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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打翻醋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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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程湘还想再细看,眼前一黑,粗粝的掌心已覆住她的双眼。

睫毛轻轻刷过他的,她抗议:“画面不血腥,我能承受。”

何况陆明镜受伤,她高兴不及,怎么会怕血?

薄寒声说:“我只是不想你再看他。”

哦,吃醋了。

程湘失笑。

明明是她怀孕,反倒他,一天天跟打翻醋坛子似的。

招架不住。

等车祸报道终结,薄寒声松开手,“继续。”

程湘:“……”

气不过,她忽然抬起下巴,咬住他的耳垂。

起初重重的。

可一下口,就舍不得了。

变得轻软。

更像是故意勾人。

大手捞住她的大腿,觑了眼正端菜走向餐厅的闫浩,他促狭道:“你喜欢这里?”

热烫的掌心,穿透布料般,焦灼她的皮肤。

程湘一挣,面红耳热:“安分点!”

回忆医生的千万叮嘱,程湘身子一软,抱住他的胳膊,嗓音绵绵:“老公,医生说,我体质特殊,保胎是难上加难。这几个月,你要宠我爱我,任打任骂,不能让我磕着碰着。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

她有意拖长语调,葱白的手指刮划他的颈线,继而危险地抚过他的

喉结。

“你要做和尚哦——”

薄寒声:“……”

忽然觉得有必要解释什么。

“因为是你。”薄寒声说,“我不信爱情,那方面也没特别需求。但见你之后,心魔顿生。”

但见你之后,心魔顿生。

男人用低沉的嗓音,一本正经,甚至带点严肃说的情话,令她震撼。

紊乱的心跳,久久不能恢复。

“少爷,少奶奶,晚饭好了。”

闫浩煞风景的声音响起,程湘才从绮思中抽离。

她亦步亦趋跟在轮椅后面,忽然清醒:不说第二任、第三任,林子衿不是他正经前任吗?两个人还留下了薄承礼。他方才说的,应该仅仅是情话。

看穿的程湘,倒没多生气。

她嫁给薄寒声,是第四任薄太太,她一早就知道。

“少爷,少奶奶,请用餐。”闫浩左脸淤青、右脸纱布,摆餐具、讲文明。

怪滑稽。

程湘不着急吃,状似专心研究薄寒声的面具,话是问的闫浩:“闫浩,陆明镜车祸,是不是虎隆做的?”

闫浩憎恨陆明镜,不是一天两天了,要动手,不必熬到今时今日。

当然,也可能他卧薪尝胆,终于等到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

她不知道

的是,她说话时,清甜的气息缠绕在薄寒声四周。

视她为心魔的男人,耳廓微动。

“少奶奶,你说什么车祸?”闫浩顶着一脸伤,睁眼说瞎话。

红唇堪堪擦过男人的耳垂,程湘呵气如兰,“老公,闫浩对我撒谎,你说,要怎么罚?”

才挨过重罚的闫浩,突然肾疼。

“别!”闫浩决定供出虎隆,“虎隆看不惯陆明镜这脏东西染指妹妹,就说要干他。这人路子野,撞个人也不怵。”

程湘一阵无语,边替薄寒声揭下面具边问闫浩:“你不怕他坐牢?”

“他还想着回棉岛替妹妹追查病因,不会冲动的。”

闫浩藏了句:我巴不得他出事,这样就没人跟我抢妹妹了。

在秦霄手下混成老二,也是一刀一棍扛过来的。

恰恰是虎隆这样的粗野,终于让擅长用法律脱身的陆明镜,尝了皮肉之苦。

笑意潋滟,程湘道:“帮我夸一句虎隆。”

闫浩:“……”

薄寒声:嗯?除了陆明镜,还有虎隆?

*****

两天后。

程湘在“暖冬”剪裁布料,复赛定稿,她还没敲定,但就是想做做看。

右手初愈,总要试试。

她一专心,也是废寝忘

食的。

丁一送盒饭上来时,午后阳光倾洒,柔柔的金光氤氲了她的轮廓。

不染凡尘似的。

虽然不忍破坏这如画的场景,但他还是要提醒她吃饭:“老大,饭点。”

程湘“哦”了声,眼睛一瞬不瞬,剪好布料,那尺子压住桌上材料,转身去卫生间洗手。

出来时,看到丁一将饭菜和果汁放在阳台的小圆桌上。

场地是丁一选的,不知道是有心还是巧合,格局像极了“春夏”。

程湘习惯这样的工作环境,第一天来“暖阳”还给了丁一一笔可观的奖金。

“虎隆回棉岛了。”丁一顿了顿,“他是闫林芝的亲哥哥。”

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虎隆,大老粗;闫林芝,娇娇甜甜,天真无邪。

居然血脉相承。

“知道了。”程湘淡淡应声,接过筷子。

事关靳西城,她告诉过浅意。

薄寒声知情,那靳西城另一个好兄弟,薄寒辞想必也会知晓。

她尽所能困了虎隆几天,真去了棉岛,不能再控制了。

何况,两天前虎隆险些撞得陆明镜半身不遂,她已经有点相信虎隆。

为闫林芝,他可以牺牲一切。

而秦霄,极大可能是造成他们兄妹

分离十多年的元凶。

丁一说:“老大,我下午请假。见温凝。”

严格来说,约会是私事,不过还有谁比丁一更鞠躬尽瘁吗?

程湘二话不说准假,且带薪。

早早解决盒饭,程湘再次专注将布料缝制成衣。

日落西山。

程湘惦记回家见薄寒声,便低头归整东西。

忽听楼下沈轻眉喊:“湘姐,有客人。”

“让他上来。”

程湘以为的客人,是来“暖阳”定制旗袍的客人。

没想到,是周之洲。

程湘用遮尘布盖住桌面,问:“周医生?是爸爸出什么事了吗?”

视线在堆满绸缎的房间逡巡,周之洲说:“一直知道程小姐喜欢,今天才能来看看。”

寒暄的口吻。

令程湘一头雾水。

但毕竟相熟,她说:“我只是爱好,跟周医生救死扶伤相比,不值一提。”

参观完毕,周之洲酝酿结束:“程小姐,我是来跟你说,当年的事。”

小脸微凝,程湘立刻关上门,放低音量,“您说。”

“当初你被伤害,初期抑郁症,怀孕后加重,孩子不能打,但你也没好好养。我每次给你检查,都跟程老先生说。如果只有我,我不能保证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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