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愿意,就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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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梦失控的推开他,赤脚跑了出去。
“夕梦!”沈瑾年突然意识到什么,不顾一切的追出去。
这片高档别墅区位于环境清雅的地段,四周并没有太多的车流。也不知道夕梦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不好,正赶上一个宝马男酒醉后驾车回来,从他们别墅外经过,并且车速飞快。
人在情绪过激的时候很容易失去理智,夕梦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冲到道路中央。刺目的远光灯晃得双眼生疼,她紧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将一切结束。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与死亡并未降临,耳边传来的是沈瑾年厉声的呼喊着她的名字,然后是沉重的撞击声,刺耳的刹车声,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重力推开,倒在了路边。
再次睁开眼帘时,眼前的一切让她惊慌无措。
她倒在路旁的草丛里,除了腿上划开一道血口,并没大碍。而道路中央,那辆宝马车横在路上,车轮后方拖出一道长长的急刹车痕迹,而宝马车前,沈瑾年倒在血泊中,微弱的挣动着。
“沈瑾年!”夕梦凄厉的哭喊一声,跌撞的来到他身边,他的身上,头上都在流血,湿热**的血液染透了他雪白的衬衫。
夕梦静静的抱住他,浓重的血腥味刺鼻,视野中只残留下唯一的色彩,天地间的一切好像都被染成了鲜红。恐惧铺天盖地的袭来,压得她无法喘息。
“沈瑾年,你伤到哪里?严不严重?你快告诉我!”她胡乱的伸手去捂他出血的伤口,泪汹涌的落下来。她知道,如果不是他及时推开她,现在倒在血泊中的应该是自己。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从未有过的害怕。
沈瑾年虽然伤得重,意识却很清醒。他唇边含着浅浅的弧度,颤抖的伸出手掌,抚摸着她流泪的脸庞,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痕。他吃力的挤出几个字,居然是:“还好,受伤的不是你。”
“沈瑾年,你傻不傻,值得吗?”夕梦的头抵在他额头上,一颗冰凉的泪珠滴落在他俊脸上,和鲜血混在一起,晕开一片,那样的颜色,居然可以这么凄美。
沈瑾年的手臂如同曾经一样环住她的腰,他笑的有些吃力,但还是那么英俊迷人,“傻瓜,这世界上的事,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我愿意,就值得。”
我愿意,就值得。很多年后,当夕梦想起这句话,想起当时的场
景,仍然会想哭。如果一个男人肯用生命去保护你,那他一定是爱你的。然而,当时的她是被什么挡住了双眼呢?她居然一直没有正视沈瑾年的爱。
发生了车祸,车内的宝马男酒也醒了,立即拨打了120,沈瑾年很快被抬上了救护车。
在救护车开往医院的途中,沈瑾年还是清醒的,医生叮嘱夕梦要不停的和他说话,以免他睡着,一旦睡着,身体的各项生命体征都会开始下降,他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夕梦紧握着他的手,却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一直不停的哭,夕梦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
“傻丫头,哭什么,我死了,你不就自由了吗?”沈瑾年脸上带着大大的氧气罩,苦涩的笑意隐在了氧气罩下。
夕梦不停的摇头,泪珠扑簌而落,好像要在这一刻,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一样。“不要,沈瑾年,求求你不要死……”
沈瑾年最见不得她哭,他用冰凉的指尖帮她擦拭腮边的泪。“好,我不死,那你也答应我,我们不离婚,好吗?”
他的气息很微弱,声音卡在喉咙中,再也发不出来。他只能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对她说:不要离婚,梦梦,我不能没有你。
夕梦胡乱的点着头,只要他能好起来,无论什么她都答应。无论有多怨多恨,她从来都没想过要他死。
沈瑾年被推进手术室之前,两个人紧握着的手被迫分开,那一刻,夕梦觉得自己的心都空了,恐惧像杂草一样在心底疯狂滋生。她真的很怕,怕进去的时候是活生生的人,出来的时候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手术室的两扇门合起,门顶的灯亮了起来。夕梦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瘫软的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沈瑾年发生车祸这么大的事,沈家的人都惊动了。沈部长连夜乘坐飞机往回赶,李淑琴沈瑾岳和韩宇痕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李淑琴见到夕梦,劈头质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车祸?”
“对不起,妈,真的对不起……”夕梦哽咽着,反反复复,只说得出这么一句话。
“你哭什么?我儿子还没死呢。你真是个扫把星,当初我就不同意娶你进门,沈瑾年这孩子就是不听劝。”
“妈,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您先别急,我已经联系了外科的专家,老二不会有事的。”沈瑾岳提醒道。
李淑琴勉强压住了火气,在韩宇
痕的搀扶下坐到一旁,沉默又不安的等待着。
在漫长的煎熬之中,手术室门顶的灯终于灭了。主治医生和护士从里面走出来,李淑琴第一个迎上去,急切的问道,“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目前没有生命危险,肋骨断了两根,有轻微脑震荡,外伤比较严重,还需要进一步观察,你们先办理住院手续吧。”医生说完,吩咐护士带领病人家属办理相关手续。
就这样,沈瑾年被转移到高干特护病房中。
因为李淑琴正在气头上,夕梦没有进入病房,以免惹她生气。只能寸步不离的守在门外。
虽然已经入夏,但夜晚医院的走廊空旷而阴森,寒气好像从地下渗出来的一样,冻得夕梦不停的发抖。她双臂紧环住身体,咬牙坚持着,在沈瑾年没有醒来之前,她哪儿都不会去。
就这样,一直熬到了天亮。
天亮后,韩宇痕从病房中走出来,打算去买早餐。
“韩宇痕,沈瑾年他怎么样了?”夕梦踉跄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迫不及待的询问。
韩宇痕的目光下意识的从她身上打量而过,此时的夕梦还穿着睡裙,披头散发的,哭的眼睛又红又肿的,脚上连鞋子都没有穿,看起来的确很可怜。
他心软的回道,“医生说二哥没有生命危险,你不用一直守在这里,先回去休息吧,等沈伯母气消了,你再过来。”
夕梦淡漠的点头,却并没有听他的话,再次回到椅子上坐着。
韩宇痕转身向电梯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拨通了雅芙的电话,让她把夕梦先带回去。沈瑾年没醒,夕梦留在这里也是添乱,他们可没时间理会她。
雅芙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和冷逸辰在一起,他是酒店的法律顾问,恰好过来开会。知道夕梦出车祸的事,两个人就一起赶到了医院。
只是没想到夕梦的性子那么倔,雅芙苦口婆心的劝了很久,她就是不肯走,一定要等沈瑾年醒来。
“宁夕梦,你都一夜没睡了,你少看沈瑾年一眼,他也不会死。可你这么不吃不喝的,不是找死吗。”雅芙是急性子,话说的有些重。
夕梦摇了摇头,苍白虚弱的说道,“我又不是纸糊的,一晚不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先回去吧,我保证,沈瑾年醒来之后,我马上回家。”
雅芙气得直跺脚,而站在一旁的冷逸辰突然走过来,俯身蹲在夕梦面前,强行握住夕梦左侧的
脚踝,掀开她裙摆的一角。半截雪白的小腿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痕,血肉模糊一片。
“冷逸辰,你放手!”夕梦恼火的挣动着。而他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夕梦,你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硬撑着,万一伤口感染,有可能会送命的。”冷逸辰也恼了,若不是他眼尖,看到夕梦裙摆上沾着一点血迹,她还想硬撑到什么时候?!
“冷逸辰,我的事轮不到你管。”夕梦和他在走廊上争执,但男人天生具有力量上的优势,夕梦自然讨不到便宜。何况,她一夜未眠,滴水未进,几乎心力憔悴。过度的挣扎后,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夕梦,夕梦!”冷逸辰急切的把她抱住,才发现她身体滚烫。
而好巧不巧,此时,韩宇痕和刚刚下飞机的沈卫国走出电梯,迎面而来。
见到夕梦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沈部长顿时冷了脸,韩宇痕更是压不住火气,冷嘲热讽了句,“我二哥还没死呢,嫂子就这么耐不住寂寞找上别的男人了?”
“韩宇痕,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你知道什么!”雅芙没好气的回道。
“雅芙,别理他,我们走。”冷逸辰没时间和他们解释,抱起昏迷不醒的夕梦,大步离去。
沈卫国和韩宇痕走进病房的时候,沈瑾年已经醒了,靠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而憔悴,一双墨眸却依旧深邃幽亮,好像伤的只是他的身体,而非灵魂。
“爸?怎么惊动您回来了,只是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大碍。”他平淡的说道。
“肋骨都断了还是小伤?为了个女人差点儿把命丢了,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李淑琴气的长吁短叹。
“……”沈瑾年情绪乐乐的,习惯性的不予解释。
其实,当车子驶来的时候,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只是本能的冲上去把夕梦推开。他只知道,这个女人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夕梦呢?她还好吗?”沈瑾年问。醒来之后一直没见到她,心里难免担心。
“她好着呢!你倒在床上昏迷不醒,她就在病房外对旧情人投怀送抱……”
“韩宇痕!”沈瑾年冷瞪他一眼,示意他闭嘴。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都不能当着他父母的面说。
“沈瑾年,你不用维护她。她和冷家那小子在走廊上搂搂抱抱是我们亲眼所见。夕梦的确不适合做沈家的儿媳妇,我希望你慎重的考虑
一下。”沈部长严肃着一张脸,向来惜字如金的他难得说这么长的话。
沈瑾年沉默,墨眸中情绪藏得极深,复杂难辨。
屋内的气氛有些陷入僵持,谁也没再开口。半响后,沈瑾年重新倒回病床上,背对着他们。
“我累了,你们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他的声音低哑淡漠,而藏在被子下的手掌,却已经紧握成拳。低低的咳声震动胸腔,断裂的肋骨处传来锥心的痛。
沈卫国和李淑琴陆续离开,病房内重新恢复寂静。沈瑾年的脑子有些乱,在药物的作用下,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而沈家夫妻刚离开,乐夕莹就来到了医院。病房门口,韩宇痕低声叮嘱道,“二哥刚睡下,你尽量不要吵醒他。”
“嗯。”乐夕莹红着眼眶点头。
她蹑手蹑脚的走进病房,病床上,沈瑾年安静的沉睡着,俊颜从未有过的苍白如纸。然而,这丝毫不有损他的俊美,周身散发的淡淡颓废与忧郁,反而更能激发女人天生的母性。
乐夕莹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情不自禁的抱住他,低头吻上他微微干裂的唇……
与此同时,相邻的病房中。夕梦伤口感染,高烧不退,人一直处于半昏迷的状态,痛苦挣扎时,口中还不停喊着沈瑾年的名字。
“要不要通知宁伯父和伯母?”冷逸辰担忧的说。
雅芙摇了摇头,“不行,伯母有心脏病,别惊动他们了。沈瑾年呢,他不是醒了吗,你去隔壁病房看看他能不能过来陪陪他老婆。”
夕梦一直不停的喊沈瑾年的名字,看来这解铃还须系铃人。
冷逸辰无奈的来到沈瑾年的病房前,象征性的敲了两下后直接推门走进去,而入眼处便是乐夕莹趴在沈瑾年身上,正忘情的与他拥吻,见陌生人走进来,才惊慌失措的站起身。
“你,你是谁?”
冷逸辰并未回答,气的转身就走。
他回到病房,雅芙迫不及待的追问,“沈瑾年怎么样了?”
冷逸辰没好气的回道,“他好得很,和旧情人在床上打得火热……他根本就配不上夕梦。”
“啊!”雅芙忍不住低骂一声,却不忘叮嘱冷逸辰,“别在夕梦面前提那个混蛋,她听了又该伤心了。”
而此时,背对着他们安静躺在病床上的夕梦,卷曲的长睫轻轻的颤动了几下,随后,一串剔透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缓缓落下,她把脸埋入枕头中,无声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