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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多出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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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看着乔夕月那个乖巧到简直是傻憨憨的徒弟走了,这才走到小床边坐下。

还顺便检查了一下乔夕月绑在背后的手。扯扯看绳子会不会太松,又怕绑紧了勒的她疼。

确定绳子够柔软,韧性也好,绑的很牢不容易挣脱之后,邬天朔才抱起乔夕月。

深深的看着怀里的女人,邬天朔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乔夕月的固执就是在冒险,他现在要想法把蛊虫逼出来。

哪怕会有点风险,可总比她自己醒来之后换了个瓤要强得多。

邬天朔的胳膊还不能自如活动,但拔刀的姿势和握刀的力道都堪称沉稳。

手起刀落,一刀划开了乔夕月脖颈的皮肤,鲜血一下子渗了出来。

他有分寸,这一刀划的深浅刚刚好。皮下肉外,没有太大的伤口,也不会流血太多。

然后又在自己手腕上割一刀,准备把血滴在乔夕月的伤口上。

可就在那一颗血珠将滴不滴的时候,乔夕月醒了。

她的眼神是瞬间清明的,几乎没有从惺忪到醒来的过程。

双目一闪而过的光芒,让邬天朔都有些错愕。

“月。”邬天朔连忙收手,腕上的血滴落在乔夕月的肩

头也顾不得,急着问:“你没事吧?”

“没事。”乔夕月简短的回答,嗓音虽然有点沙哑但十分的甜柔。

这……

邬天朔悄悄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匕首,心里翻腾不息的难受。

他不知道要如何确认眼前的人还是不是乔夕月,又怕确定不是之后,自己不知该怎么办。

爱她的人还是爱她的灵魂?

又或者身、心缺一不可,他不能继续爱着一个只有躯壳的女人。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乔夕月眉目流转,眼梢颇有几分风情。

看着邬天朔微微一笑,又说:“你以为我是谁?”

“你是……阿朵?”邬天朔把这个答案说出口,自己都惊了一下。

乔夕月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盯着邬天朔道:“你觉得,一只蛊虫真的能够改变我吗?”

“我不知道。”邬天朔快哭了,抱着乔夕月的身子摇了摇,委屈道:“媳妇你就别吓唬我了,你到底怎么啦?”

“呼”乔夕月长出了一口气,说:“看在你还能认出我,也还承认我是你媳妇的情况下,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邬天朔:“……”我特么猜的。当时我害怕极了。

但他还是说:“你说。只要你说的

,我都信。”

乔夕月垂下头,不再假装成满目的风情,变回原本那个清丽内秀的女子。声音清浅的说:“我知道蛊虫是怎么回事了。”

她在昏迷的这几天,几乎看尽了阿朵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忆。

一个人如果突然拥有了另一个人的记忆,那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首先会怀疑自己是谁,还会质疑那些记忆的片段是真是假,然后又会因为接收了记忆而释放感情。

阿朵的记忆里,阿琰几乎占据了绝大部分。只有一小部分是分给她哥哥木列和阿姆的。

之后就是满心的恨意和嫉妒,她对乔夕月的所有恼恨都在其中。

再然后就是她死前的纠结和决然。

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吞下这种记忆蛊,然后自寻死路。

只为了把这段记忆留在别人的身上?

从记忆中,乔夕月也得知这种蛊确实是蓉蓉给阿朵的。

蓉蓉还提到一共养成了三只蛊,有两只已经用掉了。第三只就是阿朵的这只。

可逐夏身上的蛊又是从何而来?

逐夏死前也放出这种记忆蛊,又是想要种在谁的身上?

“天朔,蓉蓉应该就是被记忆蛊改变的。她原本应该是……蓉思。”

说到这

里乔夕月顿了顿,像是鼓足勇气才又道:“我想我也知道阿琰在哪里了。”

邬天朔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裂隙,仿佛是一块上好的美玉被震裂了一条缝。

但他很快就收拾好心情,不带任何小心思、平静又温缓的说:“你知道就好,但我不想知道。你可以去找他,我绝不会和你一起去,但我会等你回来。“

乔夕月深深的看着邬天朔的眼睛,看到了他眼底藏起了一抹黯然,换上了让自己欣慰的平和。

她就知道,大少爷即使一万个舍不得,也不会把任何心思强加在自己的身上。

“我可能会走。”乔夕月握住大少爷的手,说:“但我会告诉你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一定会回来。天朔,你要相信我。”

“我信。”邬天朔的眼角有一丝水光,但他马上闭起眼睛,低头吻上了乔夕月的唇。

这不算是一场虚惊,应该说是一次冒险。

乔夕月用自身实验,明白了这种蛊的真实作用。

但不得不说这次真是万幸。

因为她本身就是穿来的,魂灵和意识不是原主,自然不用担心蛊虫的控制。

乔夕月敢于做这样的实验,也是因为她有这样的信心。

在最让她不舒服的是多了阿朵的记忆,就好像有另一个人冲到她的脑子里作乱一样。

不知道蛊虫被逼出来之后,记忆会不会慢慢消失。

又或者她要一直被影响着,就好像是阿朵在自己身上新生了?

乔夕月打了个寒颤,几乎是不寒而栗。

邬天朔一下子发现她不对劲儿,将乔夕月放开一点,柔声问:“还难受吗?”

“帮我把蛊虫逼出来。”乔夕月抿了抿嘴角,还能感觉到大少爷留在上面的气息和温度。

有他在身边,乔夕月才能真正的放心下来,这种有人依赖的感觉真好。

邬天朔这才抬起还在流血的手腕,问乔夕月:“会疼,能忍得住吗?”

“如果我不醒,你不是也要这样做?”乔夕月一笑,用手指朝大少爷勾了勾。

那小模样不仅俏丽,还颇有风情。然后柔软甜腻的轻声说:“大少爷,帮帮人家。”

“噗”邬天朔一口血差点喷出来,按住乔夕月的肩膀,说:“行吧,我知道你是怕我下不去手,才故意恶心我的。其实我能狠的下心。”

说完,手上的血滴在乔夕月颈下的伤口上。

那一瞬间,乔夕月感觉像是皮肉被烧着了一样疼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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