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执子之手,送你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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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俞霜成年的时候就拿驾照, 却因为牟志一直在身边，自己很少开车。他自己的车放在公司车库积灰，除偶尔牟志去打个火、溜溜车以外，公里数还没过千。
姜俞霜直接坐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 远远就看见停在最角落的那辆深灰『色』轿车, 上面果然落一层薄灰。
他脚步一顿。
上辈子出车祸的时候……公司的车送去维修，他和牟志赶时间, 开的就是这辆车。
可现在公司的车钥匙在司机牟志手上, 下午的时候姜俞霜告诉他今天晚上不用车，放他晚上去陪老人, 这样下班晨去探望，也好有个人照应，免得老人和晨两个人尴尬。
牟志父亲住院的地方在市中心, 到青鸟少说二三分钟，再把车开到谢迁野那边, 说不定他尸体都凉。
姜俞霜皱眉。
谢迁野怎么会和人打起来……
他已经完全忘记八卦新闻上写的“同『性』|系”的标题，此刻却也没有心思深思，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避开这个解释, 仿佛潜意识里就给予谢迁野极大的信任。
等过去以……一定记着把联系方式加上。
算，可能需先播一个120。
姜俞霜抿唇，抬手看看表上的时间，吐出一气，还是朝自己的车去。
他打开车门坐进去, 车内沉浊的空气搅动起来, 淡淡的灰尘味道毫防备地倒灌近鼻腔，姜俞霜打个喷嚏，此刻却也没有时间再管这些, 只是降下车窗透气，转身拉上安全带。
“咔哒。”
卡扣上锁的声音像是在他心上轻轻敲一下，有些不适。
发动机转起来，姜俞霜略微有些干涩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落在手刹上的手有一瞬的僵硬。
记忆『潮』水般涌上。
姜俞霜一时间法控制脑子里回忆起的烧灼痛感，车辆的警报声，噼里啪啦的火焰声，还有前座牟志垂死时念念叨叨的那句“为什么”。
他闭上眼睛，努力压制住胸因为神经紧张而传来的束缚感。
忽然，手机响起来。姜俞霜心跳漏一拍，还以为是谢迁野打来的求救电话，低头却想起他甚至没有留谢迁野的号码。
眉头皱得更深，他看见显示屏上显示出来的晨二字，不好的预感更涌上来。
姜俞霜接通，通话被蓝牙自动连接到车里。
晨略带焦急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姜总，我在牟先生父亲的病房外面。”
“护士跟我说，牟先生……已经半个月没有去看过老人家。”
姜俞霜眉头一拧：“他父亲不是住在icu吗？”
“没有！”晨声音里带着火，“不仅此，护士还说牟先生的父亲上一期治疗的账还没有结，现在没有办法开始下一期的治疗，护士催几次，牟先生那边都说钱在凑，但是一直都不见人。”
姜俞霜想起，上辈子牟志父亲去世，似乎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
当时他还以为老人家是因为身体原因受不住治疗，毕竟那是绝症，总有一天还是撒手人寰的。
可现在看来竟然……不是吗。
牟志……
“晨，去查。”
姜俞霜开，声音像是带着刺的冰棱般，晨在电话那边下意识站直。
“好的姜总。”
“先查他父亲病房的来访记录，然再给牟志打电话，问他现在在哪？”姜俞霜道，“不打草惊蛇。”
晨立刻会意，应下：“那我跟牟志说，您下班用车，叫他去公司一趟。”
“找别的理。”姜俞霜道，“我现在出去一趟，这件你亲自去办。”
“仔细一点，这件恐怕不只是牟志的家那么简单。”
晨一愣，稳重地应下，姜俞霜挂掉电话，他自脊背升起一股凉意和电击般的麻。
即便今天行迹怪异、被姜俞霜怀疑的人不是他自己，他晨也入职起就对公司和上司忠心耿耿，可听到姜俞霜那句话时，他也心底感到来自这位年轻掌权者的、极为恐怖的掌控力。
以往这种感觉都是在谈判桌上才看得到，这是晨第一次在工作以外的地方感受到这种极致的敏锐。
晨握拳，心里想起某次，自己漂亮地解决掉合同问题，姜俞霜和他说过的话。
“你很有能力，让你担任秘书的职位只是暂时。”
姜俞霜话里的暗示他听得懂，就是说让他好好干，以总会有更高的位置。
当时的晨听那句话，激动到一个晚上没睡着，满心欢喜地畅想自己以也能独当一面的未来。
可他现在改变主意。
姜俞霜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在他身边待的越久，就会越想更长久的追随于他。
果姜总以回世登，那他会选择放弃在青鸟升迁的机会。
晨暗暗下决心，抬步去解决自己新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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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最奢华的街区里，某会所。
距离谢迁野把眼前的人拖进角落，已经过去二分钟。
那位在舞台上艳光四『射』的顶流，此刻像一滩烂泥一般瘫在墙角，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
——他也确实是灵魂出窍没错，一下出两个。
一个半透明灵魂的样子和顶流一模一样，神态却有些瑟缩，另一个男子比他高出半个头，长一张更美艳些的脸，长发大波浪，气质和舞台上的顶流出一辙。
“你、你是……地府的阴差吗？”长着顶流脸的那个灵魂怯生生地问。
谢迁野还没来得及开，那个长发大美人就上前一步，把顶流脸小可怜挡在身。
“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个世界遇见你。”大美人觑起眼，冷着声音道，“你终究还是去为那位暴君卖命……呵，真让我失望。”
“没有。”谢迁野挑眉。
“我把他推翻。”
大美人原警觉的神情愣一下：“啊？”
“他死。”谢迁野轻描淡写，“我杀的。”
顶流脸的小怂包闻言，更是狠狠抖一下。
大美人安抚般牵住小怂包手腕，皱眉：“迁野，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对，我刚刚刚叫你出来就是想说，以别喊错。”谢迁野道，“我现在大名谢迁野，你那么喊别人误会怎么办？”
大美人：？
小怂包拉拉大美人的衣角，小声道：“哥，我感觉……他好像不是坏人。”
谢迁野轻哼：“果然，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你弟确实是个明人。”
小怂包问：“我和哥哥……认识你吗？”
“等等！叙旧的以再说。”大美人忽然严肃起来，看谢迁野，“你灵魂不对劲……和谁建立单绑定？”
“哦，我老婆。”谢迁野道，“不是单，他……出点，暂时接收不到罢。”
“但现在还是只能有单绑定的效果，不是吗？”见谢迁野随意地点头，大美人语气更严厉：“你疯？”
“你和把自己当成玩物献给别人有什么区别？”
谢迁野移开视线：“我倒希望他什么时候能来玩我。”
大美人：……？
你是傻『逼』还是m？
“他失忆。”谢迁野正『色』道，“就和当年你弟弟一样。”
“所以我需你帮我。”
听到他这么解释，大美人那股大家长般的气场才散些：“说吧，你这么多年是不是一直求仙问『药』的，最发现还得来找我？找我多久？”
“我找你干什么？”谢迁野抬起半边眉『毛』，“你只不过是刚好和他出现在同一个位面，今天应酬刚好见到你，我就顺便问一下。”
“少自恋，小叔。”
大美人额头蹦出青筋：“……谁瞎眼看上你。”
谢迁野神情忽然柔和下来。
“是月亮。”他轻声开，刚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大美人烦躁地打断。
“『骚』话收收。”大美人道，“别污染我弟。”
谢迁野翻个眼。
“你现在是魔王？”大美人再次确认。
谢迁野矜贵地颔首。
“行，那正好。”大美人说着，和小怂包一起挤回一具身体里，顶流开，“你把这具身体的灵魂空间砸大点，我们俩住着挺挤。”
谢迁野有求于人，不情不愿地伸手……
照着顶流那张脸就是一拳。
公报私仇的谢迁野『揉』『揉』自己的手腕，转身：“行，起来吧。别人看见，还真以为我把你怎么样……嘶”
他正撞上廊尽头站着的姜俞霜的目光。
哦……老婆！
谢迁野笑容刚扬起一半，却忽然僵住。
等等……霜霜怎么会在这儿？!
他没再给瘫在地上的兄弟俩半个眼神，小跑过去。
“你怎么来？”他问。
姜俞霜看他的眼神复杂到极点。
以为会看到谢迁野被那个以不好惹着称的顶流暴打的场面，没想到……
谢迁野，一个初出茅庐的、第一部作品都没上映，目前全凭一张脸爆红网络的小演员。
——虽然他下部主演电影就成为影帝。
——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是辈。
然他现在，把粉丝过亿的顶流小生，打。
还是照着脸打的。
天知道顶流那张脸上多少保险。
……或许他该建议给谢迁野那张脸也上一个。
然而木已成舟，他不可能让顶流再返回来打谢迁野一拳。
姜俞霜长长出一气：“你……手伸出来。”
谢迁野下意识乖乖地伸过去：“怎么？”
姜俞霜反手扣住他手腕，谢迁野轻快幸福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这是……人类说的，执子之手？]
姜俞霜看他一眼，开毫慈悲。
“送你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