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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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漪羞愤难当, 别过身去恼道:“你以为我同你互换定情信物了,你就可以随意轻薄我吗?”
“轻薄?”沈文昶本还在沉浸在那滑滑的感觉中, 听见陆夫子恼怒的声音后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陆夫子,慢慢起来歪着脑袋去看陆夫子, 啧啧,这脸冷的,冻彻人心。
“我没忍住嘛,嘿嘿, 别生气, 好不好?”沈文昶壮着胆子扯了扯陆清漪的袖子。
陆清漪侧头瞪向沈文昶, 见那人还在嬉皮笑脸不当一回事,气得抬手将袖子从沈文昶手里扯了出来,这人难道当真以为她很随便吗?如果这般想这人把她当成了什么人?
沈文昶笑容僵在脸上,她知道亲人不对, 可这祸闯的情不自禁嘛。
“我、我知道我不对,以后不会了,好不好?”沈文昶举起手来, “我保证。”
陆清漪瞧了沈文昶一眼, 见其认错态度挺好,气消了一小点,“再有下次, 咱们俩在你提亲之前就不要再见了。”
“那不能啊, 衣衣你不准备去书院了吗?”沈文昶一听不对啊, 陆夫子要授课,她要去听课,哪会不见面呢?
“你!!!”陆清漪瞪向沈文昶,见其满脸无辜,瞬间被气笑了,她也是气糊涂了,竟然忘了他们都要去书院这件事。
“嘿嘿。”沈文昶一见陆夫子笑了,连忙跟着笑起来。
陆清漪见状,收起笑,转身坐下,看着沈文昶。
沈文昶笑容僵在脸上,刚才不是还笑了吗,怎么一会又板起脸来了?
陆清漪转过身背地里笑了,这沈文昶的反应怎么那么让人忍俊不禁呢,重新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吃起糕来,等着沈文昶坐过来。
沈文昶想靠近又觉得陆清漪阴晴不定,一边瞧着陆清漪一边往后退到窗边,倚在窗上,一会看看陆夫子,一会抬头看看天。
“咳咳,哇塞,摘星楼名不虚传啊,这月亮,这星星,多亮啊。”沈文昶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去看陆清漪,在陆夫子转头看来时,又连忙仰头看天。
陆清漪无奈笑了,明明恼这个不规矩,怎么被沈文昶这么一闹,她气就消了大半了呢。陆清漪缓缓起身,走到窗前,和沈文昶并肩而站,抬头仰望星空。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摘星楼当真名不虚传,站在这里仰望星空,当真让人震撼。”陆清漪缓缓而道。
“摘星楼这么高,站在这里喊天上的人如果惊着了,会不会跳下来找我们?”沈文昶侧头问道。
陆清漪愣了,还没想到如何回复,耳边便传来沈文昶大声喊叫的声音。
“啊!!!!!!!!你听得见吗?你下来啊!”沈文昶两只手放在嘴边,朝天上喊。
陆清漪张了张嘴,连忙离开窗边,稳稳坐在桌前。
外面的小柔破门而入,一脸的慌张:“怎么了,怎么了?小姐,没事吧。”
沈文昶回头去看,一脸无辜道:“没事,我和衣衣在试,天上的人惊着之后会不会跳下来。”
“我可没有。”陆清漪连忙否认,瞧见门外往里看的小二哥,陆清漪只觉得好生丢人。
“天色不晚,小柔,咱们回去吧。”陆清漪坐不住了,提着裙摆站了起来,看向沈文昶,“你也早点回去吧,免得家里人着急。”
陆清漪说罢便带着小柔匆匆离去。
沈文昶轻轻一叹,她不过是看气氛不对,想调节一下嘛,谁知道开个玩笑把陆夫子给开跑了,她明明幻想的是陆夫子和她一起朝天上喊嘛,这样喊出去了,心里就不会不高兴了,谁知道事与愿违,陆夫子急匆匆走了。
沈文昶踱步到桌前,看见桌上路夫子吃了一半的糯糕,连忙拿在手里,端详好久,轻轻放在嘴边,咬了一小口,连连点头,好吃多了。
小二哥瞪大眼睛瞧着,这也太.......
沈文昶此时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将那半块糯糕小心翼翼放进袖子里,然后坐在陆夫子的位置上,拿着陆夫子用过的勺子舀了一口粥,喜滋滋地把银耳粥捧在手里,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那厢,陆夫子带着小柔出了摘星楼,便回了家。
推开房门,点了灯盏,走到床边时,陆夫子和小柔吓了一跳,只见陆夫人挺直腰坐在床头上。
“娘,你怎么在这儿?”陆清漪惊吓之余走到娘亲身边坐下,“既然在这儿,怎么不点灯呢?”
“惠班啊,来,跟娘说,今晚去哪里了?”陆夫人此时非常严肃地看着女儿。
“女儿听说摘星楼的点心好吃,便带着小柔去了。”陆清漪缓缓将头搁在娘亲肩上,小脸烧的红扑扑的,要是被她娘知道她和男子出去,待到现在,怕是要疯掉了。
陆夫人听后松了口气,手怕了拍女儿肩膀道:“那应该先回来告诉娘啊,你不知道娘有多急。”
“娘,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不会了,今晚让爹娘担心了,明儿个女儿亲手煮香茶给爹娘品尝好不好?”
“你呀,惊得只有你娘,你爹都还不知道这事呢!他呀,忙着那群劫匪的事,晚饭都没有回来吃。”陆夫人叹道。
陆清漪闻言直起身来,问道:“娘,爹昨天不是说有主意了吗?”
“说是那么说的,我路过前面只听到,朝廷让派人押送劫匪进京,好像那刑部尚书大人要查幕后主使呢,好了,好了,这不该是咱们女人该操心的事儿,不说了,不说了,你刚从外面回来,洗漱洗漱便睡下吧。”陆夫人说罢便站了起来。
陆夫人走到门口想起一事,转身道:“哦,对了,那张贤侄今天来过了,娘看他对你还不死心,你在书院如果觉得难做,咱们就不去了。”
陆清漪闻言想了想道:“娘,没事,女儿所教的讲堂离他有些距离,其余时间女儿尽量避着就是。”
“也好,此事娘不替你做主,可一旦觉得难做了,要立马告诉娘。”
“知道了,娘。”陆清漪轻声应着。
“嗯,小柔伺候小姐洗漱吧。”陆夫人嘱咐小柔后,转身带着丫鬟离开。
那厢,沈文昶吃饱喝足后,乐呵呵地出了摘星楼,走在夜市上突然停了下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么晚了,她是不是应该送陆夫子回去啊?啊呀,不应该呀,不应该,怪只怪她一点经验都没有。
“嘶,真笨,诶,别的我不擅长,可钓鱼我擅长啊,我可以邀衣衣去钓鱼,到时候看我钓得好,没准更喜欢我呢。”沈文昶站在夜市小摊上自言自语。
小摊老板娘瞧了沈文昶好几眼,这沈家少爷脑子坏了?
“葫芦,冰糖葫芦........”此时,卖冰糖葫芦地小贩从沈文昶旁边经过。
沈文昶还在想陆夫子的事,往前走了一步,听见后面的叫卖声,一个激灵连忙转身,看着那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大喊:“小哥,冰糖葫芦,我买,我买呀。”
沈文昶买了一串糖葫芦给秋儿,在夜市上玩了一会,才回了家。
刚进家门,她便觉得气氛不对,硬着头皮绕过影壁,果然前厅的灯亮着。
沈夫人在前厅瞧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知道那继子回来了,起身走到院中,吓住那想要从长廊小角门回小院的继子。
“你给我进来。”沈夫人说罢转身进了前厅。
奶娘在一旁急得一头汗,朝沈文昶招了招手。
沈文昶无奈,将给秋儿买的糖葫芦背在身后,慢腾腾地进了前厅。
“去哪儿了?”沈夫人沉声问道。
沈文昶抬头瞥了眼继母,愣住了,继母的双眸肿得厉害,自她记事起还从来没见过继母哭呢,心下知道可能有什么大事,因而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不敢造次。
“去摘星楼了,然后,在夜市逛了一会。”沈文昶老老实实回话。
“为什么不去马场?”沈夫人怒了,拍了下桌子:“教骑马的夫子告到家里,等你到天黑也没去,往日里你不学诗词倒也罢了,这骑马是你自己想学的,自己想学的都不去学,你还能干什么?”
沈文昶闻言吃了一惊,她竟然忘了,她心心念念想学骑马,竟然忘到脑后边去了。
“夫人,消消气。”奶娘在一旁提心吊胆,这次她还真没有理由去帮自家少爷辩解。
“才觉得你长大了,懂事了,没想到还是一样不长进。”沈夫人以往只觉得继子贪玩,但做自己想做的事还是很认真很勤奋的,可,可到底儿还是让她失望了,“满仓啊满仓,一个人如果连自己想做的事都偷懒躲避,还能指望他做什么?”
沈文昶张了张嘴,一句话说不出来。
“今晚上你自己好好想想,我既不打你也不逼你,明天你不去马场,我就帮你取消了,但是从今往后,你不许再提学骑马的事。”沈夫人说罢站了起来,转身离开前厅。
“少爷,明天下了学就去马场昂,别惹夫人上火。”奶娘说罢也匆匆离开。
沈文昶在前厅站了一会,走到椅子前面,一屁股坐下,心情不佳,她明明是想学骑马的,怎么就给忘了呢,她不怪继母生气,她做的确实过分了,心心念念很久,好不容易继母趁父亲不在点头了,她竟然一次都没去。
沈文昶轻轻一叹,拿着糖葫芦站了起来,将糖葫芦别在门框上,无精打采地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