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机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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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除却紧握的手，脸上，齐明没任何神情，在大家的寻问下，他点了下头：“我想想。”
“你想啥想，欠债还钱，自古以来不都是天经地义吗？”姜氏鲁莽的脾气，齐寿福压根压不住。
“三婶儿，换作是你，突然掉来20两的巨债，你的反应，应该比之我淡定不了多少吧？”齐明抬头，阴沉的眼神看向姜氏。
姜氏面一愣，随后讥诮地说：“又不是我们家欠债。”
“既然这样，我说我想想难不成有啥错？各位长辈心里都清楚，我如今不要说是20两，连2两银都没。”齐明说的铿锵有力，态度非常朴实，叫人挑不出任何错误来。
……
送走一帮长辈，齐明又在院中坐下。
墩儿登登登的跑出，小身体趴在齐明的腿弯，说：“父亲，你别难过。”
齐明摸了下墩儿的大脑袋，握着那20两银票的手却有一些发抖。
“他们是诈你的，对吗？”不知什么时候，小娘子已然走出，坐他跟前，在地上写。
齐明恩了声，把之前爷告诉自己的话给说出。
唐玉琼觉的爷爷撒谎的可能性不大，既然是将家一切值钱东西都卖了，那样也代表这
债确实是还了的。
“给我瞧瞧。”唐玉琼写完一句，从齐明的手中接过了字据。
这是抄写的，自然不可以同原件相提并论，她握着这张字据，眼珠咕噜转着，心在想着啥。
“父亲，不要难过噢，我和娘亲会陪着你的！“墩儿趴在齐明的怀中，瘦瘦的小手紧抓着唐玉琼的。
“恩。我不难过的。”齐明脸上扯出一缕笑，摸了下墩儿的大脑袋。
可是，不难过，是假的。
“这个钱不能还。”唐玉琼想了下，在地上写道。
“玉琼，我也不想，一旦这回还了，下回还会有更多借条出来也没准。”齐明搓了搓眉头。
“有可能，当时爷写字据时，这张有啥瑕疵，他没有用，用了另外一张，但你三叔独独把这张也留下了。”这是唐玉琼推算出的最大可能。
本应是弃掉的一张，结果被那心眼儿满满的齐寿福给留下。
唐玉琼这般一说，齐明脸色更沉重了。
“玉琼，跟了我，叫你受委曲了。”齐明挤出一缕笑，他怕唐玉琼心中担心：“三叔是抓准了我的性情，因此才会把长辈都请来。”
“所以，对于他们，你也没有必要那样实在！”唐玉
琼继续朝齐明写道。
“玉琼说的对。”唐玉琼本来以为，这男人心里要转好多弯，可想不到，齐明一下子答应了。
“娘亲，他们以前会欺负父亲，但凡家有啥活叫父亲帮忙，帮完忙，只给父亲俩苞米团子，父亲一个半，墩儿半个……”墩儿虽说年龄小，可小萝卜头聪慧的很，已然能分清谁对他好跟不好了。而唐玉琼也才知道，原来，他们居然欺人到这种地步了。
“是我不好，一直顾着他是我三叔……如今看起来，就是笑话一场。”齐明说着，低下了脑袋。
“对，齐亮也欺负人。”一想到齐亮偷走了自己的小玩意儿，墩儿也撅着小嘴。
而唐玉琼一听到齐明的名，脑突然闪过一道白光。
“齐明，我想到了个办法。”
……
天儿还没黑，街上玩耍的小孩成群结队。
墩儿跟在唐玉琼的背后，唐玉琼编了个鱼篓子，今日去收篓子时，收获倒不小，进了三条鱼呢。墩儿跟在边上又蹦又跳着。
“娘亲，那鱼儿是活的呢，咱可以晚炖一根，明日再炖一根。我好喜欢喝鱼汤的。”墩儿笑嘻嘻的道，可眼珠却是到处咕噜着，仿佛在搜寻啥。
“娘亲，我看见齐亮了。”突然，墩儿伸出手拉了下唐玉琼的手。
唐玉琼点了下头，蹲下身体，伸出手划了下他的小身体。
“你且安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讲完，在唐玉琼脸叭唧了口，而后朝齐亮的方向走去。
打从上次齐亮偷东西的事被吆喝出去后，跟在齐亮身旁玩的小孩就少了好多。墩儿手中拿着小竹鞘跟小棍，冲齐亮的方向走去。
因为家养了小鸡崽跟鸭仔，他要挖虫子，可是他今天是刻意冲着齐亮走去的。
齐亮身旁没人玩了，正无聊地挥着手在林子旁转悠，在他感到乏味时，回头刚好看到墩儿正在前边不远的小路挖着啥。
他眼珠动了下，溜溜的冲墩儿身旁跑去。
墩儿正蹲在那儿挖虫子呢，听到那登登登跑来的声音时，耳朵动了下，可脸上仍然装作一副啥也没听见的样子。
下一刻，一根带绿叶的树杈冲自己的颈子挠过。
“谁呀？……唉，小叔？”墩儿颈子痒痒的，他小身体一动，回头，看到齐亮手中拿着树杈站自己的背后。
“墩儿，你在这儿做啥？”齐亮满脸好的看着墩儿。
墩儿眉眼一弯，开心的把自己的手头
的竹鞘拿给齐亮看。
“我在抓虫子呢，我家买了几个小鸡崽，要喂小鸡！”墩儿虽说瘦瘦的，就是一笑，仿佛世界都温暖了。
齐亮听了，凑过脑袋在他的竹鞘里瞧了瞧。而后小身体也径直在他身旁蹲下。
“我也挖，我今日没有带竹鞘，先放你这儿好了，待会挖完，你先陪我把我挖的虫子送回我家，你再带着你的离开，怎样？”6岁的齐亮，已经可以把事算的很明白了。
墩儿暗地里瘪了下嘴，可抬头时，却是笑着点头。
挖地虫实际上也是个无比乏味的活，特别是对这年龄的小孩们而言，可俩人一起做，仿佛不是那样乏味了。
齐亮一边挖地虫，边还在那儿套着墩儿的话：“墩儿，你家编的那一些小东西是不是非常值钱呀？”
墩儿摇了下大脑袋：“不好卖，那日我们等了好长时间，全都没卖完呢！”
对齐亮，墩儿也是个说谎不脸红的。
齐亮但凡问啥问题，墩儿总可以用非常朴实的口吻在胡说。乃至俩人说着说着，天儿已黑了。
小竹鞘里已挖了许多，墩儿起身，扭了扭小身子，冲齐亮说：“小叔，你数好了么，你挖了多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