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nbsp; 夫妻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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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晌午虞宁初躲了宋池, 结果他拉去假山后面,今天虞宁初不敢再避着他了。
平心而论,宋池这些在外当官的官员也不容易, 平时都是早出晚归,难成亲能休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反正熬过明回门, 宋池就乖乖上朝当差了,想留在家纵欲享乐都不成。
夫妻俩一进内室, 个丫鬟自觉地退了出去。
虞宁初坐到梳妆台前, 刚挪好椅子, 抬起头,就在镜子看到了宋池。
“梳头吗?我帮你。”宋池站在她身后,见她默许了, 他先将她头上的首饰一件一件地取下来。
这些事他以前虽然没有做过,梳头难,通发却简单多了,只需动作轻些别拉扯到她的头发, 用不上其他技巧。
虞宁初拥有一头又细又软又浓密的秀发, 散开后便瀑布般倾洒下来, 分都顺顺帖帖地垂落肩头背后,少分微微卷曲, 凌『乱』而慵懒。虞宁初下意识地想要用手指拉顺那几缕『乱』发,宋池马上用牛角梳轻轻敲了敲她的手:“小的来,王妃只管坐着不动。”
虞宁初抿唇,在镜子嗔了他一眼。
低眸待了一会儿,虞宁初悄悄看向镜中, 看见宋池一手托着她的发尾,一手拿着梳子缓缓地往下通着,偶尔有卡到的地方,他会耐心地停顿解开。
曾经人误会杀人不眨眼的端王殿下,此时目光专注,态温和,与他作画时的风雅很像。
从左到右,他将她的每一缕发都梳畅通无阻,圆润的梳齿轻轻碰触头的各个『穴』位,虞宁初仿佛泡在了汤池子中,坐着都要睡着了。
终于,宋池将梳子放到了柜台上。
虞宁初睁开几欲合拢的眼睫,从椅子与梳妆台间绕了出来,柔声问他:“你要梳头吗?”
宋池笑:“束着更方便一些。”
虞宁初太困了,没深思方便是什么意思,绕到屏风后面,褪下外裳。
宋池走过来,眼睛看着她,手也熟练地宽衣解带。
虞宁初故意转了过去,人各脱各的,脱好了,虞宁初穿着中衣爬到床上,面朝面躺好。
宋池放下帐子,钻进窝后,长臂便将她拉到了怀。
虞宁初的瞌睡虫就跑了,默默地等着。
宋池却与她说起正经事来:“明回门,给护公府几房的礼我都备好了,只有你那儿双胞胎兄妹,我拿不定主意,不如下午醒了,我陪你去库房,你自己挑?”
虞扬、虞菱与她同父异母,血缘关系隔了一层,那个已经虞尚休弃的继母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差点将虞宁初嫁给恶人。宋池不想将虞扬、虞菱当正经的小舅子、小姨子相处,又担心虞宁初已经完全接纳了兄妹俩,万一他送的礼物太差,虞宁初不高兴。
虞宁初明白他的意思,道:“我来安排吧,那边的事无须你费心。”
虽然昭元帝登基了,宋池不用再像以前为正德帝效力时时时刻刻都处于危险之中,他身为都察院的都御使,差事繁忙,虞宁初不想让自己家的事耗费他的精力。
宋池亲亲她的耳后,道:“你若喜欢他们,我便把他们当正经亲戚,你若不喜,我便随意些。”
虞宁初已经他转了过来,看着他染了欲的眼,她亦含糊道:“你先随意吧,我再观察观察。”
一个人究竟会变成什么样,要看他后的行事,虞扬、虞菱都还小,虞宁初没有把握。
厅,杏花、微雨趴在桌子上打盹儿,忽然听到面的动静,个丫鬟互相看看,又各自趴下了。
真好,姑娘与王爷分恩爱呢,白天地也要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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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天上午,宋池先陪虞宁初去了四井胡同。
沈三爷、三夫人也早早过来了,与虞扬兄妹相比,他们才是虞宁初真正的娘家人。
新『妇』出嫁在夫家过好不好,看气『色』就能知晓,三夫人一瞧虞宁初那粉嘟嘟的脸,宛如一朵粉牡丹饮足了水开娇艳鲜嫩,就知道小口的屋事分融洽了。
拜过舅舅舅母,虞宁初虞扬、虞菱兄妹道:“天家有天家的规矩,往后你们在外面见到殿下,该守的规矩都要遵守,私底下以自在些,唤姐夫就是。”
虞扬郑重点头,朝宋池行礼:“虞扬见过姐夫。”
虞菱笑更甜些:“阿菱见过姐夫。”
宋池点点头,从微雨手中接过虞宁初亲自准备的礼物,给虞扬的是一方端砚,给虞菱的是一匣子四朵绢花,当然,兄妹俩每人还有一个红包,面分别装了五片金叶子。金叶子是宋池准备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王爷,出手不能太寒酸了。
沈三爷陪宋池说话,虞宁初与三夫人去了后面。
三夫人问了问她婚后这的情形。
虞宁初只道都挺好的,不敢让舅母知道她婚后第就纵容宋池在外面胡闹。
娘俩说过私房话,虞宁初又把温嬷嬷叫过来,打听她不在家,虞扬、虞菱兄妹都是什么表。
温嬷嬷道:“少爷还是像以前一样,勤勉读书,下了课也不贪玩,都是丫鬟提醒他活动活动筋骨他才出来走动。姑娘定力差些,周老说她这课上听不认真,我已经说过她了。”
三夫人道:“是该管,虽说姑娘家不用考科举,她在是王妃的娘家人,怎么也有些学问,明事懂礼,免将来出丑连累王妃。”
温嬷嬷都懂的,虞宁初道:“王妃尽管放心,我一定替您教好姑娘。”
虞宁初道:“有劳嬷嬷了,先前她在扬州,有一年多的时间都没有人好好管教,难免有些小问题。”
护公府那边还等着,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四井胡同。
因为今虞宁初回门,周老没来,虞扬、虞菱不用上课,送走王爷姐夫、王妃姐姐,兄妹俩就回房了。
虞菱数过红包的金叶子,戴上姐姐送的绢花,高兴地跑来找虞扬说话。
虞扬已经在看书了。
“哥哥,姐夫咱们真好,五片金叶子能换五银子呢。”虞菱开心地坐到哥哥身边,手拿着那个红包。
虞扬看看妹妹,解释道:“殿下与咱们有何关系,咱们好都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你不要以为自己真就是贵人了,以后出门做客要谨小慎微,不要与别人家的闺秀小姐起争执,给姐姐殿下添麻烦。”
虞菱朝哥哥翻了一个白眼:“你想的太多了吧,我能去谁家做客,京城我都不认识谁,姐姐也不带我出门。”
虞扬:“那是因为姐姐也很少出门,父亲病了,无官无职在京城亦无同窗好友。”
虞菱:“那护公府、宁公府呢、端王府呢?姐姐经常去这三家走动,怎么不带咱们?”
虞扬:“这三府都没有与咱们年龄相近的少爷小姐,我们过去能做什么?怎么,姐姐带咱们来京城,给咱们好吃的好穿的,还给咱们请教书先,更有嬷嬷教导咱们规矩,你还不知足吗?”
虞菱嘟嘴,低着头道:“没有,我就是觉,待在家太闷了。”
虞扬鼓励妹妹:“你先跟着嬷嬷学好户人家的礼仪规矩,等你懂事了,姐姐肯定会带你出门。”
虞菱便又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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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公府。
太夫人以称病不去喝虞宁初的喜酒,今端王携王妃亲自登门做客,她再称病不出,便是失礼了。
太夫人不要出来,还提前到护公府的门口候着,并在宋池扶着虞宁初下车的时候,低头行礼。
“臣『妇』拜见殿下、拜见王妃。”
率领着沈家众人,太夫人恭声行礼道,她的脸上涂了厚厚的粉遮掩了难看的气『色』,她如乌云蔽的阴郁眼,泄『露』了她心中深深积压的憋闷。
宋池递了虞宁初一个眼。
虞宁初笑着走上前,托住太夫人的手道:“外祖母免礼,都是一家人,您不必如此客气。”
太夫人僵硬地笑笑,抬起头,先看到虞宁初那张艳丽的脸,跟着便是虞宁初头顶的红宝石金莲花簪。
那宝石真啊,太夫人享了一辈子的福,手上也没有这么的宝石,这等极品货『色』,只有宫的贵人们还有资格享用。
太夫人自然不会因为一颗宝石嫉妒心口疼,她认定了虞宁初故意用这方式气她,于是就真的气了。
虞宁初挨那么近,都能看到太夫人眼角的粉随着皱纹的加深而簌簌落下。
她立即松开太夫人的手,回到了宋池身边。
韩氏也来了,她早已心如死灰,已经不在乎虞宁初是否高嫁了,不过,今她看虞宁初的眼却急切炙热,仿佛虞宁初这有什么是她迫切渴望的。
女眷们坐在一起时,韩氏直接恳请与虞宁初单独说话。
虞宁初看向三夫人,实在是韩氏的眼,让她有点发憷。
三夫人也不放心叫外甥女过去,劝韩氏道:“嫂有什么事就在这边说吧,都是自家人,不会往外传的。”
韩氏紧紧抿着唇。
夫人看看韩锦竺,她们先出去了,把厅堂留给虞宁初、三夫人与韩氏,至于太夫人,早由嬷嬷扶走了。
韩氏知道三夫人不会走了,她犹豫片刻,为了女儿还是决定豁出去了,突然跪到虞宁初面前,流着泪道:“阿芜,你跟明漪是一起长的好姐妹,你也不忍心看她年纪轻轻便为了一个血统不明的人守寡一辈子不?你帮帮舅母,帮帮你明漪表姐,让殿下去皇上面前求求情吧,准了明漪归家好不好?”
虞宁初早在韩氏跪下时便闪到了一旁。
听完韩氏的话,虞宁初的眼前也浮出那匆匆一瞥的沈明漪的消瘦身影。
她更记宋池的话。
“我明白舅母的爱女之心,只是先帝不曾否认安王的血统,那安王就是名正言顺的安王,明漪表姐还是名正言顺的安王妃,舅母希望殿下去求情,总该有个能说服皇上的理由,不然岂不是让殿下为难?”
普通人家的男人去世后,妻子不想守寡,只要娘家人支持,基就能顺利归家,一个女子若做了皇家的媳『妇』,做了王妃,那就只有休弃,没有自行归家的能。
昭元帝是很宠宋池,作为伯父,昭元帝也有爱护侄子的责任,百官不会过多议论。安王与昭元帝是堂兄弟的辈分,哪有堂弟死了,堂兄做主替堂弟放妻的道理?
无论从事理还是伦理的角度,昭元帝都不能下旨准沈明漪归家。
“舅母请起吧,此事牵涉天家威仪,阿芜人微言轻,恕难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