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狠心关了她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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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湘就在靳浅意怀里,可以聆听靳浅意说话时的心跳,她知道,靳浅意有多么需要被肯定。
也许,靳浅意的身心,此时此刻,尚未全部剔去靳西城的印迹。
但靳浅意的决定,是出于真心。
靳浅意需要的,是时间,和信任。
程湘想,这番话,浅意会在她将睡未睡时说给她听,未必会坦诚相见地告诉邵琛。
于是,她收紧胳膊,话音沉沉,“浅意,我相信你。”
随即,她又补充:“浅意,新婚快乐。”
察觉到程湘热切的真心,泪意尚存的靳浅意,发自内心地笑了:“湘湘,我们睡吧。”
“嗯。”
靳浅意的卧室外。
靳西城抽了第七根烟,听到靳浅意那句“是邵琛,收容了狼狈不堪的我。我既然选择嫁给他,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爱除他以外的男人。”
烟烫了手,灼了心。
阿辞和肖丛懂他,帮他照顾狐朋狗友,让他有机会像个变t态一样守在靳浅意的闺房外,窃听靳浅意和程湘的秘密。
他听力好,是在做卧底前,特意训练过。
卧底次数多,他这方面,越练越好。
他从未想过,他会用这个秘密,偷听靳浅意的秘密。
靳西城是了解靳浅意的。
每每她要放弃,他都能敏锐
地察觉到端倪,并且不挽留。
可就在新婚前夜。
一切都要尘埃落定的前一晚。
他疯狂地想她。
想她刚被领进靳家时脏污倔强的模样。
想她每次偷偷摸摸给他送吃的胆小样。
想她长大以后次次孤勇地为喜欢他抗争时的绝望。
记忆如潮水。
诡异地定格在棉岛的那艘破船上。
他从醉鬼手下救出她,怕极了她被秦霄发现丢了小命,狠心关了她三天三夜。
他终于去找她时,她说了什么呢?
无视烫手的烟蒂,靳西城认真地回想。
她软绵绵地说:哥哥,我饿。
反而是他愤怒了,失态地问她:你喊我什么?
靳浅意一如今晚,温柔而坚定:哥哥。
那时候,他非常想说:别他妈喊我哥哥,我从来不想做你哥哥。
他也想结束跟贺小姐的婚约。
可是他通通没有做。
他如往常般,克制真心,让她吃东西。
后来,她摸着后颈,哭着说:这里被那个人亲过,没洗,脏了。
他彻底疯魔,一寸寸地亲吻。
要不是她突然推开他,他撞到水桶清醒了,他恐怕已经跟她亡命天涯来了。
没什么不好的。
以后仍是做卧底,还要做一个合格的丈夫。
比起来,亡命天涯,还多了自由肆意。
他和靳浅意有那么多的记忆,可他独独对这段印象深刻。
也许,这是唯一一次,他有勇气回应她。
甚至冲动到,想先斩后奏。
往事如烟。
靳西城终于扔了烟蒂,拿出手帕,摸黑捡起一截截烟蒂。
临走,他深深望了眼靳浅意卧室的门。
浅意,既然你能下定决心,从今往后只爱邵琛。
那我也能决定,明天以后,除了贺见微,再看不见别的女人。
凌晨三点。
靳浅意自然醒,化妆团队还有半个小时到,身体是疲乏的,但心里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期许。
几个小时前,她跟程湘坦白后,豁然开朗般,终于真真实实地期待嫁给邵琛了。
靳浅意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浅眠的程湘,还是被惊醒了。
床头灯色调偏暗,没那么扎眼。
程湘揉了揉眼,声音沙哑,“浅意,时间到了?”
掌心抚摸她如缎的青丝,靳浅意说:“差不多了。我先去洗,你再眯会?”
程湘蹭了蹭,舒服地说:“好。”
靳浅意是知道程湘起床气的,不过程湘在她面前,从来不是嚣张的程大小姐,总是温暖柔顺,乖巧可爱。
待靳浅意穿上凤冠霞帔,化妆团队围绕她,给她做妆发。
程湘自个儿化了个淡妆,坐
在不远处的沙发,静静看新娘靳浅意。
恍惚间。
想到了曾经,她为陆明镜做过这样冗长的准备。
头饰很重,戴一会她脖子就酸疼得厉害,可为跟陆明镜喜结连理,她什么都甘愿。
可就在休息室化妆时,她糊里糊涂被人劫走,扔到随时可能丧命的火拼现场。
那场大火,没有烧死她,却烧死了她对陆明镜的爱。
陆明镜早就成了她的过去,她想起,也不是为了陆明镜,是为薄寒声。
她很可惜。
因为陆明镜的伤害,她很长一段时间抗拒婚礼。
如今她不抗拒了,已经怀孕了。
也许等她生下孩子,又会觉得补办婚礼没有必要。
他们总是错过时机。
想到这辈子她都没机会为薄寒声那么辛苦劳累一次,她是有些遗憾的。
“项链不见了!”
程湘的遐思,被伴娘的尖叫声打断,循声望去,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应该是邵琛的表妹或者堂妹。
她已经结婚了,不能当浅意的伴娘。
浅意也不愿意争论习俗的问题,四个伴娘都照邵家人的意思,用了邵琛的妹妹。
眼见靳浅意要起身,程湘忙说:“浅意,你忙,我来找。”
说完,不给靳浅意拒绝的机会,拉住要哭了的小姑娘往外走,停
在同样喜气洋洋的走廊,问:“你别哭,别急,想想你放在哪里。”
许之芍金豆子掉个不停,抽抽搭搭地说:“项链,项链是表哥两千万拍下的。弄丢了,我,我赔不起……”
程湘无语凝噎,扶额后重复:“所以,你回忆下,你最后一次见项链,在什么时候。”
害怕、害羞,种种情绪交织,许之芍脸红得跟熟透的虾子似的。
她难为情地说:“昨晚,我跟西城哥哥的朋友一起去唱歌,好像忘记换衣服,项链应该在口袋里。”
丢在娱乐会所了?
掌心扶住额头,程湘真是对这个只会哭,貌似还在对某个男人在犯花痴的小妹妹没辙了。
“地点。”程湘当机立断,“我去找,你是伴娘,别慌,好好陪浅意。”
眼泪湿了睫毛,许之芍一眨眼,掉了跟假睫毛,“真的吗,程湘姐姐?”
“嗯。”
许之芍感觉程湘主动接了锅,连忙说:“是在吟霜。”
听到吟霜,程湘反而松口气——好歹是靳西城和薄寒辞的地盘,找东西容易。
“之芍妹妹,要找的项链,是不是这个?”
轻佻风流的声音,十分符合纨绔子弟的人设。
程湘回头,果然看到许久不见的薄寒辞,修长的手指挑着光芒熠熠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