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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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中显得尤为响亮。老者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少女，脸上带着抑不住的怒气。
跪着的少女面无表情，即使方才被打过的地方已经浮起了一片红肿，身形也未动摇一下。
她明白她要忍，她已经忍了那么多年，受过那么多嘲笑讥讽，如今这些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些在平常不过的事而已。
珠钗清摇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从老者身后走出名中年美妇来。她有些不屑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对老者道：“这就是您找的人？办事未免也太过拙劣！”
少女没有抬头，她知道老者一定会为她求情，一定会让她有再一次的机会！她掌握着大许最多的秘密，那些都是他所梦寐以求的。
所以现在的她，只需要将身子埋进尘埃里，等待破土而出的那一天！不会太久的，那一天一定不会太久的！这一次确实是她太过心急，才会出如此纰漏。
果然不出她所料，老者沉默了片刻对女子说：“她还年幼，初次办事免不了出些差错。”
在两人看不见的角度，少女轻轻地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什么忠君之臣，都不过是假象罢了，恶心得令人反胃。他们在这朝堂之上沉浮，早已变成了最为出色的戏子。
那女子听完老者的话，蹙了蹙眉道：“既然您如此说了，那便再给她一次机会。只是她这次惹出的烂摊子，还要您帮忙收拾好。”
老者向女子深深鞠躬，女子虚扶他后快步离开了房间。待女子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老者才转过身来看着少女：
“你最好祈祷你说的都是真的。”
“没有下一次，你要明白，随时都有人可以替代你，你不过是他们中一枚长得出色些的棋子罢了。”
言毕，老者没有再看她，甩开袖子走了出去。
这厢许烟与云起还在与男子对峙着，他们不明白男子所言的“报答”究竟是什么。
男子盯着许烟，沉默片刻后问道：“你想不想做我的弟子？”
许烟与云起皆聚精会神紧盯着男子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情。当男子话语一出，许烟与云起都愣了一瞬。
什，什么？难道按照一般的剧情发展不应该是男子要他们报答其实是要取他们的性命吗？许烟一时间觉得自己像在梦中一般。
很明显，云起也并没有明白男子的用意。他仍旧紧盯着男子，生怕这只是用以迷惑他们的手段。毕竟在青云书院发生的许多事让他们不得不防。
男子看着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失笑：“你们不必如此防范，如果我要伤害你们，即使你们怎样防备，都无济于事。”
许烟忍不住汗颜，他说的确实是事实，可是能不能委婉些，让他们不至于如此丢脸呢？
她看着男子被烧毁的半边脸，心里还是有些犯怵。唉，怎么总是要她认夫子学知识呢？
她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男子，想不明白男子要教她些什么呢？
男子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不知从哪拿出把剑来，上下纷飞间，便将一只误入洞穴的蝙蝠切成了几瓣。
许烟看着他这样娴熟的动作，简直是瞠目结舌，立即开口道：“师傅好！”
男子被她这番举动弄得哭笑不得。看着她古灵精怪的小模样忍不住想到那个女子。
如果是由她来结束这一切，那也好。
云起继续皱眉看着他，他不能相信任何一个可能会伤害她的人。
男子仿佛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他解释道：“我在这洞穴之中已分不清时间，也许我这一生都会在这里渡过。我想找个人来继承我的所有武功。”
这个借口虽然烂，但是放在男子此刻的处境里，却没来由的让人信任。而且，即使他们不同意，他们也无法走出这个洞穴。所以，他们除了同意，别无他法。
许烟听了他的话，很是担忧。学武功这件事又不是一朝一夕，况且听他的意思他会毕生困在这里，那不就是他们要一起陪他呆在这里吗？
男子早已猜到了他们的反应，继续道：“我现在便送你们回去，但是......”
他转头看向许烟道：“你以后一周来我这里两日，无论什么时辰来我都在。”
许烟与云起对视一眼，心中有了决断。他们可以先答应他，就算之后他们反悔不来，他也找不到他们不是吗？
答应后，男子在前方领着他们走出洞穴。前方的路远比他们想象的要难许多。
如果让云起上次在林外布置下的阵法与这山中阵法相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男子带他们在同一处个石头前左拐右绕，才终于走到了另一处地方。
许烟忍不住感叹：原来刚才这处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若是让他们自己来走，不知能不能走出去呢？思及此，她忽的抬头看向云起。
这厢云起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男子破阵，这阵法之玄妙远超出他的认知。他原本想自己对于阵法的研究已经颇为精通了，可现如今看来，他也不过是井底之蛙，自视甚高罢了。
终于到山顶处，许烟深深呼吸了一口山外的新鲜空气。她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充分感受着阳光洒在她身上的温暖。
身后的男子开口道：“还请殿下不要忘记，每周来我这处两次。相信以殿下的智慧，已经记住了来这里的路了。”
许烟在心里吐槽道：废话！我在逃命的时候只能看到你这处地方，当然记忆颇深了。不过，等她出去后，她才不想再回来这处地方呢！
男子仿佛能读懂她内心的想法一般，对她说：“如果殿下不来，我自有办法请来殿下。”
许烟闻言，偷笑的脸一僵，不敢转头去看他。这人怎么这么神？她想什么都知道！
她忙不迭道：“好的师傅，我一定会来的！”
言毕，她又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回头问道：“对了，还没有问师傅尊姓大名啊？”
男子闻言，愣了一瞬，旋即笑道：“等殿下下次来的时候，我必如实告知。”
几人在高高的山上挥别了对方，朝阳洒在他们身上，仿佛印下了某种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