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如果一年之约到了,我们离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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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摩擦声后,车子骤停,程湘有准备,掌心贴着车窗,稳住身体。
薄寒辞回头,眼里燃着火:“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反应。
睫毛轻轻颤动,她还不知道答案吗?
程湘想说,是拿到了容憾的遗书。
在遇险之前,她想过,摔出那半封却足以定罪薄寒辞的遗书,想讽刺他:看啊,你怪我害死容憾,现在,你也是诱因之一。
要他崩溃、自责、煎熬。
鬼门关闯过后。
她不想说了。
倒不是要比原谅多一份怜悯,而是,在他发了疯地打那两人时,她看到了他疯狂、煎熬、崩溃与自责。
并不解气。
反而是她,出声安抚了他的情绪。
于是,她眸光清浅,柔声:“我诈你的。”
薄寒辞牢牢盯住她,生要看穿她似的。
她也看着那暗流汹涌的眼,随时准备回击。
偏偏,刚才像炸毛的刺猬的男人,忽然泄了气,耷拉着肩膀转过车,启动车子。
“对不起。”程湘已经知道,他再没有逃避的理由,“我当时气你背叛容憾,给你灌了药。所以,你不记得。但我后来无法面对,又经历容憾自杀,没有关注你。我不知道你怀了孩子……”
如果知道?
薄寒辞收了声,说不出话。
当年他根本无法面对自己的心,认定对程湘的喜欢是容憾的背叛,都不敢承认,怎么会好好待她的孩子?
如果他知道,不过是罪上加罪。
他还没查彻底,看程家的情况,估计那孩子是没了。
程湘了然他噤声的理由,说:“阿辞,我原谅你了。”
他也不知情。
那孩子是去是留。
可能还是父亲知情。
程湘微怔,一时摸不透自己,想不想知道孩子的下落。
那,毕竟也是薄寒辞的孩子。
薄寒辞听程湘如是说,没有如释重负,而是肝胆俱裂。
她是说,不恨了,也不想再有牵扯。
他只能是“阿辞”。
车子缓缓驶近别苑,薄寒辞几次想要张嘴,最终沉默。
他说不出口。
更不知道怎么说。
万千思绪里,他甚至荒唐地、自暴自弃地想问她:你是不是想我跟沈星月结婚?
这样,你是不是更安心?
到底知道她会笃定答“是”,咽下了。
薄寒声还没回来。
薄承礼睡着,赵姨应该在楼下,还有些她不知道的、暗中保护的人。
程湘看到熟悉的建树,红花绿草,迷离灯光,莫名心安。
她与薄寒辞告别:“阿辞,再见。”
薄寒辞忍着没说那两个字,绷着脸点了头。
回到主卧,程湘迫切地脱衣服,走到花洒下,淋浴,逼自己忘记险些被拐的境遇,渐渐平和。
当她用浴巾裹住身体时,手指已有些发皱。
困意袭来,她顾不上护理,随手从衣柜拣了件衣服,匆忙换上,身子一倒,缩进被子里。
瞬间入睡。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被重物碾压。
逃也逃不走。
她很烦闷。
却因为那重物给她熟悉的感觉,呜咽两声,没再反抗。
当肩头的布料被剥落,骤然的凉意令她回忆起车上那幕,高个恶心的碰触犹在眼前,猛然惊醒。
窗外晨曦微弱。
她看得清,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有可怕却美丽的疤痕。
她的卡西莫多。
颤栗消停,她软软地依偎他,寻求温暖。
得知被薄寒辞伤害过,她没哭。
差点被高个强,拐到山区,她怕极了,也是忍着眼泪。
这会被薄寒声温柔地亲着,她眼泪汹涌。
她想起年少时调皮捣蛋,柯媛还愿意扮演母亲时,在她闯祸后总是训,她犟着不认错,可当父亲悄悄哄她,说她是好孩子,她就会哭。
她以前不懂。
现在她好像突然明白,她哭,是因为她知道在父亲面前可以肆无忌惮乃至无理取闹地哭,他永远相信自己、
对自己好。
就像现在。
“怎么了?”男人断断续续、缠缠绵绵卷走她的眼泪,温柔询问。
程湘抬手,眷恋地抚摸着疤痕的纹路。
磕磕巴巴说了遇到人贩子的事。
她没敢说薄寒辞的事。
昨夜几起几落,她已经原谅薄寒辞,也决定翻篇。
她不确定薄寒声会什么反应。
且莫名害怕什么。
薄寒声“啪嗒”开灯,灼灼的目光落在她肩膀淡淡的指痕,眼眸漆黑,情绪深深。
最终,他吻上那指痕。
继而啃咬。
想要盖过那痕迹。
她忽然体会到,她初次吻他疤痕,他的感受了。
“老公……”
她软软甜甜地喊,前所未有的乖。
后来。
她抵着他胸膛,泣不成声地问:“如果一年之约到期了,我们离婚吗?”
他很疼。
问:“你还当真?”
程湘被问得哑口无言。
怔在原地。
任男人攻城略地。
后来的后来。
男人在她耳畔轻轻地说:“我那份协议,早就烧了。”
留着协议的程湘,羞得满脸通红。
天色大亮。
累极的程湘终于沉沉睡去,毫无睡意的薄寒声,揽住她细软的身子,拨弄她微湿的头发,“程湘,我回来了。”
她听不见。
他也不想她听见。
程湘
睁眼时,下午一点,神色恹恹,在他怀里踢打了会才清醒。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薄寒声还在!
回到“春夏”后,她作为老板,暂时不愁业绩,上班时间是自由的。
可薄寒声不一样,他肩负L&S集团,乃至更多。
他总是早出晚归,经常通宵,她劝他会有用,但她也怕他损失太多。
这样陪着她睡到下午一点的,少之又少。
她侧眸,小脸微红,还有刚醒的慵懒,“你是补偿我?”
薄寒声知道他的意思,手臂收紧,将她的脸摁在胸口,“如果可以,我每天都想对你这样。”
程湘:“……”
他宠爱的姿态太过明显,她又记得昨晚他说,那份她为自己留了后路的一年婚姻协议,他已烧毁,颇有些恃宠而骄的姿态,赖在他怀里,不愿意起来。
薄寒声也由她,半句没提公司。
她睡睡醒醒又磨了一个小时,终于要起床,她随意逃了睡衣,没仔细扯,急忙弯腰,扶他:“我也补偿你。”
“嗯。”
他坐在床沿,看她垂眸,替他系扣子。
一粒。
又一粒。
忽然说:“阿辞退婚这事,爷爷比较生气。他连夜飞回A国解释,估计过段时间才能回,暂时不能感谢他昨晚救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