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岳父被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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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秋飞出了风水交易区，来到了古玩交易市场的正街。这里显得热闹许多，与风水交易区的清冷相比，仿佛两个世界。
两侧店铺和市场上几排纵横的地摊都铺排开来，卖旧书的、卖字画的、卖明器古玩的，卖各类杂器的，琳琅满目，不一而足。
不少人就在这市场里来回转悠，有老有少，看他们的动作，有老手，也有想捡便宜的新手，甚至还有几个金发碧眼的大鼻子老外，拿着相机嘁哩喀嚓地拍着。
放眼望去，乌泱泱的一大片，热闹得很。
柳秋飞站了一会儿，辨别了方向，朝着北边走去，那有一个公交站。不过就在这时，柳秋飞的手机响起，他拿出来一看，是丈母娘沈月心的电话。
“妈，怎么了？”柳秋飞疑惑道。
自从他展露本事之后，这沈月心对他的态度就大为转变，不再吆五喝六的，所以这时打来电话，恐怕是出了什么事。
果然，沈月心语气焦急的说道：“秋飞，你爸和灵儿在古玩市场跟人吵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柳秋飞一愣，这么巧？
他扭头扫了眼，发现不远处有个铺子围着一圈子人，“妈，爸和灵儿是在福源阁是吗？”
“啊，对，你怎
么知道？”
“妈，你别着急，我就在这附近了，现在就过去。”
柳秋飞挂断电话，立马朝福源阁跑过去。
他拨开人群挤了进去，店里沐灵儿和沐昊澄都在。
沐昊澄气得脸色涨红，手上拿着一个卷轴，正对着一个身着红色旗袍的徐老半娘说道：“这根本就不是我看中的那副画，你给我拿了个假的，一定是你打包时趁我不注意给偷摸调了包！”
这徐老半娘似乎就是福源阁的老板，她看着沐昊澄，一脸恬淡，“哎哟，这位先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呀。咱们这行凭的就是个眼力价，您不能自己打了眼就说我们店换了您的画呀，要都您这样，我们店还开不开了？”
徐老半娘一句话就把围观的人拉到了她这边，在古玩圈混，谁还没打过一次眼呀？
“这人一看就是新手，肯定是想着捡漏了，但这漏哪有那么好捡的。”
“哈哈，就是，自己打了眼，还硬说是别人换了画，这老家伙还真是没脸没皮啊。”
“支持老板娘，要都这样，那这古玩的生意也就不用做了。”
沐昊澄被气得全身发抖，指着老板娘破口大骂，“你少放屁！你这个奸商，我之前看的分明是幅
真迹！”
“爸，您消消气，既然她不讲道理，那我们就报治安员吧。”沐灵儿在一边劝慰着沐昊澄。
“报治安员？好呀，你们赶紧报吧，我倒要看看治安员来了怎么说。”
徐老半娘一脸淡然道，“这画是您自个儿看的吧，也是您自个儿拿的吧，这到店外逛了圈回来，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您在半道上给换了？然后跑我这讹钱来了？”
她说这番话确实是有底气。因为古玩这行素来有“货钱两讫，举手无悔”的规矩。
只要你交了钱，离了店，这东西就是你的了，无论它是真是赝，是好是坏，都不能反悔了。
如果不幸买到假货，对不起，那是你眼拙，跟店主没关系。错买了假货还要上门讨还，这是棒槌才会做的事。
“我劝你们呀还是赶紧离开，要不然我不仅告你们寻衅滋事，还告你们诽谤了。”徐老半娘继续说道。
她不仅规矩占理，而且还占人势，这区分局分管治安的副局首就是她姐夫。
“你这个奸商！你卑劣！你无耻！”沐昊澄气的一把捂住了心口。
柳秋飞站在一旁，把这个事大概听了个明白，不过却还有一些疑惑。
在他眼中，自己这老丈人
向来是持成稳重的，不会不明白“货钱两讫”的道理。这次买画的价钱恐怕不低，所以一时半会儿才无法接受。
不过更关键的是，沐昊澄为什么突然就想着要花这么多钱买画？
“爸，您别着急，给我具体说说怎么回事。”柳秋飞提着袋子，站了出来。
“秋飞，你来了。”沐昊澄和沐灵儿见到柳秋飞，心中不由松了口气，仿佛有了主心骨一样。
沐昊澄的情绪也一下平复了许多，看着柳秋飞，小声解释了起来。
原来，沐昊澄不久前得知区里州首马上五十大寿了，他想更进一步，所以打听到州首喜欢字画后，就把大半辈子的积蓄，足足四十多万用来买了一幅画，准备当做寿礼，没想到却遇到了奸商。
沐昊澄在店里的时候那画还好好的，明明是幅真迹，可回到家里一看，却变成了一幅赝品。
沐昊澄之所以这么生气，不仅仅是大半辈子的积蓄没了，更关键是他不甘心自己被人用下三滥的手段给忽悠了。
“爸，您别着急，先把画给我看看。”柳秋飞要过沐昊澄手中的画，摊在桌上看了起来。
画卷展开有近一米长，宽约五十厘米，却见画为一幅山水墨图，画风颇古，雄伟陡
峭，而笔墨细秀，布局疏朗，风格秀逸清俊，而在古画的右下方，一个以篆体书写的印鉴已然有些模糊不清。
这画虽然落款是山水画祖顾恺之，但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幅后人摹仿的作品，没什么收藏价值，估计连五千块都卖不了。
但柳秋飞却是眼前一亮，因为他分明看到一阵淡青色的气息缓缓的自画中流转出来，青色的气息中流露出一种古朴之气。
“这画中有夹层。”柳秋飞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假如这画真是一张普通的赝品，那绝对不会有这么古朴的气息。
“爸，这可是顾恺之的画啊，您买的不亏，咱们就不要在人家店里闹了。”柳秋飞转过头对沐昊澄笑着说道。
“秋飞，你……”沐昊澄一愣，正要开口，却瞧见柳秋飞对自己使的小动作，一下子明白过来。
柳秋飞的本事他是了解的，不可能连这么明显的赝品都看不出来。既然他这么做，那就说明这画很可能还另有玄机。
“还是这位小哥明白事理。”徐老半娘娇媚一笑，原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假把式。
周围的人也是一阵窃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柳秋飞，不过像这种不懂装懂的门外汉，古玩市场向来不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