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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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视线火热，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于声也愣了一瞬，回过神后手忙脚『乱』的站好，心里忐忑不安的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如果不用手撑住，她就要爬到他背上了，可能，那时他杀了她的想法都会有了吧。

段季修眉心微蹙，有些不悦的偏头看她，发现她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一张小脸可能因为紧张布满了绯红『色』，像是红透的柿子。

他觉得有些好笑，盯着她那慌『乱』不已的模样瞧了两秒，忽然话峰一转，戏谑，“啧，洋娃娃……”

那声“洋娃娃”他几乎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含糊不清，声音却很小，但于声还是听出来了，她抬头，懵懵的看向他。

“勇气可嘉呀！”段季修不知何意，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分，周围的同学听的一清二楚，不禁唏嘘。

确实勇气可嘉，不仅敢和公子爷同桌，竟然还敢推了一把，那声骨头碰课桌的声音，听着就疼。

所以，有的人更是擦亮眼睛竖起耳朵，生怕错过这场年度大戏。

于声有些赧然，她算是听出来了，段季修是故意的！昨晚是他警告她不许套近乎攀关系，现在叫她“洋娃娃”是什么意思？让大家都知道他们认识吗？

而且，她对“洋娃娃”这个称呼很不满意，这让她不由得想起小时候他嫌弃她的样子。

“洋娃娃，你走开！别跟着我！”

“洋娃娃，你好烦啊！”

以前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他口口声声叫她“洋娃娃”，却态度一点也不友好，明明洋娃娃是那么可爱。

后来她才知道，这和怎么称呼一点也没关系，就像现在，不喜欢已经根深蒂固，别说叫她洋娃娃，就算他唤她祖宗也满是嫌弃的意味。

于声无奈的叹口气，有些纠结的看向他，瞥见他挑衅的眼神时怔了一瞬，她默了片刻，声音不轻不重的开口，“哦，谢谢夸奖！”

她话音刚落地，周围便响起不大不小的憋笑声。

不知新同学这回答是不是故意的，他们难得看见段公子吃瘪的表情，都没忍住笑了起来，

段季修皱眉，有些难以置信的睨着她。

怎么回事？洋娃娃智商不够吧？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吗？

他刚想再说两句的时候，王振东在讲台上用尺子拍了下黑板，“都安静，开始上课了。”

两人都默默的噎了下嗓子，段季修又重新懒散的靠着墙，看起来无所事事。

于声不敢分心，专心致志的盯着黑板。

下课铃声打响，王振东那声“下课”刚说完，教室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凳子磨地板的声音四起，不一会，走廊上来来往往打闹的玩笑声响起。

于声微微皱着眉，还沉浸在最后一个知识点上。她刚才有些没听太懂，愣了一下神的功夫讲题思路已经结束了。

一中果然如传说般，上课节奏好快啊，稍不留意就落于下风。她暗暗叹口气，刚想继续研究题目的时候，前排的女生回头和她说话。

“你好，我是顾清欢。”女孩声音清脆，语调欢快。

顾清欢早就想和新同学说话了，因为顾及着数学课是班主任的，所以一直忍到现在。

于声诧异，咬着笔帽缓缓抬头，前面女孩转着身子，笑『吟』『吟』的看着她，好看的眸子像月牙般弯弯的。

她放下笔，轻眨了一下眼，浅浅笑着回，“你好，我叫于声。”

“余生？很特别的名字。”

旁边的段季修正低头转着魔方，听闻忽然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顾清欢不满的拍了一下他的桌子。

别的女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但顾清欢可不怕！

段季修把魔方塞回课桌，幽幽抬眸，他看向顾清欢，抬起右手食指在太阳『穴』转了一圈，鄙视的说，“动动脑子，ok？”

亏顾清欢想的出来，这脑回路，够清奇，但也太沙雕了吧？

于声用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人，只见他讽刺完就爬到了课桌上准备补觉，于声抿了下嘴角，压低声音微笑着向顾清欢解释，“于是的于，声音的声。”

顾清欢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耳朵，“哦哦哦，我以为是那个余生。”

于声笑笑没说话，她这人慢热，刚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和新同学接触，刚想低头继续看题，跟前儿又迅速多了一颗脑袋。

“你好新同学，我是方城。”

于声记得，他是刚才在办公室被训的一个男生。

他刚介绍完，段季修前面的男生回头，他推推镜框，一脸斯文并淡定的开口，“你好，我是贺尚。”

贺尚发音不是很准，四声“贺”让他读成了二声“何”，于声怔了一下。

于声：“？？？”

她意外的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被他们的嬉笑打断。

“你走开，别掺和，出家人没资格认识新同学！”

顾清欢也笑着打趣她同桌，“对，和尚，你这名字比于声两字更让人浮想联翩。”

贺尚镜片后的眼睛翻了个白眼，他看向于声，郑重的解释，“恭贺的贺，高尚的尚，同学，千万别听他们瞎哔哔。”

名字是父母赐给他的，虽不满意，但也受了！

于声愣了一下，对于他们表现出来的友好有点手足无措，她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这么快融入新环境。

但是，她觉得这几个人很可爱，于是也从心底扬起灿烂的笑，甜甜的回应，“你们好。”

嘴角上扬的弧度美丽而不张扬，眼底的光似星河点点。

贺尚和方城两人推搡着小声嘀咕，“怎么办，新同学笑起来更好看了。”

方城更是下定决心，“这他么谁要敢和我争女朋友，腿给他打断！”

两人在段季修头顶交头接耳。

桌上趴着睡觉的人烦躁的动了动手臂，贺尚和方城丝毫未察觉，依旧我行我素的大声说着话，忽然，那人慢悠悠的直起身子，皱着眉靠回墙上，眼睛半眯着，一脸不耐。

带着被扰了美梦的不悦。

周围几人识相的闭嘴不再说话，眼神瞟这儿瞟那儿，就是不看段季修。

但是，忍不住心里撇清关系：段公子这是不够困，所以才会自己醒了。

和他们没关系。

“我说，你们嫌命太长，无聊了是吗？”段季修扫了几人一圈，声音微哑，有些低，还有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于声的心往下沉了沉，她收起笑，默默的低头看书。

好像，打扰到他了。

方城一时间鬼『迷』心窍，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他上前勾住段季修的脖子，边用力往外带，边小声说，“走，商量个事呗？”

段季修被他猝不及防这么一扯，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顿时困意少了大半，微拧着眉心使劲拍掉方城的爪子，『揉』着脖颈皱着眉跟着方城走到后门。

“诶，我要追新同学。”方城凑近段季修，笑的一脸暧昧。

段季修『揉』脖颈的手顿了一下，轻飘飘扫了方城一眼，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刚才两人在他头顶嘀嘀咕咕的时候，他已经不小心听到了。

“你跟我说个什么劲儿？”段季修挑眉。

想追就追呗，告诉他几个意思？想让他举报给老师吗？

“你高抬贵手，少为难新同学啊。”方城为于声求情，上课之前的小『插』曲他都看到了，段季修堵着路，明显是不欢迎新同学。

段季修被他这话气笑了，“怕我为难她？你倒是和老师去说说，你俩同桌岂不是更方便？”

方城眼前一亮，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片刻，沉『吟』道，“公子爷说的有道理啊！”

段季修瞥了他一眼，看他煞有其事的样子，抬脚给了他一腿，笑骂，“傻缺吧你。”

谁会没事主动要求和女生同桌？老师不怀疑才怪。

不过。

他们两人都够招人烦的，正好配一脸。

顾清欢看着门口处神神秘秘的两人，不解的问贺尚，“他们干什么呢？”

贺尚懵『逼』的摇头，“不知道啊。”

“可能，在谋划什么大计吧？！”

顾清欢不屑的轻嗤，“如果是，那也是谋反大计！”

他们几个组合到一起，简直是不良学生的典范！好在段季修的学习成绩好，这才把他们的档次拉高了那么一丢丢。

于声眼神都没动一下，对于他们讨论的话题充耳未闻，眼睛始终盯着那道数学题，眉心微蹙着。

心浮气躁？！

以前在浆水高中的时候她可从来没有过这种状态。

她从来没有和男生同桌过，尤其是和讨厌她，以及她讨厌的人同桌。

在浆水，她人缘虽算不上好，但也是和同学之前和和睦睦，绝没有谁讨厌谁的问题，现在……

于声暗暗叹口气，她收起了一脸愁容，放下笔看向顾清欢，犹豫了下软软的开口。

“......我们的座位都是可以自己选的吗？”

顾清欢愣了一下，没想到新同学主动问她问题，她反应了一会，连忙回，“噢，算是吧。”

她补充，“每回考完试都会换一次座位。”

旁边的贺尚积极的向于声解释，“对，成绩好的优先选同桌和座位。”

“老梗了，可是没办法，咱成绩不好，咱不敢提，咱也不敢反抗！”

贺尚推推镜框，一脸好奇的问于声，“同学，你成绩怎么样啊？”

他真的想知道浆水高中是不是如传说般的存在。

不等于声开口，顾清欢忽然一巴掌拍在贺尚头顶上，咬牙切齿的低声问，“你会不会找话题？”

于声有些不懂这突然转变的画风，她不在意的微微笑了下，持着友好的态度，“叫我于声就好。”

“我叫你声声可以吗？”顾清欢觉得于声的『性』格很合她的脾『性』。

于声想了想，点点头，“可以啊。”

熟悉她的人都是这么称呼她的。

“声声，我交朋友不看重成绩的，没事，你不用有压力。”顾清欢一脸无所谓，反正，她也不好。

于声差点失笑，犹豫了片刻才细声说，“我成绩应该还行吧。”

她有些不自信，虽然她在浆水时一直是年级前两名，但是到了一中就不确定了，毕竟一中高手如云，浆水高中确实实力比较弱。

段季修走近座位的时候刚好听到于声的话，他垂眸，漫不经心扫了洋娃娃一眼，心里忍不住嗤笑……

啧，洋娃娃够谦虚的！他记得他爸昨天说，她的成绩不比他差，所以，这个成绩应该在她以前的学校算得上名列前茅了吧？！

“应该还行吧”这句话有点不诚实！

过度谦虚等于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