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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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对你太失望了。”
程湘目送丁一走远,耳边循环着丁一的话。
这是丁一头次对她说重话。
确实很重,是“失望”。
于她,丁一不仅是得力下属,也是最信任的朋友。
手心渐渐漫开凉意。
程湘没有上前,抓住丁一的手说“我去”来挽回:程霜和陆明镜为达目的,可以牺牲亲情、爱情乃至生命,他们的手段,难道会止于虚伪的探望?
怀孕。
险些目睹程霜跳楼。
薄寒声深夜未归。
她不想再去程霜的病房给自己添堵。
既然沈轻眉没事,程湘转身,离开这充盈消毒水味的医院。
徒步走在路边,她有些压抑。
而她释放压力的结果,是走近药店,买了堕胎药。
她什么都没准备好。
她似乎,并不好。
“嫂子,你买堕胎药啊?”沈星月故意拔高音调,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柜台上的药盒。
自被李瑾玉下套,沈星月对程湘的恨意更深一层。
但她因李瑾玉有了这样难堪的记忆后,她更怕失去薄寒辞。因此在薄寒辞在身边时,她总是战战兢兢、全副精力去讨好薄寒辞。
今天薄寒辞飞了A国,她才约了姐妹购物,中途腹
痛。
她怕是怀孕,支开姐妹选了这家过目就忘的小药店。
也是冤家路窄。
看见了买堕胎药的程湘。
程湘状态再差,也听得出沈星月是要她难堪。她面不改色,镇定地将要放进包里,转头淡淡扫她一眼,“嗯。”
而后径直走过沈星月,半分没有寒暄的意思。
沈星月也不在意怀不怀孕了,疾步追出药店,“嫂子,你吃这药,大哥知道吗?”
在沈星月眼里,程湘、程家,那都不值一提,比起根基深厚的薄家,那更是微不足道。程湘嫁给薄寒声,即便是残疾的薄寒声,也是高攀。程湘肯定是想方设法要生下薄家子孙,不可能悄无声息打胎的。
所以,沈星月认定程湘怀的是野种。
毕竟,她早先也听过一些薄寒声不举的传闻。
程湘这么下作,保不齐她都不知道孩子是谁呢。
等等……
沈星月忽然死死盯住程湘那苍白依然夺目的脸蛋。
这孩子,会不会是薄寒辞的?
仅仅是猜测,沈星月已经嫉妒得发疯,之前为难、看好戏的心思顷刻间荡然无存。
听到薄寒声,程湘眉骨微动。
沈星月若是真心把她当情敌了,也挺……棘手。
于是,她撩起眼皮,认真地看着沈星月,“我没怀孕,这药是我给朋友买的。我朋友比较注重隐私。星月,你也知道,你大哥传闻不好,比平常人更在意。”
“是吧。”
沈星月绝了跟薄寒声挑拨的念头,敷衍地回应着程湘。
“那你去找阿辞吧。”
话音未落,程湘已绕过沈星月,径自往前走着。
程湘这句无意的话,却掀起沈星月的妒海。
沈星月总觉得程湘在炫耀。
景落园的事,沈星月知道得迟了,她也是知道的。
薄寒辞和靳西城、肖丛在吟霜买醉,是她接回家的,虽然肖丛他们没说理由,但沈星月确定薄寒辞不为自己。
现在。
她全部归咎程湘。
怒火裹挟着妒意,她将一个号码从黑名单拉出:程湘怀孕了,让她流产。
总是温婉示人、几乎完美的沈星月,映在手机里,却那么阴沉。
****
程湘回了家。
程管家见到程湘,眉开眼笑地上前迎:“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话落,又自己嘀咕,“老爷今晚有饭局呀。”
程湘挤出笑容,“程叔叔,我想吃你煮的面。”
程叔叔。
这一称呼,令程管家僵住表情,心知
不妙,却立马笑容自如,“好嘞,我这就去做。”
程湘坐在餐桌前,腰挺得笔直。
手里攥着掰出的一粒堕胎药,跟前放着半杯水。
只要她张嘴、吞咽。
这意外的孩子,就会消失。
但她舍不得。
并且畏惧不能再怀孕的可能。
“小姐,面好了。”
程管家只会青菜鸡蛋面,简简单单、普普通通。
神奇的是,程湘是真的喜欢。
“好。”
程湘悄悄把药片扔进包里,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
舌|头被烫也没什么感觉。
“大小姐,慢点吃。”
程管家察觉出不对劲,却只能这么说。
折回厨房装作收拾,他打给程慎思,无人接听,估计正焦头烂额地应酬;打给薄寒声,对方是关机。
万般无奈。
程管家联系了周医生。
可他走出厨房,程湘就不见了。
要不是桌子上剩了小半的面,他都觉得是他思念程湘过度出了幻觉。
程管家默默收拾碗筷,悬着的心始终落不下。
周医生来得很快,却不见程湘,“大小姐呢?”
简单说了下程湘今晚的反常,程管家道:“大小姐,是不是又……她最近,很频繁。”
周之洲凝神
思索片刻,“这次,应该也是有诱因的。程管家,这事不能急。但是现在大小姐嫁到薄家去,我不方便常去。”
程管家头疼了。
这件事如何处理的尺度,他很难拿捏。
“我看着办。”
周之洲走后,程文都在想程湘。终于决定告知程慎思,而不是薄寒声。
那样的过去,就算是薄寒声,也未必会坦然接受吧。
他是舍不得程湘受半点委屈的。
逃走的程湘,吞不下那一粒小小的药片,趁着夜色回了薄家别苑。
薄寒声还是没回。
程湘盯着通讯录里的“薄寒声”许久,手指没有按下去,最终抱着林弋弋说要给他洗澡。
林弋弋开心,一会缠着程湘拼图,一会缠着程湘看电影。
心里被凿了缝的程湘,陪着林弋弋做这些于她琐碎、无趣的事,渐渐被治愈。
夜深了。
程湘怀抱着林弋弋,蜷缩在床上,睡得香甜。
如果没有夜半铃声惊梦。
程湘醒了后立马摁断电话,赤着脚,蹑手蹑脚走出林弋弋的卧室,站在走廊,迷瞪着眼打回去。
“怎么了?”
是薄寒声。
要么不出现。
要么半夜联系。
必然有事。
“爷爷病危,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