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薄寒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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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寂静无声。
程湘甚至能听到笔尖划到纸张的声音,乱了她的心跳声。
两份协议,人手一份。
错综复杂的情丝散去,程湘起身,拿起合同去卧室找薄寒声,偌大整齐的房间里,并没有薄寒声的身影。
书房、阁楼、阳台、衣帽间……
程湘逐一找寻,却不见她的丈夫。
别苑极大,里外上下跑了圈,程湘额头冒出细密的薄汗。
她抽出纸巾擦拭,总算相信他不在。
莫名的失落感萦绕。
但是一闪而逝。
***
翌日傍晚。
程湘忙完公事,去探望负伤的闫浩,冷森森的霍恒不在,闫浩单手托着果盘,一口一块苹果,津津有味地吃着。
余光瞥见程大小姐不可忽视的倩影,闫浩才将视线从电视屏幕上挪开,“少奶奶,你来了?”
程湘跟他寒暄了几句。
十分钟后,丁一敲了敲病房门:“老大,再不走,就赶不上慈善晚宴了。”
丁一不喜欢被束缚,但为了程湘,他完美地代理李轻轻做她更贴身的秘书。
闫浩见素来雷厉风行的程大小姐并不着急走,也终于不拿乔,幽幽地挑明:“少奶奶,其实你想问少爷去哪里了,对吗?”
程湘反驳:“……我没有。”
那脸还是无可挑剔、风姿无双,可神色显然不如平时自然。
闫浩看穿却不说穿。
虽然不知道闪婚、契合的两人忽然怎么了,但闫浩十分清醒:但凡两人有龃龉,他必定是第一炮灰。
因此闫浩倒豆子一天吐出薄五爷让他保密的事情:“少爷的腿……还没判死刑,所以他需要定时去莘庄疗养。这段时间少爷基本闭门不出,疗程一周到两周不等。少爷不跟人说,是不想更多的人对他有期待。”
只是不判死刑。
又不是能治好。
薄五爷该是多么骄傲的人,却也得为了一双腿,去相信一个渺远的结果,并且屡屡承受痛苦。
程湘能理解薄寒声的心情。
她释然:“你也好好疗养,让霍恒千万别放过程霜,我先走了。”
闫浩毕恭毕敬的,“是,少奶奶。”
慈善晚宴现场。
程湘懒得临时找个男伴,稍稍拾掇丁一、给他套上一身深蓝西装,便让他充当。
她不喜欢慈善晚宴,感觉这是所谓绅士名流为了攀比而攒的局。但李轻轻说,她现在形象跌破负值,要多参与这样的场合,挽回一下。
原本她硬插入丁一分权,就担心李轻轻会不太舒服,因此这些小事,她全依照李轻轻的意思。
哪怕她意兴阑珊地穿了件撞色、撞款概率极高的小白裙,依然被很多男士邀请。
男人都是这样。
或许,在所谓的不雅视频流出时,他们会叱骂程湘放荡。
但他们真正见到姿容绝佳的程湘,绝不会错过与她共舞的机会。
丁一内心暗爽,却假模假式的,“老大,你不去跳舞、露面,这不是白来公关了?”
程湘随手抓了颗草莓塞到丁一嘴里:“闭嘴。”
丁一强忍荡漾的春心,面无表情地咀嚼着。
拍卖环节开始。
丁一按照计划好的,花五十万买下了蔺岚心女士捐赠的玉簪。
尘埃落定后,程湘凑近丁一,悄声问:“丁一,是不是只有你知道这玉簪是蔺岚心捐赠的?”
否则,按照蔺女士的身价,这玉簪应该是争相竞价的热品。
而不是,寥寥几人报价,丁一直接从十万喊到五十,还被人用看冤大头的目光洗礼。
丁一抿嘴,略显得意:“那当然!我没点本事,敢跟老大讨要职位?”
程湘悄声怼,“就你厉害。”
几轮下来,终于到最
后一幅佚名的涂鸦作品。
起拍价是一万。
神通广大的丁一说,那是贺清循画的。
程湘看着屏幕上放大版的画作,盘根错节、毫无规则的线条,她确实找不到什么规则。但她屏息凝神,反复暗示自己要爱上这团乱麻。
在主持人的询问下,她举牌喊了两万。
这一次,不是因为她的风仪,她成为了慈善晚宴的焦点。
当然包括忙着与人高谈阔论的贺清循。
他送这随手之作,只是想凑个数,当然有一分想要寻找知己的浅意。当他听到声音轻灵犹如百灵的叫价时,内心的期待攀升,可他定睛看到程湘妖娆到惑众的脸蛋时,脸色黑沉,那抹期许也消失殆尽。
“三万。”
当大部分人在暗自嘲笑程湘会为这样一幅滑稽的画作竞价时,安静的现场忽然响起另一道沉稳的叫价。
低沉性感的声音,根本藏不住主人的高贵与优雅。
而这把嗓子的主人,五官深邃,仿佛是遗世雕刻家的巅峰之作,是恰到好处的好看。
英俊如斯,竟然扭转了旁人对这副画作的态度。
名媛A:“五万!”
名媛B:“十万!”
名媛C颤抖着叫价:“……五十万!”
程湘目睹这乱象,头疼地敲了敲太阳穴:这架势,恐怕要超预算。
而罪魁祸首。
她望向声源,看不到那个男人的容貌,恰逢沈星月回眸,两人视线遥遥相处,默契地错开。
沈星月的男伴?
她嘴里黏糊糊喊着的“辞哥哥”?
贺清循也在现场。
莫非沈星月段数如此高,可以让两个男人默认这种一女两男的模式?
神思就这样飘远。
直到丁一小声地提醒她:“老大,一百万了,没人抬价了,我们还要吗?”
同样是未必成功的示好,花五十万买蔺岚
心女士的玉簪,丁一觉得正好。
眼下,贺清循的画……未必值得。
但程湘是果断的,她举牌,掐软了声线却掷地有声:“一百五十万。”
考虑到价值,程湘一下子拔高到一百五十万,便不想刚才两万似的,争相加价,男色诱惑掀起的小高潮,随之落幕。
就在程湘以为尘埃落定时,那道男声再次阴魂不散地响起:“两百万。”
程湘气得不行,碍于场面,右手伸到桌子下,狠狠拧了把丁一的腿肉。
丁一疼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发声。
与此同时,另一桌上,沈星月终于忍不住:“辞哥哥,你怎么跟她杠上了?”
贺清循是沈星月表哥,她当然知道这幅画作是贺清循一时兴起所作。她知道的事情,绝对会让薄寒辞知情。
薄寒辞是她的未婚夫,这就足够。他根本不需要讨好贺清循,她绞尽脑汁都想不到他会抬价的理由。
除了那个女人。
程湘。
同为榕城被追捧的名媛千金,她当然知道,总有人把程湘和她相提并论,甚至她知道,更多的人觉得程湘更胜一筹。
她不在意的。
但如果她的辞哥哥对那个女人多了一分注意,她就会在意!
非常在意、十分在意!
薄寒辞轻启薄唇,“星月,她想讨好清循,我不想让她如愿。”
这听起来,似乎是针对?
沈星月这才放松警惕,转念想想:我和辞哥哥青梅竹马,我自诩品行容貌也不输程湘,辞哥哥怎么会轻易移情?
神经放松后,沈星月听到程湘自取其辱地报价二百五十万,她冷笑。
薄家财力雄厚,岌岌可危的程氏,如何比得起?
但沈星月噙着温柔的笑,乖顺地陪在薄寒辞身边。
“三百万。”
薄寒辞面色岿然。
这厢,丁一感觉大腿
发烫发麻,已经疼得不属于自己了。
可不,程湘越生气,手劲越大。
他疼得直飙眼泪,还记得控制音量,“老大,这破涂鸦,我们大不了不要了。我们还有很多机会,好歹那人在,也知道你想要这画。”
父亲对她向来大方,她有小金库,拼一拼也许能得到这涂鸦。
但她现在并非是可以随性花钱的处境了。
程氏但凡出现什么危机,她还得存着钱支付父亲的医药费。
稍稍冷静下来,她便觉得跟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竞价没意思,任由丁一按住双腕,不再举牌。
好戏终止。
主持人觉得只会三万成交的不起眼作品,却以三百万的高价卖给薄寒辞。
沈星月的未婚夫。
晚宴结束,程湘意难平,坐在原位,想在人群散去后,看清“仇人”的脸。
远远的,程湘看见沈星月站起来,看到那个男人巍峨如玉松的侧影。
忽然之间,内心掠过十分熟悉的波澜。
程湘轻柔却坚定地说,“丁一,你帮我调查那个男人,最好查个底朝天。”
丁一凝神望去,嗯,是个帅哥。
他找死般调侃,“老大,你不是刚领证,喜欢了?”
果然,程湘绷起小脸,“滚。”
正好丁一要去取玉簪,便豁然起身,“老大,你等我。”
程湘摆摆手。
不过是和丁一拌嘴几秒,程湘再望向方才的方向,已不见沈星月一行人的身影。
贺清循的涂鸦,三个人又熟悉,他们不会离场了吧?
这么一想,程湘便有些着急,顾不上等丁一,抓起手包就往出口处跑。
“啪嗒——”
她跨上台阶时,高跟鞋鞋跟不堪重负,断了。
尴尬之余,她听到低淳熟悉的声音,“你在找我吗?”
程湘猛然回头,清澈的眸子荡开涟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