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那些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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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明阳看着眼前的姑娘,终于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你是?”
姑奶奶笑得开怀,“太子殿下,您没看错,我就是当年被阿娴姑娘从城墙脚下捡回去的丫头。”列明阳也笑了,“原来姑奶奶这个名字是这样来的。”
十三见他二人开始畅聊,正欲退出去,却被列明阳一把抓住手腕,“你不必走。”姑奶奶眉眼弯弯,“某些人还以为我与太子殿下之间有什么呢。”
揶揄一番,列明阳回归主题,“你离开阿娴就为陈林做事?”“是啊,阿娴姐姐比较不能保我一世,太子殿下也对我不闻不问,我自然要为自己谋条出路。”“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怎会看不出他的狠辣?糊涂啊!”
姑奶奶脸上神情怏怏,“我本就非良善之人,自我家族覆灭,就注定了我此生绝非幸运,”说着又仰起头来,面上依旧是那张笑脸,“阿娴姐姐和殿下是我唯一的光了。”“生在乱世,生不由己,谁又不是呢?”
雨渐渐停了,房间突然传来打斗声,待到外面的人反应过冲进去时,只剩下十三扶着吐血的姑奶奶,窗户大开,阵阵凉风送进来。“来晚了,人都跑喽。”
小珂见到二人回来,欢喜得紧,愤愤道:“这些个贼人真是可恶!”阿娴与列明阳相视一眼,“也是个苦命人。”
早年间,姑奶奶还不是在京城,而是在璃城做些生意,像那样的地方,哪怕只是小本买卖也足够富有,却不曾想惹上仇家,那人也是足够狠辣,一夜间将她家灭门,小丫头不过八九岁年纪,被忠仆拼死护住尚存一口气,那人临终不忘嘱托她切不可将自己姓名告知旁人,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就这样一路乞讨一路逃离璃城,顺着人流来到了大列朝的皇城,一道的人各自奔前程去了,留下她一个小孩子无意无助,恰逢大雨,外出采买的阿娴捡到她,将她带回住处,问什么也不说,端来些粗茶淡饭,见她吃得不好,第二日便带了二皇子府上吃食,阿娴很是无奈:“还真是个难伺候的姑奶奶。”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姑奶奶喝一口茶,看也不看十三,“那……既如此,又为何前往丞相府?”“我自幼习武,却眼睁睁看着家族惨死,怎能甘心?阿娴对我是好,可她不会懂我的过去,只想着替我在皇子府上寻个差事,我只想复仇。”
后来的事十三也知道了,借了丞相府的势,小丫头将自己仇人灭门,就连尚在襁褓之中的幼童也不曾放过。
“可大仇得报那晚,你哭的最惨。”姑奶奶抿嘴不言,许久才道,“大仇得报的感觉,你不会懂。”“嗯。”他父母就是丞相府侍卫,从出生就开始为丞相府效力,没有仇怨,他自然不懂。
“姑奶奶的名号就是当年我叫出来的。”“那她原名?”“不知,丞相府的人也未必知道,她与丞相府并不亲厚,不过是交易罢了。”
小珂不禁唏嘘,自己很幸运,孙志明知晓她内心所想,轻轻捏了捏她手,后者报以微笑。
十三看着眼前撕开痛苦回忆的姑娘,心中五味杂陈,一起共事这么久,对于她的事,他是知道的,还记得自己没见着她时,就在家中听过她,父亲说她可怜,小小年纪要经历这些。后来父亲前往璃城,年幼的他还在习武,只记得母亲摇头叹息,说什么这么小的孩子,若是像阿三这般,也不至于养成这样的心性。
那时起,他就对她有了些好奇,两三年后,小阿三就被带到训练营,第一天就知道有个小姑娘坚韧不服输,武功还不错,训练营的人都对她有些惧怕,他知道,就是父亲口中那个可怜的丫头。
十三历来不是话多的人,但是从小就训练的他很快在训练营站稳脚跟,本来不在意的他却在小丫头跑过来要与他一决高下时开始重视自己,她喜欢强者。
小丫头招式不错,奈何力量不够,一番缠斗后还是输给了十三,小小年纪的她紧紧咬住下唇,接连不断几天都找他练习,十三自然乐在其中。却无意间知晓小丫头为此每天夜里都在加练,身上淤青来了又去,于心不忍的他在一次比武中收了招式,小丫头赢了,毫无痕迹的赢了,灿烂的笑容十三得以一见,从那以后,十三就学乖了,三五天赢她一次,这样她不至于伤到自己,也不会找其他人。
那时候的她一直没有名字,训练营的暗卫们觉得她执拗的有些可怕,并不与她亲近,上头派的几次艰险任务她完成的很好后,逐渐崭露头角,她开始以“姑奶奶”自称,没人深究她姓甚名谁,更何况,做他们这行的,又有几个告知真名?
用了些手段,十三便留在了她身边,犹记得那个晚上,自己父亲用多年付出换他自由,陈林答应了,十三却依旧跟着姑奶奶的倔强。这些年,他只为她所用,不受旁人约束。
十三渐渐回神,轻咳一声,“早些休息吧。”姑奶奶什么话也没说,只呆呆傻傻的看着他转身,看着他手搭上门框,“我就在外面。”说完快速出去,留下身后小丫头咧开了大大的微笑。
一众宫人跪满地,梦清河来回踱步,他脚旁的人一个个抖如筛糠,一个老太监匆匆跑进来,凑到梦清河耳边说了几句,后者眉头皱的更紧,双拳紧握,似乎在努力压制情绪,半天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再去请!”那太监腰弯的很低,佝偻着身子跑开了。
许久,梦琷总算是来了,众宫人仿若见到天神,欣喜得气氛也不再僵硬。
“哟,父皇这宫里,当真是热闹。”
此时的梦清河早没了怒气,“你打算做什么?”还没等梦琷开口,他继续来回踱步,“朕说过,定不会亏待了你,你为何就是不信?咱们父女二人,怎么就到了互相猜忌,互相伤害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