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那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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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言倒酒的动作一顿，他缓缓将醒酒器放在桌上，回过身目光直直的看着徐昂，似笑非笑。
“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
顾以言随手端起吧台上的酒杯，轻轻晃动。目光也从徐昂身上移到了杯中的酒上。
他抿了口酒，眼神微眯的越过徐昂看向远方，语气微凉：“你想多了，我和那种女人能有什么？！”
徐昂闻言按耐下有些浮躁无奈的心绪，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对他三缄其口！程诺这样，顾以言也这样！
“阿言，你当我是傻子么？！”徐昂失望的看着顾以言，他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兄弟，顾以言连这种事都要瞒着他。
徐昂叹了一口气，靠在墙上，双目低垂，轻声说道：“我刚刚在来的路上遇见程诺了。”
顾以言喝酒的动作顿了一下，又猛地灌了进去。
那女人，还真的一个人走回去了！
顾以言心上涌起一抹烦躁，他捏了捏紧蹙的眉心，挑了挑眉：“是么，那又怎么了？”
“阿言，只有你家在这座山上！”徐昂紧紧盯着顾以言，一想到刚刚程诺的样子，心中就有些心疼。
“程诺是来了你家吧！”
顾以言拧着
眉，徐昂带着些质问语气的话让他有些不悦，也不知道程诺那女人究竟跟阿昂说了什么！
“怎么，她又给你吹了什么风？！”顾以言略带讽刺的话让徐昂心火怒起。
“阿言！”徐昂厉声打断了顾以言的话，脸上不见笑意。
“她也是有本事，能将你和邵清玩弄于股掌之间！”顾以言嘴角微勾，说出的话句句含冰。
徐昂目光略带惊讶的看着顾以言，他虽然不知道顾以言和程诺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他可以确定的是，曾经让顾以言醉生梦死的女人绝对不是程诺！
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顾以言现在喜欢上了程诺，他也一定还不清楚他对程诺的感情！
“阿言，程诺根本……”
“阿昂！”
徐昂替程诺辩解的话被顾以言打断。
顾以言打心里不想听到程诺的名字从徐昂口中如此频繁地出现，他舒了口气，脸上又挂上了笑意：“阿昂，你来我家，不会就是为了那女人吧？！”
徐昂无奈地摇了摇头，抓起台上的酒杯，一口闷了下去。
顾以言怔愣的看着徐昂，回过神来，心中一阵苦笑，完了，徐昂根本就不太会喝酒，这种喝法铁定会醉！
顾以言想到这，一把抢下徐昂手中的酒杯。
“阿昂，你……怎么样？！”
顾以言紧紧盯着徐昂的神态，只见徐昂乖巧的回了句：“还好！”
完了，这是真醉了！
顾以言拍了一下额头，他本来以为徐昂在国外这么多年，再怎么样酒量也能涨上一点，可是他是真没想到，徐昂的酒量不增反减，这么快就醉了。
徐昂喝醉酒之后不作不闹，特别乖巧，乖巧到你问他银行密码都会告诉你！
顾以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张口就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会喜欢程诺？！”
可这次的徐昂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回答他，反而问到：“你不也喜欢她么！”
徐昂的话就像是一颗大石投进了顾以言的心海，惊起一片水浪。
他对徐昂的话嗤之以鼻，忽略掉心中的悸动，话不从心的说道：“我怎么会喜欢那种女人！也就你……”
“嘁！你骗得了别人，骗不过我！”徐昂瞪着眼睛，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又重如千斤一般压在顾以言的心上：“你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你什么时候会对一个不喜欢的人那么在意……”
顾以言呆愣的看着徐昂，喜欢程诺？！呵，
自己怎么可能喜欢上那种女人！
顾以言不断地告诫自己，逼自己逃避的事实，就这样被醉酒的徐昂一语道破，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敢，也不想承认这份感情。
顾以言扶起醉酒的徐昂，将他弄回了屋子。
回到自己房间的顾以言，瘫倒在床上，脑海里和程诺住在一起点点滴滴的画面，还有徐昂刚刚一针见血的话交错回映。
他狠狠地锤了一下床，径直冲进浴室，任由冷水拍在身上，试图去浇灭心中的想法。
可根本于事无补，徐昂的话就像是草种一样在他心上生根发芽，一发而不可收拾。
而他所以为醉酒的徐昂，则是在他离开后便睁开了眼睛，满是清明，不见丝毫醉意。
阿言，我是喜欢程诺，但我能感觉到你和她之间的牵绊纠葛，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只希望我们不曾有遗憾，不曾有后悔！
A市的夜晚很美，五彩斑斓的灯光辉映，就像一个不夜城，随处可见都是三三两两的人群。
程诺穿着回来时的衣服，抱膝坐在卧室里的阳台飘窗上，看着窗外一闪一闪的灯光，耳鬓厮磨的情侣，打闹嬉戏的朋友……
可她却只是孤孤单单的一
个人，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更没有爱人！
她的身影倍显得凄凉落寞。
她纤细的手指滑过投射到窗上的灯点，那种被世界抛弃的孤独感油然而生，她动了动因为保持一个动作太久而发麻的腿，晃晃悠悠的朝画室走去。
那里的东西可能是唯一支持她活下去的勇气了吧！
程诺推开门，按开灯，刺目的灯光致使她有一瞬间的眩晕，她闭上眼，因刺激而流下的眼泪顺着脸庞消匿在衣领。
她睁开眼睛，满墙挂着的人物素描让她再一次泪流满面。
那些画挂满了一面墙，大抵有二十多幅，而这些画上画的都是同一个人——顾以言！
笑着的他，严肃的他，温柔的他，情动的他……
琳琅满目，每一幅画都几近完美，刻画的入木三分！
程诺站在门口，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着这些画，似乎是要把它们全部存在脑海里。
程诺低声呢喃着，若有似无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中。
“顾以言，是不是爱上你只能是一场灾难？而深陷泥沼的我也只能承受，在劫难逃！”
程诺拿起画笔，思绪缓慢，动作却愈发快了起来。
顾以言，你给我的究竟是救赎还是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