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赤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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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阪城作为日本首屈一指的商业中心城市，附近拥有大批的乡村。
而这些乡村之中很多人由于缺少食物等原因选择了前往城市谋求生路，虽然他们大部分已经成为了路上的饿殍，而就算到达城市也多半只能依靠乞讨或者苦力活维生，但乡村还有更多的人连出村的资格都没有，他们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只能静静地在荒野等待死神。
合山怀抱的一处山村，这里面死气沉沉，一场场的饥荒夺走了大部分人的生命，剩下的人基本上已经离开了这片伤心之地。
两名相貌相似的小孩紧紧抱在一起蜷缩在屋子的角落，他们面前是一个炭盆，为数不多的柴火正发出一丝一丝的红光，即将寂灭。
他们是流浪的孤儿，这座山村已经没人了，所以他们随意找了一处还算严实的屋子住下，看来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哥哥……我好像看见妈妈了。”在另一个稍大男孩怀里的女孩喃喃道。
男孩虽然嘴角被冻得发紫，但依旧哆哆嗦嗦的笑着问:“妈妈很快就会来接我们了，我们就快要喝上热乎乎的米粥，穿着暖和的衣服，还能和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
室内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两名年龄不大的孩子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咔！房门被打开，寒风瑟瑟凌冽刺骨，忽然感觉到了脸上的冰寒，男孩睁大眼睛，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和一名墨色长发的平板“女子”走进房间。
“沐……”少女看见两个奄奄一息的小孩子，急忙取出了一个大大的米袋，又跑出去找了柴火回来。
浓郁的米香让他们两个小家伙醒过来，大口喝着热粥，而那两个人在休息一晚之后留下一袋米和一大把干柴就离开了了。
“你们……是谁？”吃了米粥，室内温暖让兄妹二人体力回复了不少。
“我们啊？”香谷伊对男孩笑笑，后者脸色有些涨红:“我们是要推翻这个时代的人。”
“推翻……这个时代。”
然后两个人就离开了。
“沐，当时为什么要放他们走啊？明明可以全部拿走那些东西的。“行走在小路上，香谷伊又回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
“道士？”
八云沐笑笑，“也算是阴阳师，很有能力的修炼者。”
香谷伊恍然大悟，急忙拿出木剑，“那怎么办？”
八云沐却没有让剑出鞘，与那满身补丁的道人对视。
“哈哈哈！”道士哈哈大笑起来，看似豪迈但实际上后背已经满是冷汗，眼前这个男人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什么时候东瀛也有这等强者了？
八云沐看出了对方的外强中干，也不过点点头:“一车粮食留下，然后就可以离开了。”
然后道士还是勉强照办了，即使那些武士有些不愿意，但道士能够压下来。
“多谢手下留情了。”路过身旁，那道士笑道。
“没什么，都是老乡，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八云沐说出的话让道士恍然大悟。
他笑眯眯的对八云沐点点头，用中文说道:“原来是他乡遇故知，老乡咱们以后有机会再见了。”
“后会有期。”
……
赶了几天路，他们还要回去京都和其他人汇合，这是香谷伊强烈要求的。
“伊，你知道我为什么反对吗？”中午休息时间，香谷伊那根木棍翻弄着面前的火盆，八云沐倒了一杯清酒然后将罐子放在火上烧。
“目前的形式如此，你回去京都没多大用。”
不等香谷伊发出疑问，八云沐已经自顾自开口分析当下的时局。
“各地大名反抗幕府的统治实际上都是希望取而代之。而所谓的维新志士是为了攘夷，或者反抗外国殖民，他们依靠傀儡天皇反抗，与各地大名勉强达成共识。而外国势力蠢蠢欲动，农民起义时常爆发，日本本土的资、本主义发展……”
“维新人必定会寻求与幕府的合作，慢慢削弱幕府，毕竟当下最大的敌人不在国内。”
八云沐清声感叹:“乱，实在是太乱了……”
……
而各派的维新人士此刻正在纠结之中，如同八云沐猜测的那般，由于国外强大的压力，幕府又签订了很多不平等的条约，令他们十分不满，可他们也明白，必须尽快发展起来，不然的话情况就糟糕了。
所以维新派之中出现了很多不一样的声音，要求与幕府暂时展开合作赶走侵略者，解决国内的危机之后再彻底取代幕府。
而各地大名也渐渐的嗅到了风声，他们开始收敛起来，停止手下对幕府偏激的言论舆论攻势。
八云沐和香谷伊走在路上正是这样的情景，民众不再群情激奋，而是安安静静的继续劳动，大名也没有再去鼓噪平民之类。
“果然被你猜中了吗？”香谷伊髯边流下汗水。
八云沐边走这边用布条擦拭勿吹斩，闻言指着天上笑着说:“这些都是命运的选择，如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那么你我的命完全就不是自己决定的了。”
香谷伊在多年之后才明白八云沐这番话的含义，只是那时候早已经不再是少女了。
不过听了八云沐一番话再加上路上的各种见闻，香谷伊也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
现在的日本就是一潭浑水，实在是让人无法捉摸，难以应付。不管是哪个势力，实际上香谷伊只是想要让那些受苦难的人民生活更好，因为这个理想是自己父亲的遗愿啊。
不过现在貌似维新派也不再关注人民了……
香谷伊看了看四周，忽然有些泄气的感觉:“如果……如果最后依旧什么都没有拯救，那么我的行为又有什么意义呢？”
接着一双温和的手掌覆上了他的脑袋。
“并不是没有意义，维新派既然想做维新派的事情，那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我们先走吧，去京都看看究竟是怎样的。”
香谷伊感受到头上的温度，面上有些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