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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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脸上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低着头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景陌衍却发现孩子正坐在书桌前,也不知道在画什么,低着头,十分认真。四年来,第一次这么仔细端详这孩子,才发现这孩子的眉眼之间都是属于他的烙印。
只可惜,这孩子的妈妈……
他始终没有办法心甘情愿地去接受这个孩子,这个在非自愿的情况下就出生的孩子。
管家偷偷瞧了一眼还在认真画画的小少爷,本要走进去提醒小少爷,却被景陌衍伸手阻止了。
他点了一下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景陌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站在小宝身后,这才发现这孩子是在画画。洁白的纸上,画着三个小人,稚嫩的画法下,却还是将三个人的特点勾勒出来。
男人的帅气,女人的利落,还有孩子的懂事……
“这是你画的?”景陌衍伸出修长的手指,拿起画。
小宝吓了一跳,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是见鬼般。
景陌衍咳嗽了一声,环顾一圈儿童房,小小的床,小小的椅子,小小的书柜,一切都是小小的,弱不禁风,需要人保护的样子……尤其是眼前小小的……
一触
及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不知为何,景陌衍总是可以轻易地勾勒出那双慵懒而又坚毅的眸子。
小宝怯生生地站了起来,害怕地想要辩解。
这个家里,姑姑对他很好,爷爷奶奶更是恨不得将金山银山奉给他,唯独……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接近他……
而且,总是冷冰冰的。
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景陌衍。
景陌衍看着儿子眼眸里的怯意,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小脑袋,却在半空中硬生生收回手,用冰冷的声音说道:“画功这么烂,明天给你请老师。”
说完,直接将画放在桌子上,迈着步伐离去。
小宝看着桌上的画,又看向景陌衍离去的背影,眼眸蹭地一亮,转头欣喜地看着画。
画里,一头干净利落短发的女子似乎也在对着自己笑。
小宝满足地抱着画,乖乖地上床,睡觉。
管家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小宝抱着画,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走近一看,却发现是一副一家三口的画。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门口,这画……先生看到了吧?竟然没有生气?
今晚的先生好反常。
有一回,小少爷问夫人,他妈妈在哪里,先生就在客厅看电脑,听到这句话,砰
地一声将电脑关了。
今晚,见到这画,没有生气?
真是奇怪?
管家替小宝掖了掖被角,才轻手轻脚地走向书房。
所谓的书房,其实早已经收拾一空,除了一张床,再无其他东西。
管家敲了敲门,得到景陌衍的同意,才走了进去。
“先生,今晚你要在这里休息?”
景陌衍嗯了一声。
“那需要我让下人搬些东西进来吗?”管家不敢表现得太欣喜,看样子,先生是打算回来住了吗?
景陌衍捏了捏眉心:“不用,你先下去吧。”
“是。”见景陌衍这般疲惫,管家识趣地离开。
管家走到楼下,立刻有好几个佣人围了上来,担忧地说道:“管家先生,先生这是要回来常住了吗?要是先生起床气又发作了,怎么办?”
“上回先生没有发作,是不是病好了?”
“是呀,上次我也看到了,先生都没有发病了,是不是真的治好了?”
“……”
管家道:“你们不用瞎担心,睡去吧。”
听到管家这么说,佣人才敢去睡觉。
虽然,第一次发病已经是四年前,但是这些佣人们可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一想起来,就忍不住浑身哆嗦。
要不是景家给
的钱多,很多人早走了。
真的太可怕了!
管家等佣人都走了,才看了一眼书房的位置,今天先生挺正常的,应该是病情好了吧?
想到这里,他才放心地回到房间休息。
而此时,在书房的景陌衍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断地浮现出女孩倔强的模样。
“景先生,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一个人……
所以你一直都是一个人是吗?
他闭着眼睛,在不知不觉之间,竟然熟睡过去,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忽然,他不知怎么地竟然回到了公司,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身后坐着另外一个女人,手里抱着一个刚出身不久的孩子。
“这真的是你的孩子,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验DNA。”女人的声音因为着急,有些被撕扯得变形。
他站在落地窗前,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俯视着车水马龙的世界,淡漠的语气仿佛是从鼻腔哼出来般:“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忘了那一夜……”
“不!”景陌衍猛地坐了起来,才发现额头上冷汗淋漓,控制不住的大火球不断地燃烧着他的心脏,让他陡然之间,从床上站了一起来,一把将床掀翻了。
“砰”地一声巨响,像
是闷雷般,一瞬间将景家所有的灯点亮。
管家率先跑了出来,一眼看向书房,匆匆忙忙将门锁上。
其他的佣人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得团团转。
而此时,书房里的景陌衍双眼染上猩红,不顾一切地破坏,就像是逼急的狮子般,根本就收不住手。
“砰”地一声,玻璃碎片哗啦啦掉落。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缓缓地往下流淌,可是,他丝毫都没有注意到,一拳一拳地捶打着墙壁,捶打着床,捶打着任何可以破坏的东西……
砰砰砰。
每一拳,都是疼到了骨髓。
景父景母,景依依和小宝都起来了。
景依依捂着小宝的耳朵,带着小宝出了外面,不想给这孩子造成巨大的伤害。
而景父景母则揪心地听着拳拳到肉的声音,心疼不已,却无可奈何。
任何人进去,都没有用。
谁也制服不了景陌衍。
所以每次他发病,只能将他锁在里面。
孙凌烟转过身子,头靠在景林身上,忍不住啜泣道:“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
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好好一个孩子,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景林无言地拍着娇妻,担忧地看着那扇门。
上回不是没有发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