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你死我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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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裳接过刀，却指在自己咽喉上，一步一步往前走：“母亲若死，我陪着，今天这账，我非查不可！”
姜氏一愣，更激动了！
好，死，都死！
老夫人脸色大变，手一松，钗便掉到了地上！
沈云裳竟然如此决绝！
她真的不怕死吗？
姜氏心里无比遗憾，暗骂老夫人是个没胆子。
这要跟沈云裳僵持下去，两人同归于尽不就好了？
她再用些手段，王府的家产不就都到她手上了吗？
再说了，沈云裳只不过是在吓唬老夫人而已，老夫人只要一强硬，她肯定不敢乱来，老夫人这也太怕死了。
“姐姐，万万不可，你千万不能有事！”心里骂归骂，姜氏这会儿开始装好人，“为了盘点库房财物不值得，王妃也不过是吓唬吓唬姐姐罢了，姐姐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沈云裳鄙夷地看了一眼姜氏，很快就到了库房门口，老夫人和姜氏连连后退，到底还是进了库房。
“沈云裳，你——”老夫人输的无比难看，哆嗦着手指着沈云裳，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云裳把刀扔回给韩襄，吩咐道：“盘点的时间会比较长，让人摆上桌椅和茶点，方便我母亲取用。”
“是。”韩襄立刻出去让人办事。
眼看着桌椅茶点都摆放上来，冒着腾腾的热气，老夫人姜氏是直接傻了眼。
沈云裳也不理会她们，开始盘点财物。
刚刚一进来时，她就看到这库房果然不愧是让姜氏眼红的所在，满屋的金银珠宝首饰，古玩字画玉器，让人眼花缭乱。
不用仔细查点，根据她所掌握的有关珠宝的知识，粗略估计，这一屋子的东西得有上千万两。
这是夜家几代人财富的积累，虽然不说每一笔都来源清楚、干净清白，但也绝对不会伤天害理，也不会谋财害命，这就是夜家人的底气。
可以想象，每次姜氏从这里拿出东西，以及他们母子三人无底线地挥霍夜家的家产，把他们的胃口养的有多大！
“王妃，这个你就不要动了！”姜氏眼看沈云裳要打开个箱子，立刻过去摁住，“这是我姐姐当年的嫁妆啊，除了我姐姐，谁也别想动！”
“不错！”老夫人冷着脸说，“那是我的嫁妆，你没资格动！”
沈云裳不在意地说：“既然母亲不让查，韩襄，记下来，母亲的嫁妆不准动，以后母亲的嫁妆有任何闪失，后果由母亲和姨母负责。”
“是。”韩襄立刻在单子上注明。
老夫人气个倒仰！
“王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让我背黑锅不成？”姜氏更是有点慌。
这箱子里的东西她都已经动过了，比如那尊小金佛，老夫人还不知道。
沈云裳玩这一手，要是以后老夫人发现不对，找她问，她可无法应对！
“背什么黑锅？姨母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难道母亲的嫁妆有什么问题吗？”沈云裳眼神玩味，“这查都没有查，姨母就着慌，以前所有的财物都是姨母负责的，如果姨母问心无愧，何必急呢？”
姜氏脸色大变：“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有问题！姐姐这些嫁妆我都是清点过的，没有任何问题，不用查了！”
沈云裳这个贱货，怎么鬼精鬼精的！
不是都说她性情孤僻，从不喜与人往来，什么都不懂吗？
她看看到的沈云裳，与传言差别也太大了！
老夫人还是相信姜氏不会背叛自己，冷哼道：“不必查了，婉秀我信的过。”
姜氏都觉得老脸一热，有点后悔当初应该先不动老夫人的嫁妆，免得现在进退两难。
沈云裳也不理会她们，继续清查，但凡老夫人的嫁妆都略过，让韩襄一一记录下来。
这些财物当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收的礼品，单子有些还在，有些已经找不到了，盘点起来就比较难。
礼品单子还在的，比照着一查，也不是每一样礼品都在，总之是比较乱的。
查了一个多时辰，也只清查了一小部分，问题已经相当多了。
“怎么这么乱？”老夫人看着都皱起了眉头，“这礼品单子怎么回事，怎么每一样都对不上？”
沈云裳似笑非笑看着姜氏说：“这就要问姨母了。”
这缺少了的肯定就是被她悄咪咪拿出去了呗。
那一箱子先不说，其他的肯定被他们母子三人偷拿出去戴的戴，玩的玩，花的花，吃的吃，怎么可能完全对的上。
姜氏心里着慌，狠狠瞪了沈云裳一眼，又强笑道：“王妃说哪里话，我来王府不过才四五年，掌中馈也是这两三年的事情，这些礼品很多都已经十几二十年了，也不全都是我在掌管的，之前那些对不上的也不能算在我头上。”
她坚决反对盘点，不就是因为知道这些账都不清楚，只要一查肯定出问题？
谁知道沈云裳的态度那么坚决，老夫人都阻止不了！
老夫人听她这样说，也就释然了，点头道：“不错，以前的账目也是不清楚的，跟婉秀没关系。婉秀掌管中馈这几年从来没有出过差错，沈云裳，你别冤枉她。”
姜氏暗松一口气，好在姐姐相信她，以后必须更加拿捏住姐姐才行。
沈云裳不置可否：“当然不全是姨母的错，查查看再说吧。”
老夫人坐了一个多时辰，有些腰酸背疼了，站起来走了走，有些不耐烦，问：“这什么时候才能查完？”
“母亲也看到了，库房里的东西问题太多，一时会会儿是查不完的，母亲累了就回去歇息，有了结果我会拿给母亲看的。”沈云裳云淡风轻地说。
这一屋子财物又要清理又要整理，没个三五天根本不可能弄完。
“这恐怕不太妥当吧？”姜氏立刻反对，“没有姐姐在这里守着，万一出现什么问题，谁来承担责任？”
“不是还有姨母吗？”沈云裳微笑，“王爷说的是要我和姨母一起盘点，有姨母在这里，母亲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姜氏语塞，心里着急。
没有姐姐给她做主，沈云裳查出什么问题都记下来，禀报了王爷，还有她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