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宫内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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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南笙本想要跟上去再听个究竟，却见另一条廊道上面，一行衣裳齐整，步履款款的丫鬟走了过来。
约莫是给各宫娘娘送宵夜的了。
她也只好作罢，又迷了路，只得重新回到飞烟殿内，请了夜飞烟身旁的丫鬟飞雪带路。
“牧姑娘怎的不早点说，公主这般喜欢你，这夜里寒冷，怎么能让您平白无故受寒呢？”飞雪一边领着她往外走去，一边似有感慨地说道。
牧南笙点了下头，下意识地回眸看了一眼方才皇后离开的方向。
宫殿碧瓦朱墙，树影寂寂，让人看着心下泛凉。
“飞雪，飞烟公主今年也有十六岁了罢？”
飞雪笑了一下：“是，奴婢自小同公主一块长大的，知晓她比我小了两岁。”
牧南笙轻咳了一声才说：“也的确到了适婚年纪了，嫁去昭夷对她而言，也不知是好是坏。”
飞雪也沉默了下来。
牧南笙秀眉轻蹙，又说道：“我方才走着走着，路过了一处老旧的宫殿，匾额上写着怡香殿，那处是什么地方？”
飞雪一听，脸色微变。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就缓和了下来。
她惊疑地看了牧南笙一眼后说：“牧姑娘为
何会对这个感兴趣？”
牧南笙淡淡笑了一下，随便瞎扯了几句：“我先前偶然遇见寒王，闲聊之时听他提起过，说是皇宫当中只有那处让他觉得温暖。”
她满目自然轻松，飞雪看着却是忧虑。
赶忙抬手在嘴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说：“牧姑娘，日后在宫内还是别提这个罢。”
“噢？”牧南笙假装惊讶地看着她。
飞雪对上她好奇的眼睛，也不好意思再推脱什么。
“奴婢见四公主着实喜欢牧姑娘您，您日后估计也是要常常入宫的，多对您说一些宫闱之事倒也无妨。”
她叹了口气，声音压低了几分。
牧南笙点了点头：“你不必顾虑，我一向就不是个多嘴多舌的人。”
飞雪在宫中察言观色这么久，也深知这将军府的牧大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奴婢五岁便进宫来了，那时候怡香殿的那位娘娘还是在世的。”她开口道。
“我听闻，是寒王的生母怡妃？”牧南笙问了一句。
飞雪显然也并不惊讶她知道这个，这个也不是什么秘闻。
她莲步放缓了一些，点了点头：“正是。”
“只不过，十年前，算起来飞烟公主那时候
也不过六岁的光景而已。”
“怡妃就忽然一夜之间暴毙于怡香殿内，传闻是捏了一条白绫自戕去了的。”
说到这里，飞雪随处扫了一下，似乎确定周边是没什么人的，才松了一口气。
牧南笙下意识地蹙眉：“为何要……自戕？”
飞雪摇了摇头：“这个便无人知晓了，怡妃娘娘不得圣宠，又是自昭夷而来，在这宫中无依无靠终日郁郁，想来也不奇怪。”
不奇怪吗？
如若不是方才听到皇后的那些话，牧南笙也会觉得不奇怪的。
心下只暗道，皇后这个人的确是阴险毒辣，只是可怜寒王夜千殇，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
“不过，宫里有传言说，这怡妃虽嫁来大胤，但其实是昭夷派来的细作罢了，并非诚心诚意的，所以才不得圣宠。”飞雪又说道。
牧南笙轻轻点头，只觉眼前的谜团并未被拨开，反而越来越浓了。
“牧姑娘就当奴婢在讲故事罢，这些都是不能当真的。”飞烟又轻声叮嘱了一句。
“是。”牧南笙跟在她身旁，慢慢地朝着宫门外走去。
飞雪将她送出了宫门，又转身回去了。
霜儿在外头等了许久，这会
儿急忙迎上来，替牧南笙披上一件外衣。
牧南笙下意识地拢紧了衣服，坐上马车便回到了将军府内。
府中人刚用罢了晚膳，牧钟态将她唤入了书房，关怀地问了几句之后，便让她回了院内。
笙竹轩内。
羽墨从檐上飞落下来，落到了牧南笙的面前。
“姑娘今日可有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
牧南笙摇了摇头：“无碍，只是四公主吵闹罢了，皇后也没有对我如何。”
“那便好。”羽墨说着，就又准备往外走。
“等一下羽墨。”牧南笙叫住了他，“如今爹爹已经知晓你在这里了，所以，你也不必要再躲躲藏藏。”
羽墨脸色并不好看：“没能隐藏住自己，是羽墨的失职。”
听着，牧南笙禁不住笑了笑：“不怪你，我爹爹也不是好糊弄的人，倒是你，没必要……”
她语气顿了一下，见他脸上横着的一条可以说的上的丑陋的疤痕，没有顺带着说下去。
又问了一句：“你常年跟在殿下身边，这脸上的疤伤，是在战场上留下的吗？”
羽墨摇了摇头说：“这疤伤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留下了，至于是为何而留，我也记不清了。”
牧南笙听着有些辛酸，摆了摆手便让他退了下去。
霜儿替屋中点了烛火，又斟了一蛊茶，屋中缓缓飘荡着几缕茶香。
“姑娘，你今日怎么对羽墨开始好奇了？”霜儿将茶蛊放在了牧南笙面前，笑道。
牧南笙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只是觉得如羽墨这般的孤儿，有些可怜罢了。”
霜儿点了点头。
屋门被“叩叩”两声敲响，降香娇小的身影走了进来。
手上捧着一盘小厨房做的宵夜，瓷碗“咚”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姑娘在宫里呆了许久，晚膳也没来得及吃上，想必饿了罢。”
牧南笙的确是饿了，点头笑言：“多谢降香。”
降香欠了欠身，又道：“姑娘，上一回霜儿姐姐留在正荣当铺的丫鬟已经传来消息了。”
牧南笙点了点头：“我母亲的那些嫁妆，都被转到哪里去了？”
降香叹了口气说：“多数都已经被人买走了，如若姑娘实在是想找，只能亲自去查查那当铺的账目，打探的丫鬟说掌柜的不让她碰。想来还是得姑娘你出面的。”
霜儿忍不住抱怨一句：“如若不是遥小娘当初变卖了嫁妆，姑娘也不必找的这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