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或许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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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齐东海会这么痛快，齐雅涵有些诧异，她还以为齐东海根本不会相信她的话，尽管她说的的确是事实。
梁睿轩的确不是齐东海儿子，她也的确是齐东海的女儿，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尽管拿到报告的时候，齐雅涵还有点不愿意相信。
若是以前，能证明她是齐东海的女儿，也就是说她能重新获得齐东海的宠爱拿到齐家的一切，重新做回她的齐家大小姐，不用受制于人。可是她知道了她的母亲姚晓安所遭受的那些痛苦的时候，她宁愿不是齐东海的女儿。
可是，事实没有让她如愿。
不过齐雅涵也是理智的，重新拿回属于她的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好，反正齐东海也是这个下场，这也算是他的报应。
“雅涵，是爸爸对不起你。”
“不用说了。”
齐雅涵打断了齐东海的话，对他所谓的忏悔一点都不感兴趣，道歉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你能签了这个字我倒是挺感激你的毕竟省去了我不少麻烦。
“雅涵，以前都是误会，是爸爸错了，爸爸还是疼爱你的。你帮帮我，我已经把公司给你了，你救救我……”
“没有人救的了你。”
齐雅涵面无表情，“警方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留你一条命，毕竟对你这样的人来说苟延残喘比死更是折磨。”
齐雅涵拿过文件放回包里，站起来就走。
齐东海张张嘴，想说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其实，他不久之前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可能上当了，梁睿轩根本不是他的儿子，但是他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回头，他宁愿相信姚晓安背叛了他，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好过一点，才能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不那么后悔。
所以当齐雅涵拿
出DNA报告的时候，他虽然有所迟疑，还是签下了文件。
他向齐雅涵求救也不过是拼一把而已，他知道齐雅涵是不会救他的。齐雅涵是他的女儿，他是什么心性，他很了解，齐雅涵太像他，把公司交给他也是唯一的选择。
“王妈。”
齐东海叫住王妈。
老爷。王妈恭恭敬敬说道，好像一切并没有任何变化。
“帮我好好照顾雅涵。”
齐东海沉声道。
王妈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老爷。”
说完王妈对齐东海鞠了一个跟着齐雅涵走了出去。
“他说了什么。”
上了车之后齐雅涵问道。
王妈回答，“老爷他说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想他已经知道错了。”
“呵，知道又如何。天底下从来就没有后悔药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齐雅涵说完紧咬了咬唇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闪现出季哲明的样子，她的心一阵揪痛。
“小姐，我们是回家还是去公司？”
齐雅涵回过神，“回公司，并且你联系一下媒体，开个记者会，我要把事情说明一下。”
“小姐，要不要再等等，你脸上的伤……”
王妈迟疑。
齐雅涵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了一下，“没什么不好，正好装可怜，还能博同情。”
虽然齐雅涵这么说，王妈还是有些担心。
“王妈，我想先去个地方。”
齐雅涵突然道。
王妈看着她。
齐雅涵继续，“我想去看看哲明。”
听到这话，王妈整个都愣住了，自从季哲明死后，这还是第一次齐雅涵主动要去看季哲明，以往去给季哲明扫墓都是另有目的，为了讨好季哲风而已，这一次似乎不太一样。
“怎么了？我怎么说也是他的未婚妻，去看看他没什么吧。”
“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我只是想过去一趟而已，开车吧。”
齐雅涵说完看向了窗外，没有在跟王妈说什么。
王妈虽然心有疑虑，但是也没有多问。
发生了这么多事，齐雅涵整个人变了很多，好像脱胎换骨了一般，让她想起了她曾经的女主人也就是齐雅涵的母亲，姚晓安。
或许这样的齐雅涵，才是真正的她。
快到快到墓园的时候，齐雅涵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脑海中不断的闪过她跟季哲明在一起的时候的情景。
季哲明是爱她的，这一点她很清楚，她有没有爱过季哲明呢？这个她至今都没有答案。
即使到现在她心心念念的还是季哲风，从不是季哲明。
想着这些，齐雅涵的泪水夺眶而出就像是断线的珠子一样根本控制不住。
车子停了下来，齐雅涵却怎么也没有办法踏出那一步，她没有勇气去见季哲明，只能坐在车里远远的望着墓园的方向。
“小姐，您不过去吗？”
王妈小声道。
齐雅涵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不去了，我想哲明他应该也不想见我。”
“小姐，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哲明少爷，可是最爱你的。”
王妈感慨，季哲明对齐雅涵的爱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没有人会质疑这一点，但凡可以质疑一下，齐雅涵或许也不会这么难受。
“我错了……”
齐雅涵哽咽着说道，“如果当初我不为了利益选择哲明的话，我跟哲风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哲明也不会死。孟星辰说的对，哲明是我害死的，是我。”
“小姐，你不要胡说，哲明的事是一次意外，跟你无关。”
“不，你不知道。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齐雅涵还抱着自己的双臂，压抑着心头奔涌的情绪，我看到了萧淑慧的人对那辆车
做了手脚，他们以为那辆车是哲风用的，但是我知道那一天哲明说要借用那辆车。
我没有阻拦他，也没有告诉他车子被动手脚的事情，我当时心里想的就是，如果他死了，我就不用跟他在一起了。事情发生之后我唯一后悔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告诉他，而是没有想到哲风也会在那辆车上……”
齐雅涵声音颤抖地回忆，王妈脸色煞白。
“小姐……”
“我是杀人凶手，是我杀了哲明，是我害死了他。”
齐雅涵几近崩溃。
“小姐，都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哲明少爷那么爱你，他是不会怪你的，你也不要再责怪自己了。”
王妈安慰道。
“我太蠢了，我还以为我做的这一切都没有人知道。我还以为哲风会真的跟我在一起，但是哲风他全都知道。我跟哲风，再也没有可能了。”齐雅涵泪流满面。
“小姐……小姐，不是这样的，罪魁祸首是萧淑慧，如果她没有想要害哲风少爷的话，一切就不会发生，小姐你也不用背负那么多。”
“哲风，他一定恨死我了。而我还居然妄想要跟他在一起，我简直太蠢了，太蠢了。哲风怎么可能会爱我这样的人。”
齐雅涵深深的吸了口气，想要忍住泪水却失败了。
她多么的想走进墓园，去看一看季哲明，去跟她说一声对不起，可是，她做不到，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害怕过。
或许，是因为季哲明，是唯一一个深爱过她的人，而她却害了他。
时间不能倒回，无论多么后悔，也没有办法重新选择。
“小姐……”
“好了，我们回去吧。”
齐雅涵抹掉了眼泪，”等我有一天赎罪了，我再来看哲明。”
王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哲明，你会原谅我吗？
回去的时候，齐雅涵在心里面一遍一遍的问道，却没有人能够给她一个答案，能给她答案的人已经不在了。
清妍她们刚回到报社，就知道了齐雅涵要召开记者会的事，而且齐家已经发表了声明，对齐东海所做的事情郑重作出了道歉，还要召开记者会进一步解释说明。
“齐雅涵真够厉害的，这个时候风口浪尖的她还能站出来。”
舒心撇撇嘴，她对齐雅涵向来是看不惯的，但是这一回倒是有点让她刮目相看的意思。
“不要看她做的那些事情，就忽略了她的能力，她可是国际一流大学毕业，无论是学识还是能力可都非一般人。”
清妍想起刚刚接到齐雅涵时的模样，那副样子齐雅涵，倒是第一次见，整个人的气场似乎比以前温和了很多。
人果然是会变化的，清妍心里嘀咕，虽说齐雅涵放了那么多错，但这一次清妍还是希望他能够处理好这一次的危机。
舒心耸了耸肩，“走吧，准备一下，我也想看看，齐雅涵要怎么给公众一个解释。”
清妍拿过东西，跟上舒心，小佟已经在车上等着她们了，见她们过来冲着她们咧嘴一笑。
“清妍姐，舒心姐，最近的新闻可真多。”
小佟笑嘻嘻。
这点她们两个也同意，最近的确是多事之秋她们几乎就没有闲过。因为董姐放产假，她们那一组的工作几乎全部交给了清妍和舒心，再加上月影的事情基本已经告一段落，她们两个也有时间。
一路上，小佟好几次回头看了看清妍，一副有话要说又说不出的样子。
“行了，别看了有话就说。”
清妍实在忍不住说道。
小佟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也没什么想问的，我就是想问问季家私生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