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步摇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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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南笙抬眸打量了一番碎玉楼，不愧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珠宝首饰店。珠宝细腻圆润，色泽光鲜，素的有，鲜艳的也不缺。
不远处走来几个窈窕的姑娘身影。
为首的便是当朝定国公府嫡女杨千千，她打从入了这碎玉楼便瞧见了牧南笙。
后面的官家女儿也看到了，纷纷蹙紧了眉惊奇道：“这牧府的大姑娘素日都不出门的，怎的今日这般新奇？”
“这还用说么？上一回的庆功宴上，是谁被皇后娘娘好生夸赞了一番的？”
杨千千姣好的脸蛋上逐渐浮现出了一丝冷色。
“也是，这是仗着自家爹爹打了胜仗的势头，都敢入了这碎玉楼来买首饰了，真当自己有望成太子妃了不成？”
“小声一些，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嫡女。”
“怕什么？难不成还能比得上杨姐姐么？”
几个姑娘酸溜溜地说着话，一边小心翼翼地瞧着杨千千的脸色。
杨千千听罢，眸中滑过一丝不甘与嫉妒，轻咬着唇瓣朝着牧南笙的位置走了过去。
牧南笙收回打量的眼神，转眸一眼就相中了置于左侧木柜上的一支价值不菲的玉色步摇，耀目的金丝雕成幽雅的莲花形状，
上头还坠着一颗晶莹的白玉珍珠。
见她的双眸注视着某一处。
掌柜的女人顺着看过去，扑着白粉的脸上立马扬起笑容道：“姑娘真是好眼神呢，这步摇恰好是碎玉楼昨日刚制作出来的新品，都还未曾起名呢。”
牧南笙点了点头赞道：“这般巧妙细腻的手工，确是罕见。”
前世她见惯了宫里头纷繁名贵的首饰，这一支步摇朴素了些，却又不失独特的风韵。
说着，她抬手便准备拿起来仔细端详。
一只素白的玉手横空出现，抢先了一步。
“掌柜的，这珍珠步摇的样式，我瞧着也是新鲜。”身旁的女子面若桃花，秉着一副娇美的嗓音笑眯眯地开口。
身后还跟着几个官家女儿，想来是她的小姐妹们。
霜儿立时就不乐意了：“这位姑娘，这是我家姑娘先看上的！”
女子身旁的丫鬟轻蔑地看了霜儿一眼，斥责道：“放肆！你可知我家姑娘是谁？竟敢这般说话！”
牧南笙伸出去的手缓缓收了回来，目露冷色。
“灵儿，休得无礼！”杨千千假意低斥了一声。
掌柜的经营这碎玉楼十几年了，一见这阵势就知道不能多嘴，索性默了
下来，不再开口。
牧南笙唇角扬起一丝不清不淡的弧度道：“杨姑娘这是看上这珍珠步摇了么？”
定国公府嫡女杨千千，前世被夜封承封妃安置于后宫之中，其骄蛮跋扈的性子是出了名的，这时候待字闺中，就还有所收敛。
还有一点便是。
她也倾心于当朝太子。
“牧大姑娘还算有些眼色！”杨千千背后有女子悠悠开口，盛气凌人。
“你倒是认得我，不过也不稀奇。”杨千千垂眸睨了一眼牧南笙，轻晃了一下手里精巧细致的步摇，似是炫耀一般道：“想不到牧姑娘的眼光竟能与我一般相衬，也是难得了。”
传闻中牧家大姑娘性情柔弱可欺，杨千千心下不屑，这样的女子，怎么会入得了皇后娘娘的眼呢？
却听牧南笙幽幽开口道：“姐姐说错了，你与我品味可不一样。”
“什么？”杨千千疑惑蹙眉。
牧南笙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暗暗摇头道：“姐姐不凡将这步摇戴上试试。”
杨千千对上她微讽的眼神，被激怒了，冷声道：“难不成我还配不上这步摇不成？”
说着，将步摇往发髻上戴了上去。
朝着铜镜一看，却是蹙
了下眉。
她今日无论是衣着还是妆容都偏艳丽，这珍珠步摇太过素净，戴上之后倒显得突兀。
霜儿见状，疑惑道：“听闻杨姑娘平日里习惯艳丽的打扮，今日莫不是变了品味了不成？”
里头的讽刺十分明显。
杨千千一下子便怒了，扯下了步摇道：“今日，我便要这步摇了，牧姑娘这是打算跟我抢么？”
后面的小姐妹与她沆瀣一气，开声刺道：“牧姑娘还是端清楚自己的身份才好，别仗着自己爹爹一朝得名，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霜儿气急，正准备说什么。
就被牧南笙抬手拦了下来。
“这是做什么呢？我不过是好声好气提醒一下杨姐姐罢了。”牧南笙冷嘲一声，“怎的就变成不知天高地厚了？这便是定国公府的教养么？我算是领教到了。”
这杨千千明显就是来挑事的！
杨千千被噎了一下，咬了咬牙，一时间说不出话。
“掌柜的，还愣着干什么？快些帮我家姑娘将这步摇包好，等会儿送定国公府上去！”丫鬟灵儿赶忙招呼着道。
却听一道低沉温雅的男声横穿进来：“慢着！”
牧南笙双眸微眯，垂在身侧的双手忍
不住握成拳。
众女回眸，就见男人着一袭玄色锦服，腰缠玉带，手里轻轻敲着一把折扇，缓步走了过来。
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太，太子殿下！”杨千千后首的官家女儿头一回这般近地面见太子，赶忙欠了欠身，惊呼的声音都哆嗦了几分。
杨千千一见到夜封承，一改方才的盛气凌人的模样，双颊染红，神情略显出了几分娇羞。
“太子殿下。”她欠身唤道，心下暗恼自己今日没有打扮得更精致一些。
牧南笙跟着行礼，强迫自己将眸光移向别处。
夜封承早已将方才发生的事情都收入眼底，神色不虞地开口道：“这步摇好生新鲜，竟引得二位姑娘相争。”
杨千千想在太子面前维持形象，否认道：“怎么会呢？牧家妹妹若是喜欢这步摇，我定会拱手相让的。”
牧南笙垂眸不语，神情冷淡。
“噢？杨姑娘此话当真？”夜封承状若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杨千千立马羞红了脸，垂首应道：“这是自然。”
“既然如此。”夜封承眸光晦暗了一瞬，温声道，“实不相瞒，本宫一早便相中了这步摇，一直便想着买下来，赠予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