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指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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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巧路过罢了。”
夜觞邪只淡淡看了他一眼，转眸看向了牧南笙，嗓音清冽而低沉：“不必多礼。”
“听爹爹说此次胜仗还多亏了厉王殿下略施巧计才能得胜呢，殿下当真是了不起。”牧南笙恭维的言语张口就来，抬眸悄悄打量着夜觞邪的脸色。
所幸，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依旧是一副冷漠的神情。
与传闻中一模一样，也与前世，一模一样。
只是她的心中却是暗潮涌动……
夜觞邪睨着牧南笙一张俏脸上满是钦佩之色，心下有些诧异于她言语间的讨好，不动声色道：“这次战胜，牧将军才是首功。”
“三弟谦虚了，你的一身本领，本宫这个做哥哥的也自愧不如阿。”夜封承温和笑道，言语间意有所指。
夜觞邪眸色深了一些，还不待开口。
一道含着崇拜之意的女子嗓音就横插了进来：“此话当真？”
牧南笙抓住了机会，欠了欠身道：“实不相瞒，臣女得家父的熏陶，一直都十分钦佩厉王殿下。最近在闺中闲着无聊，还钻研起了兵书呢。不知道厉王殿下能否指教一二？”
她撒着谎腆着脸讲了出来。
胤朝虽然民风开放，但
是女子研究兵书准备上阵打仗这样的事情，实在还是有些不合礼数。
只不过这一席话，不仅打破了两人险些剑拔弩张的气氛，还达成了自己摆脱夜封承的目的。
正中夜觞邪下怀。
他竟也十分配合道：“是吗？牧将军的女儿果然胆识过人。”
“殿下过誉了。”牧南笙微微一笑道，“都是家父的影响罢了，兴许还有殿下的战功，也是让我神往的呢。”
两人的交谈直接将夜封承给排除在外。
未曾想，夜觞邪不仅战功赫赫，竟也令这牧家姑娘如此钦佩。
夜封承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个彻底，只得讪讪离去。
他前脚刚走。
牧南笙眼底的笑意就褪去了几分，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恶气，总算是摆脱那个虚伪的男人了！
夜觞邪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漫不经心地开口道：“牧姑娘可还需要本王的指教？”
一句问句将牧南笙的心神拉了回来。
糟了，忘了还有他！
牧南笙一时间有些紧张，对上他幽深的眼眸，只觉得心头轻跳了一下。
兵书……
她哪里有看过什么兵书呢？医书倒是钻研过不少。
她微微垂眸，略显心虚。
就在此时，她脑海
中灵光一闪，略带犹疑道：“不知殿下，对家父上一回的败仗，有什么看法吗？”
父亲之前的败绩，被遥小娘拿来做毁去她的把柄，将她关入九华寺。
若不是她重生回来，此时已经在大火之下容颜尽毁了。
夜觞邪一时间没有摸清她的想法，只淡淡道出了事实：“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失误罢了。”
闻言，牧南笙有些恍惚。
别人都说是她天煞孤星的命数让父亲打了败仗，却不想……
念头只在一瞬间，她又很快回神，轻抬双眸，唇角染笑道：“厉王殿下身为战神，是不是从未有过失误？”
见她又恢复了一脸艳羡的模样，夜觞邪薄唇微抿道：“从未有过。”
牧南笙正准备夸赞他。
就听他又道：“牧姑娘若是不想笑，就别笑了。”
他一语戳破了她的伪装。
牧南笙有些尴尬地放平了唇角，正想着再用什么方法解释一番。却见那抹高挺的玄色身影已经背着她往回走去。
背影孤高而冷漠。
她眸色微黯。
不知不觉，又把他推远了一些。
算了，慢慢来吧。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发了一会儿呆后，也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
另一
边。
夜封承在牧南笙那边碰了一鼻子灰，心情自然不算晴朗。
更何况还是夜觞邪从中横插一足！
他眉头紧锁，阴沉着一张俊脸，往日的温润也不复存在，正想着从何处发泄这一腔怒意呢。
就见一道粉色的倩影一下子就栽在了他的身前。
女子娇小的身躯半伏在他的黑色金丝长靴上，半垂下来的青丝将一张俏丽笼得若隐若现。
“呀。”牧羽落轻呼出声，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好疼。”
她一早就在不远处观望了许久，眼见着牧南笙居然这么不知趣地推开了风度翩翩的太子殿下，还与那活阎王厉王交谈甚欢。
真是没眼光！
也正好让她抓到了机会。
牧羽落心里生出了几分妄想，就察觉到夜封承果然蹲下了身子，十分有风度地扶起她的手臂。
“姑娘当心一些，这路可是簸着呢。”夜封承下意识地开口，这才观察到眼前的女子面生得很。
倒是还算生了一副好相貌。
牧羽落假意垂眸，一副不敢看他的模样，羞涩开口道：“太……太子殿下，臣女脚扭了。”
这才是正常女子见到他的反应。
比起牧南笙，这个女人就显得识趣多
了。
夜封承心头的郁气消散了一些，显然对她的投怀送抱十分受用。
一边搀扶起她，一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本宫寻来太医为你诊治如何？”
牧羽落对上他温润的眼眸，只觉心头微动，埋头娇羞道：“不，不必了，多谢殿下抬爱。”
说着，她就赶忙欠了欠身，故作矜持地跑开了。
夜封承眯了眯眼，拾起地上她“不小心”掉落下来的玉佩。
上面刻着，牧字。
牧家姑娘？
他眸中滑过了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
看来，还有机会。
回到庆功宴的大殿之中的时候，牧南笙敏锐地察觉到了牧羽落不在座位之上。
正思索着什么，就见侧边的殿门。
牧羽落提着裙摆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左顾右盼似乎怕人发现一般。
敢冒着风险来这宴会，却不敢抛头露面。
牧南笙禁不住嘲讽地笑了一下。
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羽落妹妹，你跑哪去了啊？”
牧羽落刚慌忙落座，还没来得及回神，就对上了牧钟态一并投过来的严肃的眸光。
里面压抑着几许怒火。
“父亲，姐姐，我，我不过是出去透口气罢了。”
牧钟态板着一个脸，抿唇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