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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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真正的情敌,成熟稳重的港城盛先生,肝火旺盛,像是回到莽撞冲动的年少时光。
捻弄佛珠的周立钊,眼神平静,心如止水。
盛宇愈发觉得,周立钊对蔺岚心的爱,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恰恰是这样假模假式爱蔺岚心的周立钊,恬不知耻地对他说:“盛宇,我要岚心的骨灰。”
“啪——”
周立钊忽然将佛珠合在茶几上,目光一凛,“你不给,周家任何人,都不会再是你的同盟。”
之前,周游为救程湘,私自跟盛宇结成同盟。
周立钊因此冷落周游、重视周楷,终究没有逼周游背信弃义。
如今回想,他庆幸周游莫名被程湘吸引,或基于血缘,或基于美貌,总归救下程湘一条命。
蔺岚心已香消玉殒,程湘承袭她的血脉,且有她当年七八分风姿。
她不认他,没关系,他可以远远关注。
就像这二十多年,他对蔺岚心那么远那么淡的关注。
游轮上,周立钊考验过盛宇。
因此,他笃信盛宇会给出他想要的回答。
威慑过,便再次拾起佛珠,一颗一颗捻动。
时间漫漫。
盛宇用力扣紧骨灰盒,指腹刺痛,指甲泛白也
不松劲。
直到刮擦出细细的血丝,他才在剧痛中找回了一些理智。他看着光滑平整的金丝楠乌木,仿佛看到了蔺岚心浅浅而笑的面容。
视线模糊。
岚心,我舍不得你。
我这一辈子,只爱过你。
可你从来不爱我。
虽然你骗过我整整二十年,但你心里装的,从头至尾都是周立钊,你还为他生了个程湘!并且瞒了我这么久!
你不能怪我放弃你。
不,我没有放弃你。
我只是放弃你的骨灰。
我为你设衣冠冢,为你选个吉日,大办丧事。
说服自己后,盛宇亲自将骨灰盒送到周立钊身边,“周先生,我希望你,说话算话。”
“嗯。”周立钊像是疲倦极了,“你走吧。”
盛宇已做取舍,转身时很是洒脱。
等盛宇走远,周将出现,视线不离方寸的骨灰盒,“周先生,该怎么处理它?”
在海城,周将陪伴周立钊跟随程湘,是周家第二个知道骨灰盒里,早就没了跟蔺岚心的牵扯。
周立钊阖眼,话音坚定:“入祠堂。”
周将错愕:“周先生,怎么行,这可坏了规矩!家族里的长辈,都会对您有意见的。周先生,您卧薪尝
胆,步步谨慎,走至今时今日,何必……”
瞥见周立钊越来越平和的面庞,周将不敢说出后面的话,换了个问题:“周先生,就算您不怕家族长辈的妄议,您要让蔺岚心以什么身份入周家祠堂?您不怕太太……动怒吗?”
周立钊嚯的抬眸,目光清透,“岚心,不是我的干妹妹吗?”
周将:“……”
*****
翌日,榕城。
程湘做了个缠绵悱恻的梦,令她惊骇万分的是,每每她抱住薄寒声,汲取薄寒声的温暖,面具下的脸,就会变得完好无损。
俨然薄寒辞的模样。
“薄寒声!”
再一次看到薄寒辞近在咫尺的纨绔脸蛋,程湘大喊出声,倏地睁眼:彻底醒了。
粗粝温厚的大掌包裹住她细腻柔软的小手,低淳的嗓音回荡在耳畔,“做梦都在想我?”
梦里的恐慌太过真实。
程湘心有余悸,坐起后看到那熟悉的面具,迫切扯下面具。
目光触及那纵横交错的疤,她为不可见地松口气。
掌心贴上他崎岖的脸,她温柔缠绵地摩挲,细语喃喃,“寒声,你在我身边。真好。”
“我当然在。”
薄寒声话音深深。
心安后
,昏厥前混乱的记忆刹那如潮水涌入脑海,她连忙问:“薄寒声,我爸怎么样?孩子有没有事?”
薄寒声逐一回答:“爸已经脱离危险,昨晚你出事,程管家联系我,要我把你接回家。爸要为蔺女士守夜,程管家承诺会督促他休息。爸不准你去,我也不准你去。”
程湘倒没有坚决为蔺岚心守夜的心思,在她看来,最重要的是,完成蔺岚心的夙愿——将她的骨灰撒在海城。
父亲和丈夫的决定,一是为她,二是为了孩子。
星星还活着,只不过在祁凉手里,总有一天,她会接回星星,弥补星星。
可这并不影响,她期待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她总该生下一个,所爱男人的孩子,并且倾尽所有,却疼爱他/她。
“好。”
得到程湘允诺,薄寒声得寸进尺,“周医生说,你至少需要半个月的静养。这半个月,你不能去‘暖阳’,不能上网,总之不能操心任何事。”
程湘:“……”
她是不是还在梦里?
睡一觉就好?
薄寒声继续说道:“你星芒拿了冠军,本来就该去旅行散心的。我这两天没空,等我腾出时间,我带你去玩,地
点你挑。这两天,你是跟我去L&S集团,还是留在家里陪承礼?我不会派人监督你,但你要自觉,不能操心。”
程湘:“……”
看似选择很多,其实,她有得选吗?
不过,薄寒声纯粹带她出游,她还是期待的。
“老公。”程湘掐软了嗓子,身子半倾,大半力量倚在他胳膊。
又是撒娇,又是诱惑。
薄寒声破天荒的,不为所动,“好好说话。”
程湘:“……我没事,我不用这样。其他的事我都可以暂时不管,但我们要出去玩,我想等星星回家,再带上承礼。”
薄寒声下意识想说:“不准再想星星。”
然而,他怎么说得出口?
顿了顿,他沙哑地说:“我答应你救回星星,在这之前,你不要再为星星蹙眉。”
边说,边将掌心贴上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别忘了,这里,也有我们的孩子。昨晚,我差点失去他/她。”
说得程湘心口一滞。
男人眉眼英挺如初见。
虬结的疤痕她早看顺眼。
此刻她看着,感受到他挥之不散的悲伤,再不忍心拒绝他:“我答应你。”
也不知道,这一声“答应”,意味着答应他什么鬼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