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铁石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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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霜紧闭着双唇，不肯发出一丝声响。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让她怎么选择？
就在叶霜沉默之际，只听不远处传来哎哟一声，她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远处，见叶临风被摊管踢倒在地，她的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是下意识的打开车门，快步跑去。
“没事吧？”叶霜微喘着呼吸，关心道。
老人身上本就单薄的衣服因为摔倒而撕破更大的口子，那个在A城闻名的翩翩君子，如今变成了这般狼狈的样子，叶霜的眼中满是心疼。
叶临风从没想过还有人肯对他伸出援手，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看透了人心薄凉，可现在，他似乎又看到了世上还是有好心人的。
叶临风脸上出现几分感激的神色，一边说着一边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没事，没事。”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在不经意间的抬头时，忽然看到叶霜的模样，整个人不禁愣在原地。
这面孔，太熟悉了，熟悉到让他的眼眶瞬间红了。
“你、你……”叶临风有些结巴的说着。
叶霜见被认出，可她也不想因此而失去自己的孩子，索性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父女间的心有灵犀让他顿
时了然，他深呼吸了口气，平复下激动的心情，随后扬起一抹笑容说道，“姑娘，谢谢你了，大爷没事，你去忙吧，别耽误你的事。”
叶霜从兜里掏出了仅有的现金，全部都塞到了叶临风的手中，“大爷，这钱你收下，就当我买了你的菜钱。”
“这怎么能行！”叶临风拒绝着。
然而叶霜已经打定了主意。
这一次见面之后，说不定又要好久才能见到，她这个当女儿的，不能在他的身边尽孝，已经是最大的愧疚。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一旁的摊管见状，直接上前将那钱抢了过来。
“你怎么抢钱！”叶霜气急道。
“这老头这个月的摊位费还没有给我，你既然都这么好心了，那也不在乎这点钱吧，多出十块，还给你。”摊管查了查钱，直接将钱扔在了地上。
那副嚣张的模样让叶霜恨不得痛揍他一顿。
“老头，下个月的摊位费早点备齐，不然，你这些东西下回可是一点都别想留！兄弟们，我们走。”摊管留下一句警告，随后迈着晃悠悠的步子离开。
叶霜见状，愤愤的瞪着已经离开的摊管。
“别在意，习惯就好了，这还剩
十块，你就自己留着吧。”
“没事，我还有五十，也都给你，大爷，你就别和我客气了，我现在有吃住的地方，用不到钱的。”叶霜收回视线，语气带着几分强硬说道。
叶临风没能犟过叶霜，只得无奈把钱收下。
“那大爷，我走了。”叶霜道。
叶临风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可仔细看去，他眼里却是满满的不舍。
叶霜深知她不能和叶临风待的太久，转身便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坐在车内的沈渊一直在看着叶霜的举动，可他却也什么都没有说，脸上带着一抹冷笑，只是那笑，并不近眼底。
叶霜走到车边，想打开后车座的门，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
沈渊将车窗降了下来，声音清冷，仿佛不带一丝温度，“坐前面来。”
叶霜一听，不免多了几分慌乱。
难不成，他刚刚看出了什么？
可她刚才表现的应该很正常才对。
“还是坐在后面吧，避免给沈少带来什么绯闻。”叶霜小声说道。
沈渊一听，眉头微皱，带着几分不耐道：“同样的话，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沈渊语气中的不耐烦让她再次沉默下来，她站在外面十几秒钟
，轻抿了下双唇。
应该没有被看出来。
叶霜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坐在了副驾驶位上，也不敢看沈渊一眼，一直目视着前方，不敢挪一点视线。
沈渊重新启动车子，拐了个弯，开出菜市场。
沉闷的氛围再次围绕着两人。
沈渊见叶霜仍在装模作样，眸子沉了沉，语气带着几分冷嘲热讽，“真没想到，你的心比石头还要硬。”
叶霜愣了一下，他在说她心狠？
还真是好笑，也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心狠！
叶霜偏过头看向沈渊，一直隐忍着的情绪在此刻有些控制不住，爆发了出来。
“沈少爷，你不觉得这话未免有些好笑吗，你一直在和我说你故人的事，不就是想要让我承认吗？好，就算我真的是你的那个故人，那你又能怎样呢？”
叶霜的话让沈渊的脸色一变。
可此时正处于激动情绪当中的叶霜自然不会注意到那么多，她话音一顿，随后又带着几分冷笑，故意刺激他道，“你一直在找她是为了什么？一个已经死的人，你这样假惺惺的又有什么用？难道她能活过来？不，她早就已经死了！”
话音落下，沈渊猛地踩了下刹车。
轮胎摩擦着水泥地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还不等叶霜反应过来，只觉沈渊逼近了她。
沈渊手臂撑着车门，眼神阴鸷。
两人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我怎么做也轮不到你一个佣人来管，而且，你怎么知道人已经死了？”
沈渊面若冰霜，语气薄凉。
叶霜对上沈渊墨色的眸子，再无以往半点怯懦，反而多了几分自嘲，“不死，怎么叫故人？”
沈渊眸子一滞，渐渐浮上更多阴寒。
叶霜的眼前，走马灯般的回忆闪过，眼眶雾气升起，她望着沈渊，又像是望着一个不相干的人，“沈少，就算我是那个故人又能怎样？你是想杀了我，让我死，还是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
沈渊望着她，没有说话，眸子一片深沉，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叶霜长出了口气，“既然你嫌我碍眼，那我走就是，你也不用这样试探我，我只是个下人，担不起您这么多用心！”
她一把推开沈渊，让他重新坐回到驾驶位上，随后转身就要打开车门离开。
然而她的手腕却被人用力抓住，还不等回过神来，双唇就覆上冰冷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