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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98章:不同寻常的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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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九日,这一日算是个特别的日子。

早朝上,大内总管宣了三道圣旨,并注明了快马抄送了各州府县。

圣旨一,是关于荆小白的。

封平江府同里镇慕容叶青之长孙,慕容谨之子慕容白为平江郡王。

圣旨二,是关于恩平世子婚事的。

荣国公小女刘木兰德才兼备,配与恩平世子赵渠为妃。定于九月五日大婚。

圣旨三,选拔一名寄?官给事中,随侍皇帝左右,审读内外出纳文书。

三道不平常的圣旨在朝中掀起了轩然大波,惹得众朝臣议论纷纷,当时就有两位御史站出来驳回,说是不附合祖宗规矩。

高高坐在御座上的皇帝,沉声说:“有议异者找秦爱卿细说,今日早朝暂议到此。”

一摆衣袖走了。

找秦太师?

两位御史刚一抬头,就看到前排站的秦太师正回头看他们二人,那张削瘦如刀刻的脸,似笑非笑的盯住他们。

两御史哆嗦了一下,那不是找死路的吗?皇帝不怕,但秦太师可怕啊。

赵瑗此时突然觉得秦奸相还是有用处的,有时候就需要他这样手腕强硬,不听解释的人。

处理事情干脆利落,后患都没有。

赵瑗走出大殿,正踩着汗白玉的台阶,走的欢快。后面有个厌恶的声音唤他:

“普安世子,普安世子请留步。”

他又往下走了两三个台阶,才不情愿的收了脚,回头没什么表情地说:“太师有何吩咐?”

秦太师快走了几步,与赵瑗并肩了,才用勉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个给事中的位置给是您侍卫准备的,品阶虽是不高,但是天子近臣,倍爱众人尊重。”

赵瑗颇有些不耐烦的,瞄了一眼离他很近的瘦驴脸说:“太师咋这么好心?”

秦太师悄声说:“平江郡王那是从一品,他干爹是侍卫影响不太好。”急忙转话又说:“地位再高的侍卫,终究还是侍卫。”

赵瑗虽然很想拒掉秦太师的提议,但这件事对宋羿来讲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他用小指掏了掏耳朵,皱着眉说:“好,我让他报名。”

秦太师又追着说:“宋侍卫若是不肯,还要劳驾世子说服他。”

赵瑗斜眼望着他说:“这是当官,又不是杀人放火,为什么不肯?”

秦太师连连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

赵瑗觉得在这件事,秦太师热情的有点过份。因为厌恶这个人,懒得去细想。反正对于宋羿来讲又不是坏事。

......

荆小白一早就骑着汗血宝马在城外飞奔了一通,然后又把马拉到大沙河里,给它认真仔细的洗了个澡。

刚忙活完,就看到荆无名提了把大斧头迈着大步,往河边的树林子钻。

荆小白上前问他:“你这是要做什么的哇?”

“建房。”

“往哪里建?”

“地上。”

荆小白挠挠头,看着木屑飞溅,不一会儿一棵大树轰然倒地。

反正房子建好,自然就知道建在哪里了;反正也不用怕他会被人欺负。

这样旁若无人的砍树,待会儿被人发现,上来斥责就丢脸了。

荆小白想到这里,急忙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哇。”

说着跨马而走。

走得心安理得。

荆小白心安理得的到了他的住处,远远就看到门口停的五匹马,两顶有轿子。

而且是好马好轿。

他骑在马上,从门口过了一趟,朝院子里一张望。哇,院子里都是人。

咋回事哇?

这不是像是抓人的架式呀?难道是大家突然发现这是块风水宝地,想买呢?

还是突然发现他干爹,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盖世英雄,想请他出山呢?

一勒马?子掉头,两腿一夹,就往城外跑,上了官道,直奔德清。关键时刻谁都不能信任,万一是抓人的呢?

还是第一时间通知干爹是正经。

丝毫没有想到,一院子的人,是在等他呢。

下了早朝,秦太师急追赵瑗,说了一番话后,他刚想折回去,找那两个多事御史谈谈心呢,就被人围上了。

七嘴八舌,重点话题是问平江郡王现在何处的。

得了答案的人迅速散开,又把消息扩散。

就这样,宋羿的小院子,陆陆续续有人登门拜访。

安国公,梁夫人及随从;大将军吴瑜及随从;荣国公刘武僖及随从;魏国公及随从;户部尚书及随从……

朝中大臣除了秦太师外,认识的不认识的,有关系的没关系的,大都来贺喜了。

有些人是不想来的,但不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反对?

反对一个秦太师就需要胆子了,看荣国公急慌着找秦太师问话的样子,看来与荣国公有关系;

还有安国公,他岳家是平江府同里镇,肯定也有关系。

新郡王又在是宋羿的家住着,那和普安世子也有牵连。

朝中的各个派系头目,都出动了,不跟着出动,难道自己想独善其身,另拉帮结派?

不敢,不敢。随大流的好。

秦太师没来,是因为他亲自督促他的老宅翻新去了。大门上已经挂了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平江郡王。

这个牌匾昨日就已经做好了,只等圣旨正式下达后,挂上去。

大人物们忙碌着,小人物们也在忙碌着,各驿站的快马,撒开四蹄的跑,把消息传往各地。

此时此刻,一个关键人物,宋羿,他还一无所知呢。

他正和刘法眼坐在路边的茶蓬子里喝茶。将近午时,太阳火辣辣的炙热,喝下去的茶水,不久就变成汗水蒸发掉了。

宋羿忽扇着一把绸布扇子,低声说:“刘大人,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听?”

刘法眼的小眼睛向他横扫而来:“讲有趣的,不然不听。”

宋羿娓娓道来:

“我想给普安世子添麻烦,又要做的天衣无缝,不被人发现。于是我想啊想啊,想到了郭大人。每天盯稍他,终于在郭大人下乡分粮时,等到了时机。

他在半路上喝水时,我在水里下了让人易燥的药。然后买通李老三在分粮时,调戏张寡妇,这时候以郭大人仗义的性格,必然上前阻止。

再买通跨刀的小侍卫,在郭大人面前晃悠。郭大人拔刀指向李老大,我再用暗器弹向李老大的某处关节,让他朝刀扑去。结果李老三没死透,为了怕他把此事泄露出去,晚上又把他弄死了。”

宋羿说完这些,嘿嘿一笑说:“刘大人,你觉得这个故事讲的怎样?”

刘法眼一口气喝了半碗茶,又抹了一下嘴巴,声调平和的说:“人证呢?物证呢?”

“那天上午,郭大人就是在这里停留了一下,喝了一碗茶,店老板是人证之一;配刀的小侍卫是人证之二;李老大是人证之三;李老三腿关节处有伤,算是物证。”

“直接凶手呢?间接凶手呢?”

宋羿把手中的扇子一合,攥在手里,声音压的更小了:“直接凶手我来安排,没等审出来幕后主谋,他就咬毒自尽了,这案也就结了。”

刘法眼瞄了一眼宋羿,也小声说:“假如这件事确有内情,而我是主谋。用在郭大人身上的谋算只是鱼饵,最终钓的是世子。

把饵抛出去以后,我就在一边看着你们在这里折腾,看着你们把郭大人无罪接出牢。等到某个时机,再出来翻案。”

刘法眼冷笑了一声,重重地说:“那时候普安世子就有人命在身,这一巴掌就把他打的再也翻不了身。”

宋羿嘻嘻一笑说:“要真到那一天,事实证明我家世子根本就不知情,没参与这事,这都是他的侍卫,我在背后搞的。”

他收了笑意,又说:“他本来就不知情嘛。”

刘法眼小眼睛眨了眨,望着宋羿说:“别人不会信。”

宋羿认真地说:“等回到杭州,我就辞了侍卫的差事,另寻门路,真到事发的那天,我已经不是他的人了。”

“凡事有果,必有因。你这么做的目的呢?要有说服人的理由。”

宋羿嘿嘿笑道:“我就说我偷偷爱慕着世子妃,想替她做件事,不想这大热天的让她老爹在牢里受罪。”

他的话将落,刘法眼就哈哈大笑,然后指着宋羿说:“能行,说得过去。”咂咂嘴,又目光闪闪地对着宋羿说:“你这么阴损的人,不会找机会,也把我给灭口了吧。”

宋羿又嘿嘿笑了两声后,才说话:“你又不会说出去,灭你做什么,打死只鸡还要动动手呢,何况是个人。不到万不得已,我才懒得去算计。”

刘法眼哼了一声说:“万一别人以生死相逼我呢?”

“你知道的真相就是我给你讲的故事。”宋羿严肃地说:“你要相信我的办事水平,绝对干净利索,不会让他们有翻供的可能。”

刘法眼叹了口气说:“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可问题究竟在哪里呢?要不再等几天找找看?”

宋羿嘻笑道:“不用等了。到时候万一仍是没找到,再这样办,就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了。”

刘法眼哈哈一笑:“也是,越是干坏事,越要速度麻利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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