桀怪笑,岑今眼前开始出现光怪陆离的画面,一会儿闪现他初见丁燳青时试图以虔诚告白免受死亡威胁,告白

内容就是圣经里的其中一个段落。

一会儿看到初中学校附近的一个小教堂,那教堂里有一个老牧师,一个年老瘦弱的牧师,具体什么模样……想不起来,一旦开始挖掘这段记忆,太阳穴就会无比刺痛。

紧接着,他又听见撒母耳说:“放到酒店负一层的保安室,等到天亮,尸体就会自动消失。”

这什么?

很熟悉的一句话,在哪听过?

“西欧至少五千年的历史全部在我的大脑里,包括一些被教廷尘封的史实真相。”

“!”岑今脑中如电光石火般想起所有记忆,“教堂牧师,幽灵酒店的胖保安,幽灵列车最后一节车厢,金发莱妮的父亲埃阿!都是你?!”

撒母耳微笑着目视岑今。

岑今:“你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潜伏在我身边,催眠我的记忆,让我以为教堂里的牧师是个瘦老头,怪不得故事会的时候,我觉得有点违和。

为什么?那时的我有哪里值得你关注?谁会关注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

撒母耳笑出声,臃肿的身体在石柱上走来走去,笑容忽然收起,看向头顶的强武,而他们都知道云层之上有一个神正在观望他们的战斗。

“你有资格成为弥赛亚,我们可以一起分食这颗星球的信仰,然后踏进宇宙,去寻找真正永恒的生命,我们可以合作。”撒母耳的语句抑扬顿挫,很像一个侃侃而谈的谈判专家,从说服合作的高昂转为阴冷:“可你每次都拒绝我,无论我怎么引诱你、劝说你,你都不肯信仰我,顽固得像颗臭石头。”

岑今隐约想起教堂里的牧师每次在他耳边吟诵圣经,就是为了劝他信仰上帝,不是他说,那行为真像个搞传.销的,谁能信啊?

所以他向当地警局匿名举报很多次。

“你从哪觉得我有资格成为弥赛亚?因为丁燳青?不对,那时候你应该不认识我,丁燳青可能会不小心透露我的名字,但是样貌性别住址不会说出去,何况他那时候根本不知道我在哪。

退一万步来讲,你那时候找我是因为丁燳青,绝对不可能温和地劝说,也不可能劝说失败就轻易放弃,你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洗脑威胁绑架……什么方法最好就用什么。

所以,是命运碎片?”

写做问句,实为陈述。

“命运碎片提到你,我怀疑你是预言里的‘圣人’。”撒母耳一提到‘圣人’三个字就面露厌恶,显然对于预言里杀死祂的‘圣人’多少有那么点敏感。“所以我去找你,但你太——没用了!”

撒母耳拖长音,语调夸张:“你知道你像个什么吗?废物!一个扔到垃圾场都不会有人愿意尝试回收的垃圾!我居然在你这个垃圾身上浪费整整三年的时光!”

“啊,”岑今声调平平,没有情感起伏:“那你现在的心情怎么样?有没有一种投资了时间金钱却中途放弃最后发现这是一支超级大牛股的挫败感?”

没有起伏的音调和没有表情的丧批脸凑在一起,嘲讽力度x。

撒母耳脸色阴沉到极点,没有正面回复岑今的话,祂的确后悔没杀了黄毛,也庆幸没有杀死黄毛,这种矛盾的心情在祂确定黄毛就是‘弥赛亚’、‘人类信仰果实’之后,陷入更复杂的境地。

这代表极端的危险,也意味着进化。

吞下‘人类信仰果实’能让祂进化,而祂只需要等待这颗果实成熟的那一刻到来,但是果实成熟的那一刻也意味着迦南众神的预言成真,祂将死于‘圣人’之手。

撒母耳:“牙尖嘴利,不知道实力有没有跟着提升……看你样子,脑域开发应该还保持原样,只不过续航时间变长,可能多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祂目光落在岑今手心的正方体,新奇地问:“新武?”

岑今垂下手,正方体悬浮在他胸前,随之变化出□□、破城□□、青铜长剑甚至是重型机.枪等多种形态不一的武器。

“它叫千机。”

丁燳青亲手锻造出来的武器。

“记住它,它会割断你的喉咙,砍下你的头颅。”

随手虚空一握,千机顺势化为青铜长剑,岑今‘唰’一下消失在原地,瞬移到撒母耳身后,高举青铜长剑重重劈下去,‘噹’一声整根石柱上的阵法寸寸皴裂、剥落,高大的柱身出现裂缝,而撒母耳出现在廊柱上方,面向一刻不停提剑杀过来的岑今,眸光阴翳,伸出左右两手摆于胸前,比出不规则棱形。

能量汇聚于棱形中央将其填满,而后双方拉开,拖着棱形中的蓝色透明光能量向两边延展,形成一个缩小版的梵蒂冈,轻轻一挥,落在面前。

撒母耳右手覆盖在梵蒂冈沙盘上方,便有无数丝线般的蓝色光柱拔地而起,尽头没入祂指尖的每一根神经和血管。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这天灭世吗?”

岑今盯着沙盘,直觉危险:“我不是你肚里的蛔虫。”

撒母耳两只手都在沙盘上移动,丝线般的光柱随他手掌的移动而若隐若现:“我之前同意丁燳青的止战禁令是忌惮他本人的实力和他拥有的两样强武,但是现在

不怕了,光明正大违抗止战禁令,对人类赶尽杀绝,你知道为什么吗?”

“当然还是不知道,不过我猜跟遍布全球的光柱有关——那是强武的形态之一?”

“聪明!朗基努斯之枪又名审判之枪,重点在于‘审判’二字,审判的前提是原罪,所以第一种形态是恐怖天使,第二种形态是绞刑架,也就是各种战争武器的形态。

审判的核心是‘规则’,没有规则,谈何原罪?

所以它的最高形态就是‘规则’。

规则之下,众生为囚,而我在规则之上,我掌控规则、制定规则,什么救世圣人!什么至高神!都必须臣服我的规则!”

撒母耳高高吊起嘴角两边,笑得像个v字仇杀队,诡异病态而疯狂:“你现在在我的规则范围内,我要丁燳青亲眼看着你又一次死在他面前!

但是现在,我很生气,你一次又一次地冒犯我的威严,明明我一再容忍你、原谅你,可你为什么要辜负我的仁慈?!”

“所以,”撒母耳盯着岑今的眼睛:“跪下!直到磕断你的膝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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