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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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越军主帅就等着武器送来翻盘呢, 要不是武器补给没跟上,他们也不至于被打得节节败退。
京城那边一共运来十台火炮, 被平阳郡王输出去六台, 还有四台,就算对方缴获他们的炮雷,也不比他们拥有的多, 只要炮雷到了, 他们就能打回去。
之前出兵得急,火炮都还在后方运来, 只是一直迟迟没运到是怎么回事?
“末将已经派斥候前去查看, 也派人前去接应, 应是快到了。”
*
庆军这边, 崔将军也在愁, “元帅, 我猜他们定是在等炮雷送来,到时候咱们空有火炮,没有炮雷。”
之前打下来的六台火炮, 其中一台点燃射了, 另外五台装有炮雷, 对方来的时候可能觉得一轮炮雷就足够将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也就是只有六个炮雷。那郡王一下子带来六个火炮想来是想以数量吓唬他们。
“能抢第一次就能抢第二次。”沈无咎拿出舆图查看寻找战场上的突破点。
崔将军点头, 也只有这个法子了,无论付出多大代价, 都得把那火炮阵地抢到手, 阻止对方开炮, 如此才有赢的机会。
就在这时,前方斥候传回消息, 敌方的武器送来了。
沈无咎原本还指望刑云能毁了对方武器库,如今看来是出事了。
他卷起舆图,拿根树枝在地上比划,“我带一队人马从侧面这里进攻,到时崔将军用火炮从这里帮我们打开一个口子。”
“元帅不可!要去也是末将去!”崔将军立即请他收回成命。
元帅就该好好在后方指挥作战就行,怎能哪里危险就往哪钻,怪不得沈家军都服他,这可是拿命换来的忠诚。
“这是军令!”沈无咎站起身,“准备迎战!”
“元帅就不想想公主吗?”崔将军抬出公主,公主都追着人到战场上来了,感情必然很好。
沈无咎想到他的公主,冷硬的脸色柔和下来,“所以,为了早些见到她,这一战得尽快打下来。”
崔将军想自打嘴巴,为将者,最忌儿女情长,他不该指望提出公主就能改变元帅的主意。
就在这时,斥候匆匆来报,“报!敌方有一队人马正朝我方靠近。”
沈无咎皱眉。
崔将军讶然:“难不成越军还派人来偷袭?这偷袭得也太蠢了些。”
“报!”又一人前来禀报,“敌军带着大量粮草武器正朝我方靠近!”
沈无咎和崔将军皆是一愣。
崔将军怀疑对方走错道了,他赶紧请命,“元帅,末将带人前去将武器粮草劫下来!”
沈无咎却怀疑这是他媳妇搞出来的事,太像媳妇的行事作风了。
他起身,“我带人去看看,崔将军留下。”
崔将军赶紧领命,去劫粮草总好过之前说的,冒死去夺敌方火炮。
……
沈无咎带着人走出不远就看到越军的补给队伍浩浩荡荡走来。
见到沈无咎出现,那将领才恍然回神,还以为是敌军半路埋伏他们,抬头看看四周才现他一直带错路了!
他不敢置信自己居然带着武器和粮草跑到敌方阵地里来,这是不可能生的事!
“将人拿下!”沈无咎下令。
原本混在队伍里的刑军等人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旁边的敌人拿下。
敌军将领才现自己的兵里居然混进来那么多敌军,他不愿意相信越国竟然因为他的疏忽而战败。
“投降不杀。”沈无咎拿剑指向他。
那将领也是有点骨气,还想着把火雷点了也不能便宜敌军,结果被旁边一个矮小的小兵一脚踹飞。
“你个叛徒!”他指着小兵怒骂。
“我本来就不是你们的兵呀。”楚攸宁拿掉头上的头盔,随手扔在一边。
那将领顿时心如死灰,他带的兵里不但混进了敌军,连女人都混进来了他还不知道,他得有多瞎!
剩下的人很快就全都被沈无咎带来的人抓了。
沈无咎走到楚攸宁面前,就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楚攸宁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眼神闪烁个不停,她想了想,扑上去抱住沈无咎,踮起脚亲他,“我回来啦,想我吗?”
在场所有人:!!
不愧是敢想敢做的攸宁公主,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敢抱着他们的元帅亲!
沈无咎无声的质问瞬间破功,他搂着她转了个身,背对着所有人,亲了她一口,“公主下次别再叫我担心。”
众人又是一惊,别以为元帅抱着人转过去,他们就没看到他在亲公主。
“我听你的。”楚攸宁点头,乖得不得了。
沈无咎点点她的脑门,上次她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转身就带人翻山跑越国的城池去了。
“现在越国没有火药武器了,咱们快去干他丫的!”楚攸宁气势汹汹。
她那日看过战场上的伤亡后,就打算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越国不就是仗着火药武器才能这么横吗?那她就把火药武器带走,看这仗还怎么打。
沈无咎哪还能不知道她转移话题,骂又舍不得骂,说到底,她也没做错什么,只不过是怕他不答应才背着他干。
“此次记公主一大功。”沈无咎又亲了下她的额头,翻身上马,顺便把她抱上来,与她同骑回作战阵地。
楚攸宁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事过去了,开心得直点头,“得记,到时候回京城找我父皇要奖赏。”
沈无咎低笑出声,随即想起什么,低头看她。他也希望到时候回去还能欢天喜地跟陛下要奖赏。
……
越军这边的主帅还不知道他们的武器粮草已经被送到敌方那边去了,他已经等不及重整兵马跟庆军叫阵。
见领兵的是崔将军,越军主帅便问,“你家元帅呢?怎么不在了。”
崔将军:“越国没了火药武器都是怂包,元帅觉得打得没劲。”
越军主帅:“就仗着火药武器也能让你们庆国卑躬屈膝几十年,也会持续下去!”
崔将军大笑,“一大把年纪了,该回去躺床上做梦了。”
越军主帅冷笑一声,估摸着武器到了,挥手下令,“来人,将火炮推上来。”
只是良久没有人回应他,等的火炮也迟迟没见动静。
“怎么回事?炮雷呢!”
之前去接应武器的人回来哭丧着脸禀报,“元,元帅!咱们的武器粮草都送到敌方阵地了!”
越军主帅险些从马上摔下来,他目眦欲裂地看向对面的庆军。
只见对面突然多出来一个队伍,队伍里推着的正是一车车武器粮草,那都是他们装载辎重的车!
而之前没看到的沈无咎,怀里拥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身绛紫劲装,似乎现他在看她,倏地朝这边看来。
经过斥候的打探,他们也算是知道了前日突然出现在庆国战场上的女子是谁,正是豫王说的力大无穷的攸宁公主!
好好的公主不在京城享受锦衣玉食,非要跑来边关受苦做什么?
楚攸宁看对方还是个老头子,很有礼貌地朝他挥挥手。
越军主帅更气了,觉得对方这是在羞辱他,当了一辈子元帅,领了一辈子兵,他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元帅!还打吗?”
“拿什么打!都是一帮蠢货!有人潜入军营带走武器都不知道!有人叛变也不知道!”
越军唯一能够翻盘的武器没了,反过来对方武器强大,兵力也比他们多,明知道打不过他自然不会以卵击石,直接撤军。
最后,越军撤走的时候还从边城抢夺一番作为干粮,美其名为不抢也便宜了庆军。
边城上一刻还是天堂,下一刻就成了地狱,边城的百姓大概永远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国家的军队会反过来抢掠他们。
沈无咎带着人马一路杀至越国边城的时候,城门大开,里面像是刚经过狂风暴雨,百姓们哭喊着,奔逃着……像是人间地狱。
一看到不属于越国的军队整齐划一进城,他们静了一瞬,也不知是谁先喊起来。
“庆军打进来啦!城破啦!大家快逃啊!”
大家逃得更急切,生怕又迎来下一波更可怕的抢夺,有不少人慌不择路撞在一起,甚至生踩踏。
沈无咎率领大军进城,一进城门就摆手叫停,威严下令,“进城后,不得对百姓烧杀抢掠,否则定斩不饶!遭到攻击可杀!”
铿锵冷硬的声音似是有意要安城里百姓的心,也在警告越国百姓不许伤他的兵。
就近奔逃的百姓有的听到这话后渐渐慢下脚步,看向马上那个英俊挺拔的将领。
以往两军交战,战败,城破,城里的东西包括人都等于是战利品,可以让将士泄地抢夺,享受他们用命拼来的战果。
越国这次战败,越国将士入城肆意抢夺,善待他们的反而是敌军,太讽刺了。
有人开始抱着怀疑的态度没有再逃,也有人不信,最后见敌军真的没有对百姓下手才慢慢平静下来。
沈无咎自然也不是死脑筋的人,将士们拼了那么久,不能不给点甜头,抢钱财可以,抢的只能是富户及官家,但不能伤人命,抢女人更不行,他最痛恨的就是欺负女人。
将士们兴奋地朝城里的富商大户和官府冲去,就算被越军搜刮过一次,但是他们主要搜刮粮食,金银财宝来不及抢,这时候就看谁手快,谁有眼力了。
崔将军没想到他们能那么快攻进对方的城池,而且伤兵是前所未有的少,这都得多亏攸宁公主事先潜入越国。
说到攸宁公主,崔将军往前看去,然后,他傻了。
公主带着她那几个人,人手一个麻袋要去做什么?
崔将军赶着马上前几步,问沈无咎,“元帅,公主可是有何现?”
沈无咎收回目光,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公主觉得手底下的人有点废,决定让他们干干活。”
崔将军:……
一点也不想相信好吗?公主如果嫌弃这些人就不会带他们来了。
不说这里面有个姑娘,还有个小孩,就连那三个大男人也不是能打的料,除了胖点的那个,其余两个面皮倒是不错。
“崔将军可要去考考自己的眼力?”沈无咎提议,为了不让人觉得公主庸俗,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对方也变成庸俗。
崔将军哈哈大笑,“末将怕被公主锤。”
沈无咎:……
*
接下来,趁越军的武器还未送来,沈无咎带着十万兵马势如破竹,连破五城,没了火药武器的越军就像一只纸老虎,被打得毫无还击之力。
最后沈无咎也不用火药武器就将对方打得弃城而逃,仅用了一个多月就夺回庆国几十年前被迫割让出去的城池。
就在大家以为他会继续打下去的时候,他却停下来了。
越军如今武器不足,后方供给也没那么快到,按理再夺下两城都不是难事,将士们也一样士气高涨,还想再打下去,可沈无咎却坚持不再往前。
他知道越国的火药武器累积了几十年,不是庆国刚研制出来的能比的,这时候守住攻下的城,养精蓄锐,积攒武器才是要,不然等到时候越国带着大批武器反击过来,他们武器跟不上只怕没多久又被打回原形。
如今,他们还有越国郡王这个俘虏在,接下来就看两国打算怎么谈。
而雁回关这边,沈无咎也料得没错,庆国用天雷跟越国开战,并且还战胜越军的消息传来,原本还将信将疑的绥国敬王立即下令退兵。
打了这么多年,看到绥军退兵,拔营回城的时候,沈家军欢呼震天,有的甚至哭了,可见这些年来的坚持有多不容易。
……
与越军最后一战结束,越军主帅骑着马与沈无咎隔着河流相望。
越国的主帅已是白须鹤,知天命之年。
他声如洪钟,“贵国陛下还好吗?老夫三十多年前有幸与当时还是皇子的我国陛下前往贵国游玩。哦,对了,当时,贵国陛下还未出生呢。”
沈无咎皱眉,不明白这越国主帅这么说想要表达什么。
对方似乎也不想明说,只道,“沈元帅,你沈家虽是满门忠烈,但也逃不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命。你信不信,今日你攻下的城,明日你家陛下就会双手奉予我越国。”
且不说前面那话有挑拨离间之嫌,后面的话沈无咎听了直接拔剑指向对方,“那就请李元帅保重身体,好好看看,到底是我庆国陛下双手奉上城池,还是你越国日薄西山!”
“哈哈!相比越国亡国,老夫倒想看看沈元帅知道沈家世代忠的是什么君后,会如何做。”越军主帅说完掉转马头,策马而去。
沈无咎策马回城的路上,在心里一遍遍回味着那越军主帅的话。
当年先帝在位,越国的确也有皇子来挑选公主和亲,只是,对方为何要特地提到三十多年前,还提到陛下当时未出生?明知道当时陛下未出生,为何开头是先问候陛下是否还好?
总觉得有个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但是就是差点什么。
……
回到城里,沈无咎听说公主在厨房,挑了挑眉,扔了马鞭,将剑给程安拿回去仔细放好,这才大步往厨房走去。
如今他们暂时驻扎在城里最大的官衙。
这最后一战,攻入城后,他带兵追击敌军,公主觉得没意思就没有跟去。
沈无咎到厨房的时候就看到陈子善几个都在,正围着一口锅议论。
“公主,我记得炒菜需要放油,您是不是忘记放油了?”
“啊对,放油!”楚攸宁成功找到猪油罐子,舀了一坨放进锅里和着里面的番茄一块炒。
“公主,有点焦了,咱是不是得往锅里添点水?”作为曾经在寺庙只会加水煮野菜的姜尘来说,加水就对了。
楚攸宁用铲子一铲,是有点焦黑了,她赶紧舀一瓢水往锅里倒。
水碰到烧干的锅,出滋啦的响声,带起一股怪异的味道。
楚攸宁吸吸鼻子,觉得这味道不大对,一定是还没放鸡蛋的缘故。
鸡蛋需要磕破,这个她知道,她锤子都能挥得动,还能磕不破一个鸡蛋不成。
楚攸宁自信满满,拿起鸡蛋往锅沿上一磕,然后,鸡蛋碎开,蛋液飞溅到灶台边上的陈子善脸上,还有一半随着蛋壳流进锅里。
楚攸宁:……
楚攸宁赶紧拿手去捡锅里的蛋壳,一只大手伸过来阻止了她。
“公主在做什么?”沈无咎拉开她,把锅里的蛋壳捡起来,看着锅里切成块,烧焦了的菜?是菜吧?
“我在尝试做番茄炒蛋,我觉得很容易,就想做来看看。”楚攸宁无辜脸。
沈无咎撩起衣摆给她擦去手上的蛋液,“这种事让厨子做就好。”
楚攸宁眨眨眼,机智道,“我想亲自做给你吃。”
这话一出,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楚攸宁。
公主,说好的想做给大家尝尝的呢?见到驸马就成了想亲自做给驸马吃吗?
大家又一致看向锅里的东西,然后不约而同点头,“对!公主想要亲自做一道菜给驸马吃,驸马可一定要赏脸。”
就连归哥儿的小脑袋都点得很用力,公主婶婶做的菜看起来不像是能吃的样子。
沈无咎目光淡淡地扫过几人的脸,一双眼仿佛带着洞察的明锐。
他开口,“那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
所有人先是一怔,然后逃似的离开厨房。这等美味还是留给驸马享受吧。
等人都走了,沈无咎看了眼锅里的菜,又看向边上篮子里还剩的几个鲜红的果子,那个叫狼桃他知道。
他家公主又突奇想,想煮果子吃了?
沈无咎把锅里惨不忍睹的东西倒掉,洗干净锅,看向楚攸宁,“公主说,我来做。”
“好呀!沈无咎,听说会做饭的男人是绝世好男人哦。”楚攸宁立即跑到灶台前添柴。
沈无咎觉得这是公主能说出来的话,只要能给她做好吃的,的确就是绝世好男人。
他按照公主说的先将番茄去蒂,切成块,尽管他也没拿过菜刀,但是切出来的番茄也算有菱有角。
“先放油,然后,然后我也不知道了,只知道它叫番茄炒蛋。”楚攸宁一脸无辜,她只看过菜单宣传页,又没说怎么做。
“我记得鸡蛋是一块块的。”她边回忆边说。
好了,沈无咎这下能确定这个被她叫番茄的东西真的能做成菜了,因为她见过。
这个简单,沈无咎还是知道鸡蛋要炒方能成块的,他先将鸡蛋炒成块,然后把切好的番茄放进去炒,蛋炒番茄,番茄炒蛋,应当没错。
炒着炒着锅就干了,两人对视一眼,楚攸宁跑过去舀了瓢水,往锅里倒,水没过菜,沈无咎叫停。
“好了,且让它煮着。”沈无咎放下炒勺,暗暗松一口气。
窗外,一个个堆叠的脑袋悄悄缩走。
等走出老远,确定厨房那边看不见了,陈子善才停下来问,“裴六,你觉得公主和驸马一起做出来的番茄炒蛋能吃吗?”
裴延初看了眼沈思洛,“要是我跟我媳妇一块做菜,就算做出来的菜不能吃也很好吃。”
“谁要跟你一块做菜。”沈思洛红着脸瞪他一眼。
姜尘觉得这事他最有资格表看法,“加了水就能煮熟,煮熟了就能吃。”
“熟是熟了,我担心公主吃坏肚子。”陈子善后悔之前没阻止公主亲自做菜。
“你不懂。驸马亲手做出来的菜,就算吃坏肚子,公主也甘之如饴。”姜尘说。
其余人面面相觑,总觉得公主没那么多想法,对公主来说,大概好吃,能吃才是最关键。
*
楚攸宁盯着锅里加进去的水一点点变少,变成浓汁,将鸡蛋染红,她激动地扯着沈无咎的衣服,“像了像了。”
沈无咎看到她这般兴奋,心里也生出些许成就感。
见汁收得差不多了,他翻炒了几下,找到盐罐子加入他认为可以的量,继续翻炒几遍,觉得差不多可以出锅了,拿边上的筷子夹了块鸡蛋先以身试毒。
“怎样?”楚攸宁期待地看着他。
沈无咎仔细品了品,“有点酸,还有点甜,应是能吃。”
说着,他夹一块喂她。
楚攸宁吃了后吧咂吧咂嘴,酸酸甜甜,浓汁里裹着鸡蛋的香味,虽然咸了点,但不妨碍这算是一道做成功了的番茄炒蛋。
“你想吃饭吗?”楚攸宁问沈无咎。
沈无咎被问住,“公主想吃饭了?”
“不是,我听说这个很下饭,你吃了这个番茄炒蛋有没有很想吃饭?”
沈无咎笑了,“那公主想吃吗?”
楚攸宁拿走他手里的筷子又夹了一块番茄吃,然后点点头,“吃了这个就想了。所以,应该就是这个味道没错。”
所以下饭是公主判定这道菜是否成功的标准吗?
最后两人尝了大半,觉得味道不错,等回京城可以拿自家的鸡蛋试试,肯定更美味。
沈无咎觉得他的公主又为这个世界增添了一样能吃的菜。
……
楚攸宁端着用碗装着的番茄炒蛋出来,看到归哥儿正蹲在囚笼那拿着毛笔偷偷摸摸在做着什么。
姜尘如今闲着没事就教归哥儿认字,归哥儿六岁也到了启蒙的时候,正好游玩认字两不误。
她走过去,“归哥儿,你在干什么坏事呢?”
归哥儿吓得手一抖,原本想给坏人画猫猫须的毛笔从手中掉落,毛笔从鼻子下划过,留下黑黑的一撇胡子。
正睡着的萧奕被惊醒,吓得坐起来,“谁!想对本王做什么!”
看到是个小孩子,他立即凶神恶煞地瞪过去,“好啊,连个野孩子都敢欺负本王了,看本王出去不把你吊起来抽。”
“你要是抽得到他,算我输。”楚攸宁蹲下身。
萧奕这才注意到楚攸宁的存在,又吓得往里面缩了缩,想哭。他好歹是一个郡王,就算是俘虏也不该是这样的待遇,庆国的人是不想善了了。
“公主婶婶,他太坏了,所以我想给他画猫猫脸。”归哥儿告状。
“猫猫那么可爱,他的脸不配,咱画别的。”楚攸宁说着用竹签戳了块鸡蛋喂他。
归哥儿怕被骂,完全忘了问这是什么,也习惯了公主婶婶的投喂,公主婶婶喂,他就吃。
“那要画什么?”归哥儿问。
“画丧尸好了,揍起来没压力。”
萧奕:……他觉得不好。
沈无咎走过来听到的就是这话,有些好奇公主口中的丧尸是什么。
“丧尸是什么?长什么样子?”归哥儿问。
“我画给你看。”楚攸宁把碗塞给沈无咎,捡起地上的毛笔朝萧奕勾勾手指头。
萧奕往后缩,死死抓着囚笼,打死也不过去。
楚攸宁绕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扯过来,脸压在囚笼上,正要往上画的时候,她忽然顿住,盯着他的下半张脸,“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