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9、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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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昕一听苏旭的意思让娘管教她，也不管他是好心歹意，呸一口骂道：“不要说的那么大义凛然，不就是我抢了你风头你不高兴了，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你……你不可理喻！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苏旭也气的不轻！

苏母沉下脸道：“苏昕，道歉！”

苏昕倔强道：“我不！我又没说错，凭什么让我道歉！”

苏母看她犟脾气上来了，深呼吸压住怒气道：“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你哥说这些都是为你好。你就是有千万个不服，也挡不住男尊女卑的社会现实。你现在还是孩子，外人不会和你计较，要是再等几年你还是这个样儿，人家会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们？”最后一句苏母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是为自己而活，又不是为别人而活，别人怎么样，我不在乎！”苏昕仰着脸和对苏母道。

苏母吐出一口气，向她跟前走几步道：“你是不在乎了，你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你有考虑过我们吗？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不求你光宗耀祖，也总不能让别人一提起你，就摇头叹息，说我们苏家家教不好。就这一个评价，就能影响你兄弟姐妹的婚姻，你真的忍心让他们为你背锅吗？”

苏昕震惊地退了一步，她是挺自我的，但自我的前提是不连累别人，如果自我的代价是给家人抹黑，成为家人的负担，那不是自我，那是自私！

一旦背了良心债，她还能问心无愧的生活吗？

“我们不仅是我们，我们出去还代表家族，还代表父母兄弟姐妹在外面的形象。我们一言一行代表的比我们本身认为的多很多。”苏昌拍拍苏昕的肩道。

虽然是双胞胎，但由于苏昌是男孩子，苏母和苏旭什么事儿都没有瞒过他，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的位置，看着妹妹神采飞扬的怼人。他是又羡慕又庆幸，羡慕妹妹可以享受无忧无虑的的快乐时光，庆幸自己是个男孩子，能够有更大的空间，同时也心疼妹妹可能要被折断翅膀。

“娘，我真的不能自由自在的活了吗？”苏昕眼圈微红怯生生地问。

苏母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如果她承认可能永远看不见神采飞扬的女儿，但蜕变是痛苦的，与其让她活在家里人为她构筑的世界里，不如让她早点面对现实。

“傻孩子，什么是自由？就是皇帝也不能自由。人活着就有两条路，要么接受要么改变，在你还不具有实力的时候，你只能去接受；如果你能改变娘也替你高兴。”

苏母边用手绢擦干苏昕眼角的泪边解释，其实改变只是为了安慰她，千百年来多少人能够改变地了，最后不是还得接受现实。

是啊，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自由，自由只是相对的，是她着相了。

虽然她总是说系统是坑货，但不可否认系统确实给了她底气，不知不觉间让她有高人一等的心态，事事都想强出头，也是苏旭好涵养，换了府里的那位一定气死了！

苏母看苏昕脸色变化，知道她是在认真思考。

苏昕想通之后，走到苏旭跟前道：“大哥，对不起，我误会你了，都怪我口无遮拦。”

苏旭哼一声，把脸扭到一边不搭理她。

苏昕又扭到他脸前，挎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大哥，求求你了，别生气了，都怪我不会说话，你怎么罚我都行！”

“你说的？不反悔？”苏旭反问。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虽是女子，说话也算话！”为求原谅，苏昕一咬牙承诺。

“娘的闭口禅是三天，我的也是三天，从现在开始执行，不接受反驳，开始！”苏旭立即道。

苏昕可怜兮兮地摇摇苏旭，苏旭说了声君子一言，苏昕立马放弃了。

苏母看他们兄妹和好，欣慰道：“你们不是一直很好奇你们外家吗？我今天就给你们说说。”

以前的事儿，虽然有童年回忆，但更多的是不愉快，所以她从不在孩子面前提起，今天借此机会也让他们了解了解她的过去。

苏母在苏昕的搀扶下，坐下来道：“娘出身京城柳家，我祖父曾任太子太傅，父亲任吏部侍郎，我祖母和母亲也都是名门闺秀。我上面有三个哥哥，两嫡一庶，我是嫡长女，在一个家族里，嫡长子和嫡长女的地位举足轻重，所以我一出生就和大哥一样，被抱到祖父祖母身边，由他们亲自教养，两位老人家虽然很严厉，但他们并没有过多的约束我，所以我的童年也是非常快乐。”

想起童年时光，苏母脸色柔和许多，那怀念的眼神儿，让人不忍心打扰。

“但是，好景不长，在我八岁那年，祖父去世了，没几个月，祖母也跟着去了，爹和叔叔们分了家，他们都陆续搬出去。后院成了我娘的天下。我的亲生母亲，对我不会太差，但也仅此而已。我在那个家感觉像客人似的，无论我多么努力想亲近她、讨好她，她对我都淡淡的，客气中透着疏离，一点儿也没对妹妹的亲近。我的妹妹也因为以前什么都是紧着我而不满，什么都要和我抢，我找娘做主，她要么说妹妹小，让我让着她；要么只是当着我的面训斥，过后，妹妹反而变本加厉。我意识到我娘靠不住，我也不指望她了，拿出我嫡长女的威严，小事儿我可以不在乎，但涉及我名声的大事儿寸步不让。”苏母继续道。

“谁说没让？小姐吃了好大的亏呢！”听了一会儿的姜婆插嘴道。

“奶娘，有些事儿，过去就过去了，我不想再多说。”苏母语带撒娇道。

“我的好小姐，你为有些人留颜面，她可不会感激你，万一她再颠倒黑白，你让哥儿姐儿怎么想？再说了，哥儿姐儿都大了，能够分清好坏了，你让他们自己判断！”姜婆劝道。

众人都被姜婆说的勾的心痒痒，都希望母亲能说出来。

苏母看着望着她的一双双明眸，一咬牙道：“其实，祖母在世的时候给我定了一门亲，不管人怎么样，但看起来门当户对，一开始还挺正常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对我表现的很不耐烦。我已经做好一辈子相敬如冰的准备了，没想到，突然突然有一天，皇帝下了旨！”

“给谁的？”苏昕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