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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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我的手烂了……啊！我要完了，我的手要废了！母亲，我不要，救命，救命！”柳志高眼看着那只手的血肉一点一点消失，就像有什么在啃咬一样。
他手背上甚至已经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看着就头皮发麻。
这要不是他自己的手，他能一刀给剁了去！
姜氏是干着急也没办法！
小贱人下的毒，看来只她云自己能解，她就是在逼着志高承认偷钥匙！
若志高不承认，就要眼看着手烂掉。
若是承认了，他们母子就一定会被赶出夜家，老夫人也护不了他们。
这可怎么办！
“沈云裳！都是沈云裳，是她害我的，我要去找她！”柳志高实在疼的受不了，也顾不上其他，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志高！”姜氏急叫了一声。
柳志高跑的更快了，眨眼就没了影。
姜氏赶紧去内室嘱咐了柳芊芊几句，再匆匆追了出去。
志高若是冲撞了那小贱人，还能有好？
柳志高一路狂奔，到了沈云裳住院子外头，一推门推不开，对着门就拳打脚，嘶声叫：“开门！让我进去！沈云裳，你给我滚出来，开门！”
韩襄眼里露出寒光，道：“王妃，属下去教训他！”
他还没到近前，韩襄就已经想把人轰出去了。
“没事，我出去看看。”沈云裳穿好衣服起身。
柳志高手上的毒已经发作到最厉害的时候，这是实在撑不住了。
其实她还挺意外的，以为凭柳志高这样的纨绔子弟，一点也承受不了痛楚。
没想到他忍了这么久才来找她，也算是不错了。
“开门！沈云裳，你给我出来！”柳志高砸不开门，不小心跌倒，又爬起来。
他被疼痛折磨的快要疯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结果就他卯足了劲儿再去踹门的时候，门一下子开了。
他没收住，猛地摔了进去。
好在他的手疼到让他快要失去理智，这一下摔的虽然重，他却感觉不到疼痛了。
“志高！”姜氏这会儿才追过来，无比心疼地把他扶起来，急切地问，“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
“滚开！”柳志高眼神狂乱，眼睛血红，狠狠推了姜氏一把，瞪着沈云裳叫，“解药呢？给我解药，快给我！”
沈云裳居高临下看着他，对他的痛苦毫无同情，冷声说：“你肯承认偷拿钥匙了？”
“我没有，不是我拿的！你这样逼着我承认，我不服！”柳志高到这份上，还咬着牙不肯认，“快点把解药给我！”
“只钥匙上有毒，你没有偷拿钥匙，手怎么会烂？你以为你不认，我就会把解药给你？”沈云裳冷笑。
不承认？
好啊，看谁能耗过谁！
“不是我，我没有，不是我……”柳志高就是不想认，可语气已经不如刚开始强硬。
认了一定会被赶走，往后就别想花夜家的钱。
不认，他的手废了，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王妃，你怎么能这样行事，谁会服气？把解药拿出来，我和志高就不跟王妃计较了！”姜氏压着愤怒，焦急地说。
“你可以不承认，没有解药，你这只手会继续往上烂，烂到胳膊，烂到肩膀，烂到胸膛，直到最后，你整副身体都只剩一副骨架子，到那时你想认都没有机会了。”沈云裳不理会姜氏，一字一字，阴森森地说。
姜氏脸色大变，本能想骂，喉咙却像是被掐住一样，竟说不出话来。
柳志高想象一下那画面，顿时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般难受，险些吐出来，叫道：“不！我不要！给我解药，我要解药！”
现在只是烂了一只手，他已经疼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要是真的眼看着身体一天一天烂下去，他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王妃，你怎能这样心狠！”姜氏憋了半天，才说出话来，“你这样折磨志高，逼着他承认，你如何服众？若是传了出去，你不怕被人指责嘲笑吗？”
“在这件事情上，本妃不需要服众，本妃只要你们知道，不要在本妃面前耍这些手段，没用的，你们斗不过本妃！是你们做的，你们就得承认，否则后果自负！”沈云裳冷声说。
偷钥匙的事，傻子都能知道是柳志高做的。
海棠已经指证了他，他是否承认，根本不影响大局。
她要柳志高承认，是让他知道，在自己面前，他们母子三人都不要存半点侥幸心理。
姜氏气极恨极，却没有任何办法。
夜楚离早已到来，看到沈云裳完全能够应对，就没说什么。
他只要在她有需要的时候，站在她身边，给她撑撑腰就好。
“解药！我要解药！”柳志高只觉得眼前恍恍惚惚有道影子，就冲了过去。
“志——”姜氏没拉住他，反被他带倒在地，摔的膝盖生疼。
夜楚离一掌打了出去。
柳志高翻了好几下，压到烂了的手，疼的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终于崩溃大叫：“是我！是我！我偷拿了钥匙，我拿了五千两银子，我去还了赌债和高利贷，都是我做的！王妃饶了我吧，给我解药，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夜楚离冷哼一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在场的人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看沈云裳的眼神也越发的敬畏，甚至恐惧。
王妃收拾人的手段真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以后在王妃面前就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不能动其他的心思。
要不然下场就跟表少爷一样了。
姜氏眼见的如此，也只能忍下所有的屈辱和仇恨，说：“王妃，志高已经承认了，你赶紧把解药给他吧。”
沈云裳没有再说嘲讽的话，手一扬，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扔在了姜的面前，说：“一两盐兑三斤水，烧开了放凉，手放进去泡一刻钟，擦干后把这药抹在手上，五天天之后，他的手就会痊愈。”
烂了的手泡盐水，那滋味也是相当酸爽。
不过柳志高活该。
“谢王妃！”姜氏捡起盒子，咬牙道了谢，扶起柳志高往回走。
这笔账她记下了，一定会连本带利跟贱人讨回来！
现在解药已经到手了，若是姐姐问，志高就还是不承认，看小贱人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