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黄昏篇原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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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礼堂。

一座可以称为具有代表性的机械神教建筑，飞扬绚丽的穹顶、高耸的华丽石柱。一切布局都显得那么完美无任何瑕疵，典型的哥特式偏向宗教主义阴暗风格。

顺着光线折射到礼堂的台阶之上，这里没有设立王座更没有其它多余摆设，只有一座不知身份的神秘雕塑矗立原地。在这没有雕刻容颜依旧神圣无比的雕塑下，一名身披红袍的大主教正在祷告。

“伟大的神，吾的主人，请您指引迷失在无知领域的教徒们。他们深陷地狱却全然不知，他们口口声声说的圣词是那么虚伪。这个世界需要洗礼，这个世界需要净化，请您降下神罚点燃吾的胸腔...”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那么便会发现这座神秘雕塑全身是由复杂而精密机械组成。换作一个普通人或许会以为这名大主教是在对着帝皇祈祷，殊不知恰恰相反。

那不是帝皇更不是任何人，而是机械神教一直以来都信奉坚定的神秘万机之神。

虽然机械神教所谓的万机之神存在一定争议，但那些无畏终结者铠甲的机魂不会做假。如何去定义一名虚无缥缈的神？机械神教不会去定义，他们只需要坚信自己的信仰，万机永生，机灵不朽。

在完成对这名大主教来说的日常祷告之后，那跪拜将近一天时间的僵硬身躯站了起来。伴随着吱吱作响的机械零件松弛声，这名大主教对着身后不知何时出现在台阶之下恭敬欠身的奴仆沉声道。

“贝，你那虔诚之心会被万机之神见证，罗多莫格已经完成我交代的事情吗。”

“大部分计划没有脱离您原先的预期，不过...”这名被称为贝的奴仆低声道。他是一名经过各种机械改造手术的神甫，更是眼前台阶之上的大主教身边近臣。

“噢，是出现意外了吗？”

“可以说是意外也可以说是惊喜。”贝说话时抬头看了一眼台阶上的身影。他在观察与揣摩自己大主教的心思，那些含糊不清话语就是他的小心试探。

“是吗，你是想说能让我感到惊喜吗。”这名大主教意味深长的低语道。他转过身子，那张满是伤痕的脸上述说故事，他全身唯一保留血肉的就是这张脸。

至高大贤者！

机械神教大主教之一！

克博·哈尔！

能被称为贤者的机械神甫有很多，但拥有至高与主教身份的机械神甫寥寥无几。单单至高头衔就包含统御、祭司、圣贤士、工造以及铸造总监等高阶身份，更别提另一个核心主教的绝对权柄。

在无数次火星内战中，能存活到现在的机械神甫不占少数。但站到金字塔尖上的纵观机械神教崛起历史双手数得过来。

“大人，在您下达灭绝密令的时候，考尔等派系选择逃离伟大的家园世界。原本罗多莫格将军本有机会阻止一切，可他犹豫导致考尔唤醒万机之魂，那种奇迹势不可挡，考尔贤者席卷走了大量死翼禁军，并且随同五名祭司摧毁要塞。”

“看来新生的贤者势不可挡啊，他得到吾之主的庇护恩赐。”克博·哈尔露出一副阴沉的脸。不过他的语气中却带着某种讽刺变样的妒忌，他不在乎有多少机械神甫在灭绝密令下逃出火星，他只在乎自己日日夜夜祷告竟然比不上一名新生的贤者，他内心那可怕的阴霾溢出。

“虚伪、贪婪、丑恶、我赐予他那么多宝贵的知识，他却反过来去往那深渊。那迂腐无情的帝国，那所谓的人类之主！”

不怪克博·哈尔会这么怒火中烧，曾经火星众多大主教一起共同执政的时候。考尔所在派系是他一手观照过来的，其天赋超群的贝利撒留·考尔更是他亲手赠予许多古老科技知识与秘辛之道。

看到自己的大主教阴沉得可怖，这名叫做贝的奴仆赶紧低下自己头颅。他想到那些因为不小心目睹大主教一些秘密而被处死之人，这些人其实大部分都是看到克博·哈尔的另一面才导致引祸上身。

“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止人对知识的向往，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一名虔诚的信徒站在万机之神的座下，群星更迭，新神降临...”

异常低沉而狰狞的声音响起，克博·哈尔那副可怕的表情在变化不断。一会面露凶恶，一会面露阴霾，就像是正在经历某种变异一样，他整个身躯都在扭曲。

不知过了多久，这座宏大的教会礼堂陷入死寂，时间仿佛在都停滞不前，台阶之下的奴仆贝弯下那身躯几乎紧贴地面。

咚咚咚！

直击灵魂深处的钟声在回响，这亦是钟声也是死亡脚步。当那庞大压迫与侵略性的可怖气息肆虐周围，就连站在台阶之上的克博·哈尔都在透露出本能反应。

畏惧！

如果把帝皇姑且的称为或者定义为神，那么神会流血吗？这名目前火星最高统帅大主教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接受那份来自战帅的真诚邀请后一直都在等待。

等待一个弑神之人，等待一群诛灭伟岸的王者！

不，应该叫做半神弑父！

仅仅一眼，那深不可测的威压无法想象。集无数铸造大师们心血之作的至臻铠甲，以鲜艳血红色为主调涂装

，华丽到极致奢侈的挂饰以及肩甲军团的徽章。

这名突然出现的巨人身后紧跟另外数名来自其它军团的阿斯塔特。不过他们与站在前方那名身躯高大的巨人相比宛如烛火与太阳，那背后的两柄渴血战斧发出极度刺耳的低鸣嘶吼，其巨人那张辨识度极高的凶悍可怖容颜在微微浅笑。

“我在外面走了很久，我想过摧毁过这可笑至极的宫殿，但我没有，因为这是我朋友的宫殿，你说对吗，克博·哈尔...”

无人胆敢直视这名巨人的容颜，不是这名巨人会吃人，而是这名巨人真会吃人。

赤红天使！红砂之主！第十二军团吞世者基因原体！

角斗中的绝对主宰！

安格隆！

当这名基因原体那股嗜血狂暴的气息毫不掩饰地在尽情雀跃欢呼，那名台阶之下的奴仆贝当场昏厥。因为他看到了那张脸，没有穿戴头盔的安格隆极具震慑，植入颅内的缆线从眉头后划过，苍白而深邃的双眼侵入颧骨后面，那鹰钩鼻宛如刀削剃成衬托出那张厚实邪魅之嘴。

这是一张人屠的脸，这是一张众生跪拜的君王脸，更是一张傲睨万物蝼蚁的魔脸！

“啧啧啧，你的怯懦勾起我对曾经角斗场兄弟姐妹们的回忆，你应该庆幸，庆幸你离我还有一段距离，杂碎虫子...”安格隆肆无忌惮地在狂笑讽刺。对于这名吞世者基因原体来说，他的心情跟随着脑海内屠夫之钉一样，喜怒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