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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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竹欲言又止的看了叶芷汐，想站直身，却因为太疼而不得已挽着腰。叶芷汐忍俊不禁，可又不能笑，这样很不礼貌。
也提前叮嘱了曹大成和三个小跟班，不管他如何走路，都不能笑。
曹大成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他站在门口紧张的看着许大竹如蜗牛一样缓慢前行。毕竟是第一次给人看病，看的还是不能言语的地方。本就有问题，若是被他看坏了，许家找自己麻烦怎么办？
起初只想着自己能看病了，哪里想后果。他担忧的走到叶芷汐跟前，小声喊道：“姑奶奶，他没事吧？”
叶芷汐笑了下，“有什么事？”
“我哪儿知道，我可都按照你说的来的，按照你给我看的哪幅图扎针的。”曹大成担忧着，“姑奶奶，你快别笑了，本来他那都不好，万一再给我瞧了……更不好了怎么办？”
叶芷汐看出他很紧张，站直后拍拍他肩膀，“只要你按照我说的来，就一定不会出错误的。”
“你就不怕我扎错了位子？”
叶芷汐白他一眼，伸手道：“图给我。”
曹大成急忙去内室把图拿出来，摊在她面前。叶芷汐指着说：“那你回想一下，是不是按照上面画的来
扎针的？”
“那还用说吗，铁定得按照这个扎针呀。”
“那不就成了？有点偏差也没什么，只要偏差不大就行。”叶芷汐懒得看自己话的图，伸手卷起来递给他。
曹大成跟在她身后，“定位下针是没错，可难保我进针之后手抖动了下扎到其他地方去了呢？”
叶芷汐无语的停下脚，侧脸望着他。“我晓得你担心，自我怀疑也是很正常的。可都扎完了，怀疑有什么用呢？明儿再说吧。”
曹大成站着没动，陈二崽道：“要不我们就去许家盯着许大竹？”
“好主意。”陈二滚说。
陈傻蛋嘴角狠狠一抽，说：“你们现在去会让人家起疑心，人家还不以为我们不专业，拿着人家做实验呢。”
陈二崽小声嘀咕，“可不就是做实验。”
话落，其余三人的白眼就来了，陈二崽缩了所脖子，傻笑道：“嘿嘿，刚刚那些银针还没整理，我去整理整理。”
陈二崽溜走了，曹大成长叹一声，小声道：“那怎么办？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陈傻蛋跟着叹息。
叶芷汐从二楼往下看，厉声道：“不许给我叹气，好运都让你们给叹走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三人仰
头看着叶芷汐，抖了抖身子不情愿的转身出去。
翌日，许大竹被许大娘拉来的，叶芷汐在药铺就听到了嚎叫声，她和伙计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匆匆的跑出来，原来是他们母子。
许大竹抱着大门不肯走，许大娘拉着他手臂往里面拽。两人看到叶芷汐等人，愣愣地站直了身。
许大娘对叶芷汐笑了笑，回头看着许大竹，沉目说：“还躲什么，赶紧过来。”
许大竹看到曹大成双腿就开始抖动起来。
叶芷汐忍着笑，曹大成看他也没什么异样，心里一阵窃喜，证明昨日的小试牛刀还算成功，那他就放心了。
“娘。”
“你这孩子，赶紧来。”许大娘抓着许大竹的手臂，“都看着你呢，赶紧来。”
“娘。”许大竹哀求着，实在是怕了，“我怕的很。”
“这么大的人了，怕什么怕？不过就是几针的事情，你还想不想让娘早些抱上孙子了？”
叶芷汐侧脸看了曹大成几人，他们立马会意，帮忙许大娘一起把人弄进了内室。叶芷汐道：“大娘为了你好不容易，把一身的积蓄全部都拿出来给你看病了，为的还不是能抱上孙子？你就乖乖配合治疗，用不了多
久你家娘子就可以怀上了。”
许大竹红着眼睛躺在床上也不挣扎了，眼睛红红的，吸着鼻子，带着浓厚的鼻音说：“真的能怀上？”
“能。”叶芷汐斩钉截铁说：“只要你好好配合治疗，就一定可以。”
他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闭上眼睛，表情视死如归，“行，来吧。”
叶芷汐哭笑不得，转身离开内室。许大娘看她走来，缓缓起身，“大竹他怎么样？同意了吗？”
叶芷汐点头。
“辛苦你了。”
“客气。”
叶芷汐没跟她多说什么，两人刚刚坐下来，就听到内室许大竹的惨叫，许大娘还没挨着凳子，立马站起来。
“这……为何叫的如此凄惨？”
叶芷汐稳坐着，也没看她，“扎针自然会嚎叫，很正常。”
许大娘手心捏了一把汗，叫的如此惨烈还正常？她看叶芷汐毫无反应，觉得自己又有些不镇定，便学着她坐下来，接着又是几声惨叫，她听着心如刀割，心疼的红了眼睛。
片刻后，她实在没法强壮镇定，忍不住询问：“叶子，有没有其他法子让他少点痛苦？”
叶芷汐缓缓抬起头，看她眼角的泪水，到底是母子连心，她说：“没有。”
“
那，这样下去，可如何受得了？”许大娘捏着衣袖擦拭眼泪。
叶芷汐瞥了一眼内室，笑了下，“大娘生他的时候比他更疼才是。”
许大娘怔住，“这如何能比较？”
叶芷汐眉梢动了下，“能不能大娘心里有数，大娘若心疼那就不要治了。只要你一句话，我立马让成子停止治疗，不过银子我可能不如数奉还，必定要收取一点昨日的治疗费。”
许大娘紧咬着唇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昨日他回去之后就大哭，今天只想陪他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他不想医治，却没想到听着悲惨的叫声，心疼不已。
她垂下眸子，摇摇头，“为了能让儿媳妇怀上孙子，再心疼我也忍了。”
“这才对，要不你回去吧，一会儿我让成子送他回去。”
许大娘点点头，每听到儿子一次叫声，她就心疼一分，脸色就白上几分。她颤抖着站起来，对叶芷汐道：“那就辛苦你了。”
叶芷汐也起身，“你一个人能回去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许大娘忙摆手，“不用了。”
为了证明给叶芷汐看她可以，走到门槛处险些栽倒，回头看叶芷汐要搀扶，忙伸手阻止，“不用，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