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打架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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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以天挂了电话，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白莲，盯得白莲心里发毛，好半天才一字一字地问道：“莲儿，你—参—与—打—架—斗—殴？”看着毫发无损的白莲，
“没、没有啊！”白莲瞄了一眼满脸惊愕、难以置信的两张脸，支支吾吾回答。
“哈！我就说不可能嘛！肖老师还说有照片为证，走，咱们过去当面戳穿这个大乌龙！看看是被打的人眼瞎，还是警察太饭桶！”白以天说着，抓起白莲的胳膊要往外走，他家的白莲是什么人呀？居然有人敢拿屎盆子往她头上扣？太可气了！
白莲本能地往回躲，她心里发虚啊。
“肖老师还在城南派出所等我们呢。当然，你不去也是可以的，但我想，你最好亲自去一趟，当场为自己洗白，让那些血口喷人的家伙长点记性。”
“爸，打架斗殴还真没有，不过，刚才放学的时候，几个小混混在行窃，被我逮了个正着，我顺便教训他们一下。”白莲看她爸较劲样儿，赶紧改口。
“这么说，你的确参与打架斗殴了？”秦朗抢先问话。
“如果收拾小混混也算打架斗殴，那这个定性没毛病。”白莲见爸爸妈妈一直在‘打架斗殴’字面上绕，觉得有点好笑，说起话来，从之前的忐忑不安逐步变成漫不经心。
白莲的话音刚落，却见秦朗嚯地站了一起，手起掌落，眼看着一个巴掌就要挥到白莲脸上，白莲一个眼疾手快，在空中截住了秦朗的手，冷冷地说道：“打耳光打上瘾了吗？”
顿时，餐厅的氛围紧张起来，母女俩第一次交手，四目相对，剑拔弩张。
前身记忆中的妈妈，不曾拳脚相加，可事实上，秦朗只是表面矜持！以前，她只所以可以一直表面矜持，那是因为前身太乖巧！
不像她姥姥青河公主的矜持，是名符其实的矜持，是千万年修练得道的矜持！正如《心经》所说：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哼！前身的妈妈怎么能跟自家的姥姥青河公主相提并论？
青河公主可是九天娘娘众弟子中慧根最高的一个，她冰雪聪明，深谙军事韬略，精于剑术，在三界九天降妖除魔中屡立战功，曾受命九天娘娘下凡协助十六国时期的帝王将相平息战乱，除暴安民，建立太平盛世。
青河公主在平定西海毒魔法弋暴乱那场战役中，元气大伤，她的夫君慕容荻惨遭法弋毒手，当即魂飞魄散，她的儿子慕容瞻中毒后，至今生死不明。
纵使经历过这样的大风大浪，青河公主也不曾迁怒于任何人，更不曾对众弟子拳脚相加。
她姥姥可是得道高人，秦朗算什么？一介凡人而已！可自己毕竟利用了她女儿的一身皮囊，尊她一声‘妈妈’，那就得分长幼尊卑……
想到这，白莲松开了秦朗的手，默默地坐回原位。
秦朗见白莲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又开始滔滔不绝地教诲。
“你还真长本事了？就你那样，还能收拾小混混？你是在讲故事还是真当我们是傻瓜？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混混打架斗殴居然也有你的份！你不感到羞耻吗？你难道真的自甘堕落吗？”
秦朗气得浑身发抖，白莲作业、小测交白卷的事，老师第一时间就向她作了汇报，因白莲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她正在寻找合适的机会找她谈话呢。这不，谈话还没进行，白莲又参与打架斗殴，秦朗能不火冒三丈吗？
“朗朗，事情还没搞清楚，别冲动！”白以天赶紧打圆场。继而又转向白莲问道：“打架，哦，不，抓小偷时就你一个人吗？”
“不，还有王梓汐同学。”
秦朗一下子恍然大悟。
秦朗对王梓汐还是有印象的，那个男孩子长得人高马大，性格活泼开朗，他是市公安局王局长的儿子，在一次家长会上，他作为学生代表谈学习与运动的关系，说得很有深度。有他在，抓个歪瓜裂枣的小偷还是有可能的，白莲刚好和他一起放学，被牵连其中，也就顺理成章了。
白莲见爸爸妈妈没有再问话，转身欲走，又顿时觉得不妥，老爸都已经应答肖老师带她去派出所了，她还能不去？
就这样，一家人各怀心思，匆匆忙忙赶到城南派出所。
城南派出所在月麓山下，三层红砖房，红砖房门前有个小操场兼停车场，停车场的入口处有栏杆，一般的车辆是不让进的。
白以天正准备在入口处停下来，没想到栏杆却自动升了起来，看来，派出所的李警官已经等候多时。
白莲一下车，就看见被她收拾的三个小混混被反手拷在派出所警务室走廊的铁栏杆上，他们仨看见白莲过来，纷纷低下了头。
白莲一家人直接去了一楼警务室，李警官礼节性跟他们打了招呼后，正襟危坐，开始给白莲录口供。
“姓名？”
“白莲。”
“年龄？”
“九百九，不，年龄十七。”
……
“是你先动手打人的？”
“是，哦，不是！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
白莲一下子被问蒙了。说是吧，自己毫发无损，说不是吧，好像也不对。
“是他先要踢我。”
“踢你哪了？”
“脸。”
李警官和白莲父母不约而同地看向白莲的脸，黑黝黝的小脸微微透红，细腻光滑，哪有被殴过的痕迹？这不明摆着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你受伤了吗？”
“幸亏我躲得快。”
“你只需要回答有或是没有。”
“没有。”白莲如实回答，心里满是不屑，就那三个小混混，还伤得着自己？估计大泱国能伤及自己的人还没出生呢。纵使自己武功不够用，不是还有小葫芦还有墨荷师兄吗？
“他们三人都是你打的？”李警官耐着性子继续问。
“是。”白莲回答越来越轻松，越来越淡定。
“你和王梓汐还真的是同学情深啊，王梓汐说人是他打的，那三人一口咬定是你打的，你到底有没有打人？”李警官停下笔，口气变得严厉起来。
学生的心思，真的让人摸不透！
“白莲，这里是派出所，不是讲哥们义气的地方！”秦朗急得跳脚，连忙提醒。这傻孩子，你去包揽一个打架斗殴的臭名来干啥，搞不好等下学校给你一个处分。况且，就你一个文弱书生，吹牛说把三个小偷打趴下，谁信呢。
“是我打的！”白莲坚定地回答。
秦朗着点当场被气岔过去。
李警官不再停顿，按正常程序录完口供，然后让白莲确认、签字。
秦朗一把抓过口供，一字不落地看着……
正在这时，又一个中年男人匆匆赶来。
“李警官，这是咖啡厅的监控录像。”
“那你们在这里候着，我去看看录像，到底谁在说谎，谜底马上揭开。”李警官说着，便出了警务室。
不一会儿，李警官又折了回来，并将他们带到派出所会客室。班主任肖老师、王梓汐一家，还有几个警察正在看录像呢。
白莲抬头一看，录像正播到自己拿球拍敲打黄毛小子的时候，她的爸爸妈妈看到这一幕，两脚直接落地生根，再也无法移动。
画面中的那人是白莲吗？
白莲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啊！她向来不好事，更不可能在那些小混混被人收拾后，跑上去蹭热度的人啊。
而且，那小混混看白莲的眼神，除了惊恐，再无其它。
“白总，虎父无犬子，你家的闺女真的很了不起，文武双全啊！以她的身手，去考泱大可惜了！”王局长笑呵呵地站了起来，握着白以天的手，一个劲儿地感慨。
白以天一脸茫然。
“小李，怎么说你也是个见过世面的警察，办起事来咋还这么毛糙！你在这一惊一乍的，惊动学校，惊动孩子父母，你
难道不知道高中生的时间有多宝贵？以后办事要多动脑子，别被几个小偷牵着鼻子走。”
“王局长批评得对！以后，我一定先弄清事实后，再……”
“小李啊，咖啡厅的监控录像是最好的证据，白莲同学的行为不是打架斗殴，而是见义勇为！明天，你跟见义勇为基金会联系一下，让他们给白莲同学颁发见义勇为证书，并将她的事迹宣传一下。”王局长直接下命令。
“是！王局长！”
“那几个小偷，依法办了！”
“是，王局长！”
白以天和秦朗一头雾水。
“看来白总还不知情，李警官，录像重新播一遍。”
“是，王局长！”
白以天和秦朗拧着眉头看完录像，其惊讶程度，就差眼珠子没掉出来了。自己的女儿文静柔弱，除了学习，她的爱好就是弹钢琴，下围棋，别说武功，就是平常让她去跑跑步，比登天还难。
记得白莲初三时的体育结业考试，统考项目是800米长跑和跳绳，这两项勉强拿到优。抽考的项目是扔铅球，她的最好成绩居然只有两米二，为了拿到A，他们还偷偷为她走了后门。
可录像中的白莲，翻着孙悟空似的跟斗，弹跳身轻如燕，挥球拍如舞剑，最重要的是，就那么几拍下去，那几个小混混立即鼻青脸肿，被训得服服帖帖……
太不可思议了！
这做父母的也太失败了，自己的女儿有这样的身手，竟然全然不知。
秦朗再次暗暗自我批评一番。
白以天与王局长、肖老师及值班警察相互寒暄后，一家人准备回家。
“梓汐，谢谢你！”秦朗拍拍王梓汐的肩膀，算是告别。
王梓汐憨憨地笑了笑。
王局长似乎这时候才想起，今晚，他也是作为“犯事孩子”的家长被请到派出所的，刚接到李警官的电话，他气得差点对王梓汐动武，多年的职业素养在提醒自己：依法办事！
好在没有动手！原来，打架斗殴是乌龙！但这小子也不地道啊，居然为了保护一个女同学，当着自己的面，一个公安局长的面，对着李警官录了假口供！
这是典型的法盲！得教育！
“王梓汐，教训小偷的事明明是白莲干的，你抢什么功啊？”王局长冷冷问道。
白莲听到王局长的声音，回头朝王梓汐做了一个鬼脸，速速上了她爸已发动的车，敦促她爸快点离开。
王梓汐惹了公安局长，估计今晚够他喝一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