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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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听着容漾略微带着点哑意的声音，心中一疼，伸手把容漾从顾以言的手中接了过来。
“漾漾乖，不哭好不好！”
程诺温声哄着容漾，抱着他朝远处走去。
顾以言看着程诺的身影，回过头嫌恶的看了眼袁歆，跟在程诺身后离开。
袁歆看着程诺和顾以言的身影走远，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满是不甘与嫉恨，赫然如当年的程欣一般。
“程诺！”
顾以言看着前面越走越快的程诺，高声喊道。
程诺闻言后站住了脚，背对着顾以言冷声道：“顾先生，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
顾以言闻言上前两步，站在程诺面前，眼中满是冷凝。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程诺深呼了一口气，看了眼怀中沉默的容漾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道，“今天我带着容漾会邵家一趟，就不回去了。”
顾以言看着程诺，对她话中的意思了然于心，也就更怒不可遏。
“程诺，你当我是什么人？！你用到了就呼之即来，不用了就弃若蔽履！”
程诺闻言嗤笑一声道：“我不想在漾漾面前跟你撕破脸，顾以言你最好也能收敛点！”
顾以言闻言满眼的情绪瞬间归于缄默，只是毫无波动的看着程诺，喉间如若梗着一根鱼刺，说
不出话来。
两人对视着，明明只有几秒，却又像是多年。
顾以言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像是懈了一口气，忍着胸口泛上的铁锈感，从喉咙别处了一句话。
“程诺，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你心里就真的没有我了么？！”
面对顾以言突如其来直白的质问，程诺顿了一下，然后慢慢启唇说道：“顾以言，我心里怎么会没有你呢？！”
程诺看着顾以言漫上光芒的眼睛，一字一句顿道：“我恨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忘了你呢？！”
“原来……你恨我啊？！”顾以言眼中的光擦瞬间幻灭，双目一片死寂的看着程诺。
他的嘴角慢慢勾起，形成一个凉薄入骨的笑容，继而低声冷笑。
“你笑什么？！”
程诺后退一步，拉开和顾以言之间的距离，以求减少心中的不安感。
“没什么。”
顾以言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原本冷若冰霜的面容，甚至侧了身，将路让开。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拦着你的路了，慢走。”
程诺看着跟刚刚有些癫狂神色判若两人的顾以言，心中一跳。
“你……”
程诺的话刚冒了个头又咽了回去，她怎么能如此不长记性！顾以言是什么人？！只要你给他一点希望，他就能顺杆而上！
她冷漠的看了一眼顾以
言，坚定的迈着步子从顾以言的眼前走过。
而一直待在程诺怀里沉默不语的容漾，双臂环着程诺得到脖子，望向顾以言。
顾以言看着程诺的背影，在和容漾的目光撞上的时候，眨了眨眼睛。
容漾一愣，继而心下一松，也眨了眨眼，然后乖乖的转回了头。
容徵和臭鼬两个人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相视一眼，摇了摇头。
“你说诺诺能玩过顾以言这小子么？”
容徵看着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的顾以言，对臭鼬说道。
臭鼬惊异的看了眼容徵道：“你是不是对诺诺期望太高了？顾以言那小子比邵清还精，你觉得可能么？”
容徵闻言吧唧了吧唧嘴道：“我就问问！唉，这傻姑娘！”
早就离开的程诺自然不会知道臭鼬和容徵下得定论，不然绝对会把他们扔在这儿，让他们自己回去！
“妈妈，我们晚上真的不会家了么？”
容漾坐在副驾驶，看着从上车给容徵打完电话就一直沉默的程诺出声问道。
程诺闻声偏头看着容漾，眼中情绪复杂。
“漾漾，如果，我是说如果，妈妈和爸爸再分开，你会跟着谁？”
容漾眼神一黯，双眼蓄着泪花，望着程诺道：“妈妈又要离开爸爸么？”
“不是！我是说如果！”
程诺解释道。
“漾漾说
过，不管怎么样，漾漾都会和妈妈在一起的！”容漾吸了吸鼻子，坚定的说道。
他看着程诺眼中一闪而过的轻松，心中一紧道：“妈妈，你可以不和爸爸分开么？”
程诺一愣，没说话。
容漾目不转睛的看着程诺，轻声说道：“漾漾从小就没和爸爸生活在一起，但是有妈妈漾漾就很知足了！漾漾除了不懂事的时候跟妈妈要过爸爸之外，再也没提过。可是妈妈，你工作很忙，漾漾也不想你不开心，所以有很多事情，漾漾都没和你说过。
妈妈应该知道京城是个什么样的地儿，漾漾在容家长大，身边的孩子也大多是大院儿里的孩子，先不说他们的爸爸妈妈是不是相爱，但最起码是生活在一起的。
可漾漾不一样！妈妈很厉害，凭借着自己在京城圈儿里打出了自己的天地，可你知道他们的孩子是在怎么说漾漾的么？他们说漾漾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妈妈是被人抛弃的女人！漾漾不介意别人说自己，可是你不行！”
容漾擦了擦脸上滑落的泪水继续说道：“妈妈是漾漾的一切，没有人可以说妈妈的不是，谁都不可以！
所以漾漾就和他们打架，可是他们人多啊，好多好多，漾漾打赢了一个，就会有一个又一个扑上来打漾漾，可是漾漾还是
不认输，因为漾漾不想听见他们说妈妈！
妈妈你知道么，有一阵子漾漾浑身都是伤，但是漾漾从来没哭过，因为漾漾知道，漾漾要是哭了，妈妈会心疼。
所以后来漾漾学聪明了，不再和他们打架，漾漾跟着太爷爷学着下象棋，知道了则呢么样设计人，那些孩子都和漾漾差不多大，除了蛮力什么也不懂，漾漾总是能把他们弄的嚎啕大哭。”
“漾漾……”程诺一直知道漾漾在大院里没有玩的好的孩子，但她一直以为是像个原因，却没想到竟然会是因为自己！她一向自认虽说不上有多尽心尽力，但从没忽视过容漾，可如今容漾的话，却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妈妈，你别哭，漾漾没事的！”容漾伸着小手擦着程诺脸上的泪水，安慰道：“漾漾很厉害的，后来他们都不敢来招惹漾漾，也不敢说妈妈的坏话了！”
程诺心中一酸，掺杂着心疼，又含着懊悔，自责。
“漾漾，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竟然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苦！”
“妈妈，漾漾真的没事，只是……”
容漾欲言又止，颤抖着声音说道：“只是漾漾有了爸爸，爸爸也很喜欢漾漾和妈妈，我们可不可以不分开了？！漾漾虽然要和妈妈在一起，但是，漾漾……漾漾也很舍不得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