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病难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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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摇头:“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似乎是幕府特意压下了这次刺杀。”
“很简单的道理。”青年皱了皱眉，平展光滑的脸上露出一些皱纹:“民众尚且还在太平的美梦之中，如果忽然出现这种事情，风声对于幕府一定极其不利！”
“天皇陛下应该很快也会下诏封谥了，而且是美谥。”说着青年貌似愤怒的锤了一下桌子:“居然要让陛下与那种乱臣贼子虚与委蛇，真是我们的失职！”
天皇只是个傀儡，而掌握大权的一直是幕府。这是高层都知道的事情，而如今的维新派大多数是天皇的忠诚支持者，夺回属于天皇的权利并且改革，让那些属于日本的荣誉回来。
“日本这种双重政府的事情已经持续了几百年，几百年的安逸已经使他们腐朽不堪，是需要一些新的东西了……”老人喃喃自语。
八云沐一直不喜欢这些东西，他早在众人开始讨论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桌子。
在不远处的站着发呆。
八云沐看着自己的手，体内的东西已经被压制的很好了，只是偶尔还会感觉一些抑制不住的嗜血冲动。贞子告诉过自己顺心而行，果然是很有效果的。只是，心里面的某些东西一直填不满。
香谷伊来到他旁边，看着八云沐发呆，好奇问道:“沐你怎么感觉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啊？”
八云沐回过神来，转头对香谷伊询问:“那你为什么对这件事感兴趣？”
香谷伊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不是对这件事情感兴趣，而是走了这么多的地方，我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而已了。”
“不帮你父亲报仇了么？”
“仇是一定要报的，和这些事情不冲突。”
八云沐不再询问，气氛暂时沉默了下来。
“沐，你究竟怎么了？生病了吗？”
八云沐没有笑，而是露出了孤寂的神情:“这是孤独……没药医的。”
“孤独？为什么会孤独？”香谷伊看着认真思考了一会，忽然恍然大悟般瞪大眼:“难道是高手都是无敌而寂寞的那种孤独，我明白了。”
八云沐无奈的摇头:“你还小，不懂。总之你想干什么我都帮助你，这是我和大盐先生的约定。”
香谷伊的神情罕见的对八云沐认真起来。
“十年前你就说我太小……”
香谷伊看着八云沐，不禁心内感叹。
十年都已经过去了，但八云沐却依旧年轻，如刀的时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刻痕，一如十年之前，绝美如妖姬。
“才十七八岁，就学会唉声叹气的可不好。”
八云沐终于笑笑，香谷伊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长大了，直着身子甚至可以和八云沐平视。
两人不再谈论那些个沉重的话题，面上表情轻松了很多。
而此刻，那边已经讨论完毕，青年和老人去准备行李，而绯红色长发的拔刀斩到八云沐跟前。
“你是要去哪？”
“不知道，看香谷伊。”
樱井熏看着香谷伊。
“我们已经打算好了，首先在京都城里潜伏下来，等待命令。”
“挺好的决定，那我们就暂时不去了。”
香谷伊眉眼低垂:“我还有点个人私事要去办。”
八云沐眸光一凝。
最终青年回去传达命令，而老人继续潜伏，拔刀斩和樱井熏该头换面去了京都城。
八云沐和香谷伊并排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四周是四通八达的麦田，整齐的绿色稻穗带着阵阵未成熟谷粒独特的青涩的香气。
八云沐明白，香谷伊是想去干什么，大阪城，那个充满了童年美好时光与可怕回忆的地方，是她的目的地。
八云沐记得那天天飘着小雪，他牵着尚且年幼的香谷伊，缓步走着。经过一片稻田也是这般沉默。
香谷伊特地找老人借了房间，换了衣裳，打扮了一下，本就高挑的身材显得更加气质出众。
如果她再是一头金发，完全就是西方的高雅女神。
香谷伊盛装回到家乡杀人，为仇敌带去送葬。
她还特意捧着一束鲜花，那是准备送给父母的。
“喂，这里可是京都，走回大阪需要不少时间啊。”八云沐忽然停下脚步，“你现在怎么美，如果在路上风尘仆仆的，到达目的地满身灰尘一定就不好了。”
香谷伊愣愣的看着有点话多的八云沐，有些奇怪。
“虽然有可能被那个家伙感应到……”八云沐攥了攥拳头，笑道:“可我觉得只是几秒钟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八云沐忽然拉紧了香谷伊的手，带着她往前走去。少女陡然脸色绯红:“啊……沐你干什么？”
“隙间……”面前的空间忽然裂出一道一人高的大口子，幽暗如同黑洞，吓了香谷伊一跳。
“抓紧我。”
八云沐一马当先走了进去，香谷伊被拉进去。
“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香谷伊见这个空间幽暗，四面八方到处都是一直眼球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吓得大叫起来。
“不用怕……”八云沐淡淡道，拉着香谷伊往前走去，几秒钟之后，前方出现了一个大口子。
两人走出去，顿时变换了一个场景。
四周已经没有了稻田，四处都是低矮的树木，郁郁葱葱看上去势头挺好。
“啊啊……”香谷伊被一连串的超出常理的东西惊住，说不出话来。
“走吧。”八云沐没有解释的打算，招手让香谷伊跟上。“前面就是大阪了。”
时隔多年回到故乡，不知道香谷伊是否有一个近乡情更怯的情绪，不过八云沐一下子就把她拉到了大阪，就算有也没法表现出来了……
……
“请诸位排队！”
“一个个慢慢来！”
大街上只见十几名警察正在维持秩序，而那些平民有的紧紧的攥着手里的袋子，有的伸长了脑袋往前踮起脚尖。
商人正在联合贩卖粮食，粮食很贵，但所有有财力购买的人都赶来了。
金钱虽然很珍贵，但在这个世道，粮食才是最重要的战略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