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太子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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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牧南笙点头应了下来。
她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有把九华寺大火实为遥小娘背后操控的事情给说出来。
一来，她不想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父亲心烦，二来，她想凭借自己的实力把牧府整治得当！
牧府祠堂内。
“张妈妈，您就开开恩吧，羽落她还小呢，这夜里凉……”遥清捏着帕子满脸忧心地说着，朝着身旁海棠轩的大丫鬟凝珠使了个眼色。
自李妈妈去了之后，凝珠这几日是做惯了这样的事情了。
她上前一步，就准备将沉甸甸的金丝囊袋往张妈妈的手上放去。
“遥小娘，这可是万万使不得的。”张妈妈将凝珠手上的东西推开，声音沉沉道，“老爷下的令，就是给我千百个胆子，我也是不敢违抗的。”
遥清脸上的神色立马就淡了下来：“张妈妈，这我的面子，你都不给了么？如今这牧府谁人当家，您不是一向最清楚的么？”
她素来最吃不透的就是这个张妈妈，如今，还连带着牧南笙也让她没有定数。
“遥小娘，过往老爷不在，我便也由着您去了，但如今老爷回来了。您也别让我为难不是？”张妈妈很识礼数
地朝着遥清鞠了一躬，只是言语却是不卑不亢，半分不让。
“小娘……”祠堂内传出来牧羽落求助的声音，带了一丝哭腔。
显然是被今晚的情况吓得不轻。
遥清紧紧地捏了一下帕子，冷了眉眼道：“那张妈妈总得让我进去看一看我的女儿吧？听听这声音喊得多可怜呢。”
张妈妈垂下头，不慌不忙地侧身让了路道：“那是自然的。”
到底也是牧府的老人了，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她心里拎得甭清楚。
遥清轻哼一声，才抬脚往里头走去。
就见牧羽落双膝跪在了蒲垫上，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那膝盖处就已经泛红，隐隐有破皮之相。
“娘亲，我都快吓死了，我真的要在这边跪上一夜吗？”牧羽落哭哭啼啼道。
遥小娘也没法子，忍不住捏着帕子点了点她的脑袋道：“我是怎么教你的？庆功宴上人那么多，谁会注意到你？你爹爹一向最要面子，肯定是听了什么话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你也不小心一些。”
听着她念念叨叨，牧羽落委屈地垂眸，复又想起了什么咬牙道：“肯定是牧南笙！肯定是她跟爹爹吹了耳边风！我只是
出了殿外一小会儿罢了，回来之后，爹爹就生气了……”
遥小娘柳眉蹙起，一下就抓住了重点问道：“你出殿外做什么？”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野心勃勃，这一点自然也是随了她的。
果然，话说到这处。
牧羽落立马就眉眼垂下，双颊泛红支支吾吾道：“这，我也没曾想到的。在御花园处遇到了太……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遥小娘禁不住惊呼了一声。
立马就被牧羽落捂住了嘴巴。
“娘亲，你小点声呢。”牧羽落低声道，只是眸中却掩不住喜色，“我也留下了玉佩了，兴许过几日，太子殿下就会找上门来了呢。”
遥小娘这会儿的脸色才变好了一些，笑眯了眼道：“想不到，我的女儿还有这等本事。”
牧羽落得意地勾唇道：“都是娘亲教导得好。”
这下子，也不枉费她白跪一晚。
待到她攀附上了太子殿下，还有她牧南笙什么事？
母女二人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牧羽落的这一跪，直接让她几日都没能下床。
这期间，牧南笙也假意去探望过她一次。
“这二姑娘好生奇怪，怎么挨了这样一个刑罚
，却不见有什么为难之色呢？”霜儿禁不住疑惑道。
牧南笙也心中有疑，脸上不显道：“静观其变吧。”
又过了三日之后，牧羽落总算是能下床来了。
将军府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书房内。
“太子殿下驾临，老臣怠慢了。”牧钟态微微俯身行君臣之礼，语气不卑不亢。
夜封承着一身明黄色蛟龙缎袍，上前一步将牧钟态扶起来，温声道：“牧将军不必如此向我行大礼的，怎么说您也是长辈。”
闻言，牧钟态才起了身，将太子奉上上座。
夜封承微眯了下眼眸，淡淡道：“牧将军此次战功赫赫，父皇私底下也常与我说道您的丰功伟绩，实在是让本宫钦佩不已。只是……”
牧钟态微微颔首，暗暗猜测着他的来意。
太子这样悄声无息地拜访将军府，怕是意图不浅。
“牧将军这一归来，怕是得掌得京城内的护卫军军令了吧？”
就听太子不慌不忙地开口，执起了茶盏抿了一口。
今日朝堂之上，皇帝已经下令将牧钟态提拔为护国大将军，官居正二品，不得不令朝中众臣心生忌惮。
而这护卫军令，一向是在太子手中的。
这是在试探他。
牧钟态心下微凛，镇定道：“殿下切莫开老臣的玩笑，老臣只不过是一介武夫，这护卫军令还是殿下掌着，最为合适。”
“是本宫鲁莽了，牧将军也不必紧张。”夜封承歉声安抚道，一副谦谦君子的做派。
牧钟态只觉心头上的石头落了一半，默了一瞬才问道：“殿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客套话算是罢了，接下来才是正题。
夜封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雅的笑意，只不过眸中滑过的一丝精光并未逃过牧钟态的眼睛。
“实不相瞒，前几日的庆功宴上，本宫在御花园闲逛之际，偶然遇到了牧姑娘，一时惊为天人，果真如母后所言，牧姑娘才高卓绝，就不知，本宫能否有这个荣幸见上牧姑娘一面？”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牧钟态要是再反应不过来，就不是大名鼎鼎的牧将军了。
几日前，皇后有意在庆功宴上夸赞牧南笙，牧钟态就已经隐隐感觉到不对了。
这太子与皇后，都在有意拉拢将军府。
朝堂之上文有皇后太子一党，武有厉王夜觞邪，经此一战，不仅手握兵权，还深得皇上信任。
太子一党，是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