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各方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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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乐县主,此事你怎么看?”
在所有人瞩目之下,叶珃没有直接决定,反而出乎意料的问了向挽清。
乐妃一喜,在她看来,但凡是名门小姐,必定在乎自己声誉,若是太过恶毒,只怕会被人背后议论闲话。
只不过,她显然忘记了,实际上就在数月之前,向挽清本也就因为痴恋叶青临做出来的那些蠢事,早就没有了所谓的声誉。
向挽清起身朝着叶珃一福:“臣女不过一介闺阁女子,不懂这些,只知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叶纪棠凤眸眨了眨,微微低头,遮住掩住嘴角一抹笑意,出嫁从夫,甚好。
乐妃却变了脸色。
在家从父,父亲远在边疆。
出嫁从夫,未来夫君想要拔舌。
“你小小年纪,就不怕别人说你心思歹毒!”
向挽清低眉顺眼:“比起这个,臣女更怕别人误会臣女与苏大人。”
乐妃被她这个看似温顺,实则锋利的态度顶的浑身难受,却又说不出什么话反驳。
她甚至发现,原本那些对她有所偏向的大臣,如今竟有些转向了向挽清,毕竟端丽少女,语气柔弱的说不愿大家误会,实在是惹人心疼。
“你们两个觉得呢?”叶珃示意向挽清坐下,反问太子与荣
襄王二人。
“儿臣以为,翠竹虽然失言,但罪不至此,尤其是乐妃如今有孕,父皇小惩大诫,让她好生照顾乐妃,将功赎罪即可。”
“儿臣觉得,律法之所以为律法,就是因为其公正严明,不枉寻人情,才能秉持治国,以证天威。”
荣襄王在之前封王的宴席之上,被叶青临用周言官算计了一道,此刻会说这番话倒也并不让人意外。
只不过谁都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再一次替叶青临说话,毕竟上一次宫宴,叶青临封王后第一件事就是求娶向挽宁,将太子身边一员得力大将向铭熠所属的向家二房,彻底拉到了自己阵营。
当时在场所有人都能记得,太子原以为一切在握,最终才知道自己被反将一军的时候,那个脸色黑的比如今的夜幕还浓郁三分。
虽然太子最后不知为何,依旧对向铭熠信任有加,在加之这些时日向铭熠这些时日以来对家中之人的态度,外人都在猜测这是一家人分别押注了太子与豫南王,甚至因此分裂。
这种事情虽然发生的不多,但是也不是没有过,但至少所有人都认为,太子与豫南王两人,如今都已是势同水火。
可今日,太子却仿佛忘记了那日的教训,再次
为叶青临开口说话。
一时间,在场大臣都看不懂太子如今究竟在想什么,连叶珃都多看了一眼这个自己从不喜爱,却出身正统的儿子一眼。
太子与荣襄王意见相左,叶珃想了想,竟又将头转向使节那一块:“今日原本是想好好宴请诸位,没想到出了点小事,竟让大家看了笑话了。”
东华使节江倦川点头示意:“南朝歌舞闻名,外臣看的极为满意。”
“原本是不该因为这些事劳烦诸位的,只不过如今他们双方争执不下,朕也只能问问诸位的意思,不知诸位使节认为,朕应该如何处置这个宫婢,就以诸位的意思做决定吧。”
叶珃问的虽然是诸国使节,但是所有人都明白,有资格开口的也只有另外三大王朝。
唐禗早就耐不住想开口,听到叶珃终于问到她,当即气势汹汹道:“在我们北汉,如此挑拨是非的小人,自然是要处死以儆效尤的。”
“小小年纪就喊打喊杀,神女也不怕日后没人敢娶你?”沈逢挑眉,轻嘲道。
“本宫有没有人娶,关你什么事,总比你娶了却生不出来的好。”唐禗对沈逢,本就因为之前酒楼的事情憋着一口气,北汉民风开放,她说话自然不加顾忌,如今
再被他一激,当即就是哪里痛她偏往哪里戳。
沈逢最大的痛处被她捅出,当即了就变了脸色,不同于之前的阴沉,死死盯着唐禗的时候,眼里的恨意恨不得化作实质。
“呵呵。”
大殿之上都陷入一阵诡异沉默的时候,这一声轻笑就极为明显,众人顺着声音想看看究竟是哪位高人竟然敢在这时候笑出声,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位他们方才一直认为端庄恭谨的清乐县主。
“啊,不好意思,方才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一时没忍住,还请陛下宽恕臣女殿前失仪。”
面带微笑,眼弯成杏。
确实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没能笑的更大声。
叶朔宇扶额,他觉得沈逢如今的脸色,便是下一瞬间就气背过去,他都相信。
唐禗更是看着这个全场唯一捧场的人,觉得……似乎也不是很讨厌。
“无事。”叶珃本就不喜这沈逢,如今见他吃瘪,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向挽清,“那不知江使臣是如何觉得呢?”
如今北汉与西岭各自偏帮一处,江倦川的意见就显得极为重要,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去。
但其实,所有人都知道结局只怕已经定了下来,毕竟向锦易重创瀚亲王,向挽清是向
锦易亲妹,晋谦王今夜又是为了她出头,怎么想江倦川也不会站在晋谦王一边。
“外臣以为,此宫婢虽然出言无状,但乐妃娘娘与她多年主仆,心有不忍也是人之常情,感念主仆情深,当为佳话。”
乐妃听到江倦川如此说话,心中暗喜,嘴角浮现一抹自得笑意,在她看来,叶纪棠今夜费尽心思,到最后还不是一场笑话。
只不过笑意完全绽开,就听到江倦川继续开口。
“可若是因为人情就枉顾律法,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质疑南朝陛下治国不严,竟被一介后妃左右了思想。”
乐妃与叶青临豁然色变。
就连一直坐在一边,仿佛这件事根本不是他挑起一般都叶纪棠,都忍不住看了江倦川一眼。
他这话,说的实在是太毒。
虽然听着都是为了叶珃好,实际上却是把他架在了台上,若是他今日最后不处罚这宫婢,岂不是就成了被一介后妃操纵思想?
不论是哪朝哪代,后宫乱政,这都是大忌之中的大忌,若是有些不知好歹的史官在《皇帝生平册》中添上几笔,那简直就是一生之耻。
“既然如此……”叶珃深深的看了江倦川一眼,身子微微后仰,摩挲着手中镶金的白玉扳指,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