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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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派人，把赵妈妈处理了罢。”
“是，小娘。”凝珠应了一声，就准备退下去。
遥小娘又叫住了她：“去与张妈妈说说话，就像先前一样的。”
凝珠会意，勾唇应了下来。
惜颜轩内，牧钟态与水小娘叙了一番旧，便忍不住心生眷念，正准备与她和衣睡下，就听外头的丫鬟传话来说，遥小娘染了风寒，让他过去探望一下。
“老爷，您去罢。”水小娘轻声道。
牧钟态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
“小娘，您好不容易回来了，老爷正是关注您的时候呢，怎的……”伺候水小娘的丫鬟馨儿看不过去了，蹙眉问道，“就将老爷又送了回去？”
其实她到底是有些私心的，这各门各府的小娘都是一样的，得宠的，院子里也荣贵一些。
而他们惜颜轩，常年都是清贫如洗，冷冷清清，偏生主人又太过于安分，什么都不求。
连带着她也总是被海棠轩的丫鬟们冷嘲热讽。
水小娘闭了闭眼，掩住了里面的失落之色：“老爷惯是喜欢遥小娘的，留下来又能如何呢？”
“小娘，您的姿色，可一点都不比遥小娘差！况且，此番您刚
回府，不正是最好的时机么？”馨儿苦口婆心道。
水小娘摇了摇头：“我早已经看淡了，不必再说。”
是看淡了，还是没看破？
馨儿忍不住攥紧了衣袖，又缓缓叹了口气。
翌日一早，将军府内便传出了流言，说水小娘到底是不得将军的喜爱的，这不，夜深了，将军还是回到了海棠轩歇息？
流言直直传到了牧南笙的耳朵里。
用罢了早膳，她便收拾打扮了一下自己，往惜颜轩走去。
“大姑娘，你怎的这么早便来了？”水小娘开门迎了出来。
牧南笙开门见山道：“小娘，昨夜的事情我听说了，来此是有事与你相商。”
“什么事？”水小娘犹疑道，将她请入了屋中，又叫馨儿端来了热茶。
“大姑娘可得恕罪，我这惜颜轩一向省吃俭用惯了，暂时没什么可以招待您的，便喝两口茶罢。”
牧南笙摇头笑道：“小娘，我也不是那么娇贵的人。”
随即，又叹了口气：“其实，惜颜轩也不是省吃俭用吧？而是被海棠轩那边克扣惯了，这才连招待的食物都没有。
“水小娘，你何必忍着。”
水小娘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其实，昨日她
便觉着，大姑娘隐隐有了几分不一样，像是变得更加机敏透彻了。
只是她也知道，她本性没变，依旧是纯良的。
“大姑娘，您既然猜到了，我也不再瞒着。”水小娘轻声道，“不过，这都不算什么，我也习惯了，况且……海棠轩的那位，本就不是大方的人。”
牧南笙蹙紧了眉头：“小娘，昨日你也看到了，遥小娘何止是小气善妒？她是准备将你容颜毁掉的，如此心肠，根本不配做牧府的当家女主人！”
“大姑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水小娘惊惧地看着她。
牧南笙见她被吓到了，缓了缓语气道：“小娘，你听我说。”
“其实这一次把你接回府，是我与爹爹说的。”
水小娘的眸光微黯。
“我想念你，月霜和风辰，这是毋庸置疑的。”牧南笙握住了她的手，眸含乞求：“但还有一点，便是我不想看着偌大的将军府，被遥小娘给毁了！”
“我想着，让爹爹将你扶正，将内务的权限交予小娘你。”
闻言，水小娘脸色苍白，急忙摆手：“万万使不得的，大姑娘！”
“我也明白，这件事情不容易，所以……”
“不，不是的
。”水小娘摇着头，眼神慌张，“扶正这样的事情，我以什么身份？又怎么敢肖想呢？再说老爷喜欢遥小娘，倒不如……”
牧南笙立马打断了她的话：“小娘，你怎知爹爹就喜欢遥小娘了呢？要我看，小娘你比那遥清好看了不知道多少，性情也是贤淑的。”
水小娘神色有了一些松动与向往，但到底是不争不抢的性子。
“不，大姑娘，如今我已经有了辰儿和月霜了，这便已经足够。”她轻轻道，“带着他们，我不能被遥小娘给盯上。”
一想起那两个孩子，两人的眸光都禁不住地放软。
“还没问小娘你呢，怎的今日不见他们呢？”牧南笙问道。
而后便随着水小娘走入了内室之中，就见牧风辰正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睡得正香。
小脸肉肉的，五官长相融合了牧钟态与水小娘的，不难看出长大之后也定是一个阳刚英俊的男人。
“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又长高了。”
牧南笙摸着他圆嘟嘟的小脸，忍不住生出了期盼。
前世，满门抄斩的时候，辰儿也不过七岁罢了，也是惨遭了毒手。
今生，她定要让他好好地长大成人，过完自己的人
生！
她敛下了眸中的泪意，缓缓道：“小娘，你忍心让辰儿过着这样的生活吗？”
水小娘愣了一下。
“都说三岁看老，这会儿的辰儿与我小的时候很相似，整日对着一些东西或人心生好奇。”牧南笙感慨道，“嫡出的男孩，今后可以参加科考求取功名，小娘，你难道不想让辰儿试一试吗？”
“大姑娘，我不求辰儿扬名，只求他平平安安便好。”水小娘摇着头道。
“你确定，这样的日子，能让他平安长大吗？”牧南笙摇了摇头，“昨日的事情，小娘也见识到了。遥小娘现在已经这么明目张胆的了，一旦她被扶正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要知道，遥小娘膝下无子。”
“大姑娘——”水小娘被吓得叫了一声。
又见牧南笙替牧风辰压了压被褥，看着他的眸光带着疼惜，心中有所触动。
“小娘，就当是为了月霜和风辰，你也得争一口气，不要任人摆布啊！”
听到这里，水小娘只觉腿一软，径自跌坐在了床榻之上。
就听见耳畔传来牧风辰被吵到了的嘤咛声。
她目露忧愁，转而又变成了坚决。
“大姑娘，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