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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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崖
两名女子遥遥对恃,都带着伤,都很狼狈。
崖边的风本就大,入了冬就冷,今日天气不好,黑压压的,风隐隐有狂风的趋势,吹得人冷得打颤。
可再冷,也不及叶子佩的心冷。
拜白儿挟持着不能动弹的络梧:“叶子佩,把太子令给他们。”
冬凌暴怒:“原来是你,难怪,难怪他们知道太子令在郡主手里,原来幕后之人是你!”
“我们为了救你涉险,却是你用的苦肉计!现在又翻脸!”
“你简直太卑鄙了!”
对于一句句愤怒唾弃,拜白儿恍若未闻,不回应,只对叶子佩道:“把太子令给他们。”
叶子佩的衣裙被吹得猎猎作响,嘴边是为了救拜白儿吐出的鲜血,绽放出一朵朵血花,衬得那张娇小的面庞无比煞白,肺腑一阵一阵剧痛,不及眼前这一幕刺痛。
她问:“为什么?”
为什么背叛她?
为什么骗她?
拜白儿心一颤,手中匕首靠近络梧的脖子:“没有为什么,因为我想要太子令,快把太子令给他们,否则我就杀了她。”
络梧动弹不了,眼中的愤怒却已经溢出来了。
杀了她!
不能受拜白儿威胁,杀了她!
“为什么想要太子令?”叶子佩继续问,肺腑牵动,嘴角溢出殷红鲜血,却仿佛感觉不到一般,一瞬不瞬看着拜白儿,“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一开始靠近她的时候。
还是从得知太子令的秘密之后。
她明亮的眼神,平静的询问,让拜白儿心一慌,开口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出口,睫毛微颤,明妩的眸子不敢与她对视。
突然,崖边的黑衣人开口:“因为她是我们大王子的女儿,是绒国人,是绒国未来的王!”
拜白儿脸色一变,怒望向黑衣人。
“王女,她迟早会知道的。”黑衣人道,“您费尽心思靠近悯正,得到太子令的秘密,现在只要拿到太子令,我们就能回到绒国,反抗大临!”
“你连对悯正都是假的?”叶子佩怒极反笑,那笑是嘲讽,是愤怒,是可笑至极。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叶子佩笑,笑得极冷:“想必你父王没死吧?当初上演苦肉计,为的就是把我逼到冥王朝,你很清楚,只有我才能从冥连澜手里拿到太子令,是吗?”
拜白儿神色一僵,想否认,却又无从否认。
事实的确这样。
只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叶子佩会有如此暗器。
她只能改变计划。
似乎为了说服自己,拜白儿抬头看着她:“是又如何?你可知我父王为何会进京?因为他不进京绒国就会灭国!他本该是草原的王!可就算如此,临国还是出尔反尔,明明说好会厚待绒国,却每年加税,在绒国被突厥进犯时又熟视无睹,让绒国部族精英死的死伤的伤,你说,我难道该忍吗?”
“如今绒国已经没了和大临一战之力,所以临国才会放父王回草原,就像对待一只狗一样。”
鲜血,人命,赋税,一条又一条。
她是绒国的王女,她要为草原负责,要带着部落反抗临国。
这是她的宿命。
拜白儿冷笑:“叶子佩,每个人出生便注定有自己的使命,为了绒国,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本打算在扬州动手,谁知道南宫墨云竟然出现了。
她只能等。
“那你就忘记了你也是大临的郡主吗?!”冬凌悲愤交加,“你忘记郡主是怎么为了救你深陷险境差点丢了命吗,还有悯正大师……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拜白儿神色一僵。
两人的争论和气愤声不停,叶子佩看着拜白儿,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眼神越来越冷:“绒国王女,你做得都对。”
这个冰冷的称呼,让拜白儿心头一颤。
她知道,一切再也回不到从前。
“可这不是你践踏别人真心的理由。”叶子佩冷冷扯唇,一字一句字字珠玑,“不要用家国大义为你自私的做法标榜,成功不是只有利用别人这一条路!作为绒国王女,你很成功,作为拜白儿,你失败透顶。”
叶子佩嘴角又淌出鲜血,多么嘲讽。
可她的表情平静得不能再平静,讥笑:“今天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终日打鸟没想到被鹰啄了眼,认贼为友,拜白儿,这一局,我认栽。”
“冬凌,把太子令给她。”
拜白儿神色再次一僵,手指微微收紧,心口刺痛,别开了头。
冬凌愤怒至极,也不管黑衣人接不接得住,直接丢过去。
黑衣人拿出早准备好的绳索,把太子令串好挂在脖子上,直接跳下悬崖!
这悬崖跳下去只有一个死字。
想必下面早就有人在等,以一条命换太子令。
准备真是周全啊。
拜白儿松了一口气,看着叶子佩,艰难开口:“还有你的血。”
“郡主为了救你都这样了,你居然还要血!”冬凌恨不得上去给她一巴掌。
叶子佩嘲讽一笑,让冬凌拿壶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取出匕首在手腕上一割,血顺着手臂汩汩流淌,刺目至极。
络梧眼睛都红了。
不要,郡主不要!
差不多之后,叶子佩封了自己的穴止血,亲手拿着壶走向拜白儿,冬凌紧跟其后,生怕拜白儿趁机发难。
两人之间明明距很近,却遥远到好像隔了一个大陆。
拜白儿不敢看她,手心全是汗。
叶子佩的脸色已经比拜白儿还苍白,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觉得入骨寒冷。
她把血递给拜
白儿:“绒国王女,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见便是仇人。”
拜白儿身子一僵,张口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只留下一个湮灭在风里的字:“好。”
两人错身站着,一淡笑掩疲惫,一苦涩惭愧,衣袂不知乱了谁的眼,模糊一片,终究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各自一身狼狈,背道而行。
冬凌扶着络梧,气得双眼发红。
暗处出现一批黑衣人,护着拜白儿离开,途中遇到追着踪迹来的云武阙和闲暖暖,闲暖暖看到拜白儿无比欣喜:“白白!”
拜白儿神色一僵。
她已经与子佩决裂,难道还要上演一次吗?
她已经承受不起了。
“白白,我们现在就来救你!”闲暖暖见周围那么多黑衣人,也有些紧张,“你,你打得过吗?”
云武阙不如她那般天真,一眼看穿这些人并非绑架拜白儿,而是拜白儿的下属,顿时将人抱紧,打量一圈,冷问:“绒国人?”
什么绒国人?
莫名被抱紧的闲暖暖不明所以,呆了。
“这些都是她的手下。”云武阙环视一周,眼底闪过锐利,“各部族的精英都有,如此慎重齐心,从来只对绒王如此……你是王女?”
什么王女?
闲暖暖听得更迷糊,见拜白儿沉默,心中乍的生出不好预感,慌乱:“你救人啊,别乱说了,你快救人啊。”
“是你打晕她的吧?”云武阙问,“你带着精英潜入这里,意欲何为?”
不,不是这样的。
闲暖暖眼眶逐渐红了,酸酸的,眼底雾水氤氲,让视线模糊。
拜白儿再次沉默,心头疲惫,不想再待下去:“我们走。”
“是!”
闲暖暖从云武阙怀里跳下,声音哽咽:“白白,你去哪儿?!”
拜白儿脚步微顿,冷漠的落下一句话,再
不停留,倔强的拔步离开。
“我不是拜白儿,我是耶律燕白。”
闲暖暖娇容一滞。
耶律燕白……
不,不是这样的,泪水一滴滴滑下,犹如珍珠,闲暖暖啜泣:“不是,不是的。”
云武阙见她蹲在地上哭泣:“别哭了。”
“哇!”闲暖暖本来只是小声落泪,见有人安慰自己,不知为何泪水就流得汹涌了,委屈得脸都红了,“她骗我,她骗我!”
云武阙:“……”
一时无从下手,也无从开口。
云武阙道:“她是从那边来的,我们去看看吧?”
闲暖暖哽咽点头。
……
叶子佩走向马车,突然,喉头一腥,疲倦涌上,咳出一大口鲜血:“噗。”
眼前阵阵发黑,幸好叶子佩抓住了车窗,才没栽倒。
“郡主!”络梧刚解开穴位,两人见状脸色大变,立刻冲过来。
“郡主,您别为那个卑鄙小人伤神,她不值得!”冬凌愤怒又心疼。
叶子佩的确失望,但现在吐血不是因为伤神,而是肺腑的疼痛。
像是被扯穿一般的疼痛,痛得叶子佩弯腰捂住肚子,痛苦蜷缩,鲜血从嘴边不要钱的涌出,像是要流净她的血。
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郡主。”二人终于察觉到不对,一把脉脸色大变,“五脏六腑都移位了,怎么会?!”
郡主明明连内力都没用。
来不及多想,二人就地让叶子佩盘膝坐下,一前一后给叶子佩输内力,想让肺腑回位。
但丝毫没用!
叶子佩依旧吐血不止。
突然,叶子佩身体内迸出强大内力,将两人齐齐震开!
“砰!”
二人一前一后,被震飞好远,嘴里吐出鲜血。
“咳咳。”她们来不及管自己,爬起来想去看叶子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