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恩威并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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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便是孤陋寡闻了吧？牧府大姑娘不就是久居深闺的么？”
遥小娘听着周围的议论，又见牧南笙一身气质高雅，生生将她与牧羽落比了下去。
她捏紧了帕子道：“大姑娘好端端的出来做甚？这儿有我处理便是了。”
牧南笙淡淡睨了她一眼。
她方才在马车内看似不管事，却早已将外面的纷杂之声都听了进去。
按着遥小娘说的，将这老妇人乱棍赶跑，让人看了去，不得说将军府手段狠辣，平白遭人口舌？
“小娘，这事情处理得未免有些潦草了？”
“你说什么？”遥小娘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道：“大姑娘怕是见识得少，这婆娘看着便是来碰瓷儿的，惯会撒泼打滚，这般拦着路，误了皇后娘娘的生辰宴，我们可都得不好过！”
说来说去，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女儿能快些入宫与人结交罢了。
牧南笙讥讽地勾了勾唇。
“小娘是想着让将军府落下一个嚣张跋扈目无王法的罪名吗？”她没什么表情地开口，嗓音自带威严。
遥小娘被她看得心尖一颤，随即又攥紧了手上的帕子。
“听见没有？还不都将手上的棍子放下来
？”霜儿朝着小厮们招呼道。
老妇人见状，阴郁的眸底掠过一丝精光。
嘴上的嚷嚷与哭闹却片刻都未曾停下。
牧南笙款步上前，双眸微眯着将老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老婆婆这是怎么了？”
老妇人抬手轻擦眼泪道：“姑娘，我看你才是讲理的人，就这马车不长眼，把我撞倒在了地上。你瞧瞧，我这老腿都快断了！”
牧南笙看也未看，盯着她眼睛道：“婆婆，你年纪大了，怎的身边没有照顾你的人么？”
“我。”老妇人眸色黯淡了下来，“自是没有的，姑娘没见半天了都没人过来接我么？”
她抹起了眼泪博取同情。
“当真是怪可怜的。”牧南笙喃喃道。
“霜儿。”她沉声喊了一句。
霜儿从腰侧的钱袋子中掏出了几许碎银子，躬身交到了老妇人的手上。
“老婆婆，你既有力气来拦路，便自有讨一口饭吃的能力。”牧南笙幽幽道，“日后，还请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老妇人握着手里的碎银子，讷讷开口：“姑娘既知，又为何这样帮我？”
钱已到手，她自是不必再演。
“就当是替将军府行善积德了
。”牧南笙的嗓音转冷，“只是，若再有下次，就如遥小娘所说，将军府的马车，有时候也是不长眼的。”
站在身侧的霜儿低声道：“老婆婆，还望你见好就收才是，赶紧为牧府的马车让路吧。”
老妇人混浊的双眸轻眯了一下，一把便握紧了钱袋子，生怕牧南笙反悔。
转身，一瘸一拐地往街道旁走去。
周围的人这下才应声而散，却是纷纷赞扬将军府与牧大姑娘的大度。
遥小娘恼怒得脸色发白，又不能说什么。
一路无话，马车总算是抵达了胤朝的皇宫，
朱色的宫门口，牧南笙被霜儿搀扶着下了马车，便见对面的一架乌黑色的檀木马车也被从里掀开了帘子。
两相对望。
孟天机便率先笑眯了眼道：“咱姐妹二人当真是有缘分，连抵达宫门的时刻都是一模一样的。”
“何以见得了？如若不是路上遇上了事，姐姐我可是会先一步过来的。”牧南笙轻摇头打趣道。
“瞧！那不是牧南笙么？”
还未来得及入宫，牧南笙就被一众世家女儿簇拥了起来，倒是有些猝不及防。
众人无不争相巴结着。
不知是谁开了一句口：
“不知南笙姐姐素日里在府里都做些什么？可有与府里的姐妹一道玩耍？”
闻言，牧羽落只觉逮着了在贵女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
她扭着帕子凑了过来，腼腆道：“姐姐在府上只有我一个姐妹，的确是经常在一块玩呢。”
牧羽落长得偏向于小家碧玉，站在牧南笙的旁边像是陪衬一般不是十分起眼。
那女子开口问道：“这位妹妹，怎的之前没有见过你？”
“我与姐姐经常呆在府中，自是没有见过各位姐姐的了。”牧羽落说着，还欠了欠身。
显得太过于拘谨了一些。
见她拘束，各个姐妹也就没有主动与她搭话。
接下来的话题无外乎都是一些诗词歌赋女工技艺，牧羽落不算精通，所以压根就插不上话。
牧南笙倒是能与她们相谈甚欢。
牧羽落见自己又被无视，不由得暗暗握紧了拳头，心生嫉妒。
“你怎的一个人在这边？”
一个女子走了过来，朝着牧羽落低声问道。她细目长眉，发鬓上缀着一个金色步摇，随着她的走动左摇右晃的，不显贵气，却显得有些俗了。
“你是谁？”牧羽落敛下了眸色，问道。
她扬了
扬眉道：“我是厉王侧妃之妹，容韵涵，刚从江南容家赶到京城探望姐姐的。”
她刚过来，难免孤立无援，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一样的，才让心性高傲的她找到了一丝存在感。
牧羽落欠了欠身道：“原来是容姐姐。”
两人不咸不淡地聊了一会儿。
容韵涵见她不时走神，便顺着她的双眸望去，瞧见了站在贵女中央的牧南笙，双眸轻眯了一下。
之前姐姐与她说的厉王殿下在意的人，便是她么？
“你莫不是也对我姐姐感兴趣？”牧羽落的眸光闪烁，藏着一丝嫉妒。
容韵涵自然看到了她眼中的不甘，轻挑细眉道：“如若你心有不甘，何不主动出击？在这处坐以待毙不是被她笑话么？”
闻言，牧羽落轻声道：“干你何事了？”转而又抿了抿唇，“莫不是，你有什么办法对付她么？”
“你随我来。”容韵涵拉过她的手便朝着贵女当中走去。
牧南笙瞥见二人走在一起的身影，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前世她也是见过容韵涵的，这两人在一起做什么？
“韵涵见过各位姐姐。”容韵涵不熟悉宫中的礼节，倒是给贵女们带来了新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