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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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志明此刻很是头疼，苍凌洲见他已经是第三次叹气了，“怎么了？”折到他身旁坐下，“凌洲，我发现小珂最近不怎么理我了，可我认真想了许多，并没有做错什么或说错什么，太郁闷了。”

“是不是最近太忙，没能好好陪陪她?”“不能吧，我每日就算在忙，每晚都会抽出一段时间陪着她，可她就是对我冷冷淡淡的。”

凌风在一旁听的直翻白眼，“大事还没做成呢，一天天就知道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你要是两三天不理她，指不定她心里就挂念着你了。”

“是吗？”孙志明惊呼。苍凌洲摇着头，“你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他的话你也能信?你要是真这样，我敢保证，你们就真没可能了。”“那……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看着某人欲哭无泪的模样，苍凌洲又好气又好笑，“你若不怕丢面子，我倒是可以帮你问问言言，一来她是女孩儿，二来，她与小珂也最亲近，总能套出些话来。”“那可太好了!面子这东西，该丢还是得丢，媳妇儿重要。”

中午大家伙一起吃完饭，苍凌洲拉住正准备去睡午觉的花言，“一会陪我去趟城主府。”“怎么了？”“上次去没见着人，说了会再次去拜访。再说了，再怎么也算是故人，身为后辈，听完城主女儿婚事已定，也该去贺贺喜。”“行。”

两人步行走在大街上，“凌洲，咱们是不是应该买点什么东西去?”“嗯，随便买些吧。”说着还真就随便挑了几个身边的小玩意儿，“这再怎么说也是城主，太过随便不好吧。”“不必费太多心思，璃城城主有的，我大列朝的皇宫大内都未必用的上，再怎么贵重，也是小巫见大巫。”“哦。”

“对了，最近你身边的丫头们都还算听话吧?”苍凌洲突兀开口，整得花言一头雾水，“挺好的呀，春水先前还拘谨些，现在和小珂打成一片，我和她们三人，每日打打闹闹，两个小丫头叫我做些小玩意儿，日子很是舒坦呢。”

“小珂就没什么异常?”

花言听他这话头不对，像是怀疑她身边的丫头有可疑之处似的。“小珂那丫头打小便跟着我，她什么样的品行我在清楚不过的，就算真出了什么事，肯定也是有苦衷的，我回头就……”

“哎哎，停!”苍凌洲见她越说越离谱，知道她肯定想歪了，“那丫头的品性我自然也是知晓的，那你也知道孙志明对她的想法吧？”“嗯，我知道啊，他打小珂的主意，对吧？”“嗯，是。那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花言认真的想着，“在这个女孩的婚姻只能依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他们二人能够相知相护，将彼此放在心上，这样结为夫妇，既能过的幸福，也能走的长久，我自然是祝福的。”

“嗯，今晨志明来找我诉苦，说小珂最近对他十分冷淡，他想着法子哄她高兴，也无济于事，托我来问问你，最近见她可有什么异常？”

“这样啊。”花言歪着头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异常，不过听春水无意间提起，似乎是不太高兴来着。”“对你也是如此?”“对我倒是还算正常，只是私底下，春水见她有些郁闷。”

两人不再探讨这个问题，走走停停的向城主府前去。快到门口时，花言突然一拍身旁苍凌洲的肩膀，“哦，我知道了!”

可怜了某人被她一吓可吓得不轻，身子都跟着颤了一下，“怎么了？知道什么了？”

“孙志明是不是向他隐瞒自己身份的事告诉小珂了？”苍凌洲有些懵，“这么久，应该是说了吧，即便是不说，小珂也应该察觉出什么了。”

花言再次猛地一拍他，“这就对了!”“问题是出在身份上?”“聪明。”“不应该吧，志明虽说只是皇宫大内侍卫总管，可是每月的俸禄也足够，家里的田产、盐庄也是不少，这样的家世，也算难得了。”

有理有据的话却遭到了花言的白眼，“你以为是因为这样，小珂才不理孙志明的?”“那还能是怎样？若说是隐瞒她，可那也是有要务在身，不得已而为之，小珂应当体谅他的苦衷才是。”

“你还是不了解小珂你丫头的性子，她也是个心胸宽阔的人，这些在她看来都不重要。”“那她究竟苦恼些什么？”“也还是身世。”苍凌洲很懵。花言耐心解释:“小珂是流浪孤儿，这事你知道吧？”“嗯，你说过。”“可是，据我所知，他们刚开始认识的时候，孙志明同小珂说的是，他只是个平常人家的孩子，在队伍里，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士兵，那时候，小珂还与他兄妹相称，好不亲密。那时候他们的地位是相当的，可如今呢？孙志明突然告诉小珂，他是皇宫大内侍卫总管，他的身份地位一下子提高了许多档次，与小珂就再不是一路人，小珂不是生他的气，是在与自己过不去呢。”

“她觉得他们门不当户不对，所以想要主动断了联系?”“如果没猜错的话，十有八九就是这个原因。小珂那孩子也是善良，若是换做旁人，做梦都能笑醒，偏偏到她这儿，就怯懦了，觉得自己高攀了，配不上了。”“那她真不够了解志明，若是他真有这些门第的想法，从一开始就不会去招惹她，再说了，志明家里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父母也都是朴实的平头老百姓，心里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她大可不必想那么多。”“这哪能是别人不想她就能不想的?就像你和我，我就是高攀你苍家了，若不是想要牵制父亲，让他在朝堂之上祝你一臂之力，你我会有今日的缘分吗？可他们不一样，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圣上不能为他们做主，即便是孙志明的父母前去提亲，那小珂心里的坎还是过不去，那也是白搭。”

“没有其他法子了吗？”“感情这东西，其他人是插不上手的，只有等他们自己想明白了，才能圆满。”

“在这门外唧唧歪歪的说什么呢？讨论我家这门前麒麟好不好看?你们可快别白费功夫了，再贵重也不可能送你们。”璃棹钦叽叽喳喳的出来。在府里就有下人来报，说是前几月来找他的那位公子在门口，却没进来，还以为下人们看错了，结果还真是他俩。

“面子真大，我璃棹钦好歹是这璃城城主府的二公子，竟还要我亲自迎接，你们说说你们面子怎么这么大呢？”璃棹钦见他们完全无视他，继续骂骂咧咧。

“停!打住!”花言实在受不了他的聒噪，“你一直如此?”璃棹钦不明白她想说什么，却还是乖乖回答，“一直如此，我二公子向来就是这样，走到哪都得捧着我，所以嫂嫂，我这都亲自出来迎接你们了，你们怎么也不给我个好脸呀！那我得多伤心呐！”花言满脸黑线，这浓浓的绿茶味，真是够够的了。

“就你一人在府中?”“那自然不是，父亲与大哥正在书房议事，母亲与姐姐正在商量婚事呢。”“那就好，总算是没有白来。”

璃棹钦听着他这话有些不对，“什么叫没白来？你就这么不待见我？”苍凌洲却是没理他，径直走了进去，“嘿，又无视我。快!愣着干什么，没见着你们二公子我被欺负了，赶紧的把他给我轰出去。竟然敢无视我!”

下人们显然是对他这脾气已经见怪不怪了，站着看他骂骂咧咧的跟着进去，努力憋着笑。

“城主，大列朝苍家小公子求见。”书房外，下人来报。“知道了，好好招待着，我稍后就到。”“是。”

看向身旁的璃棹业，“这次苍家小公子前来，肯定是察觉了什么，咱们什么都不做，切不可粗心大意露出马脚，让他看出端倪，毁了公子的大事。”“棹业明白。”“一会儿他不管说什么，你只管忽悠过去便好，这一次公子的意思，也是让他自己历练一番，日后也能当大事。”“说起来，苍家小公子与棹钦同岁?”“是啊，你看看他，整日里就知道没点正事，真是……”

璃棹业趁热打铁，“最近父亲与我打理城中事务已经很忙了，棹夏的婚期也很紧凑，母亲一人忙也很吃力，不若让棹钦帮着母亲操持，若他做的好，那就放他出去玩两天，再把他叫回来，这样他也心甘情愿的和我们学习打理城中事务。若是做的不够仔细，那也有像样的理由让他认真学习，父亲你觉得呢?”

城主点点头，“嗯，这法子不错，年龄也不小了，也该归正归正他了。”

苍凌洲与璃棹钦坐在前厅许久，也不见城主过来，苍凌洲倒是无事，静静地喝着茶，璃棹钦虽然是有些不愿意，却不敢有不耐烦的表情。花言早在进来时，就被城主夫人拉去了后院，说是懒得理他们大老爷们的事。

“苍小公子，久等了。”言语倒是客气，就是态度不见得真诚。苍凌洲确实赶紧站起来回礼，“城主。”“坐吧。”

城主坐在了上首的位置，璃棹业坐在他们二人对面，与城主的稳重、威严不同，他笑的温温雅雅，倒像是个书生，对他微微点头，甚是示礼。

“前些日子，晚辈过来，没能遇上城主，今日特地过来叨扰。”“今日，不是来问关于苓黍先生的事的?”

城主倒是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城主不是已经给晚辈传达了意思，让晚辈放开去做吗？既然已经知道是向着晚辈的，那他的身份如何，就没那么重要了。”

上首的男人满意的点着头，“年轻人，就该这样沉得住气，有些事，不该知道的，就不必白费功夫去瞎打听，明白吗？”“晚辈谨记。”“再过半月，苍小公子还在璃城吧？”“此次前来，事情比想象的要多，形势也更复杂，恐怕要再叨扰一个月了。”“无妨，璃城最欢迎的，便是乐意消费的主儿，你不走，我还开心呢。”

“再过半月，是小妹大喜的日子，苍小公子既然还在此处逗留这么些日子，不妨也过来热闹热闹。”“那是自然。”

“所以你便是苍家小公子的妻子?”“不是，是侧妃。”璃棹夏邹眉，“什么侧妃不侧妃的，真是麻烦，要像咱们这璃城才好，一个丈夫娶一个妻子，多好。”花言吃惊，“璃城是一夫一妻制?”“那是自然。”

城主夫人见她们两个孩子聊天，笑眯眯的离开了。

璃棹夏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自家母亲一走，立马扔了手中的针线，“你会舞剑吗?咱们俩切磋切磋。”“不会。”璃棹夏有些扫兴，“那你会什么？你说说看，我将就着你。”花言但是喜欢她这爽快利索的样子，也放了心性，“我虽不会舞剑，不过我会耍几套拳法，璃大小姐若是乐意，咱们倒是可以过几招。”“什么大小姐不大小姐的，听着就别扭，我叫璃棹夏，你随我家人唤我棹夏便可。”“花言。”“名字倒是简洁，就是不知道这拳法利索不利索。”

说着就已经动手攻击了过去，花言前世跟着自家叔叔、爸爸也是学了不少，随即积极应战，一时间，竟难分伯仲。

坐在大厅的璃棹业见厅外有一小厮徘徊有一会了，便出去询问。小厮焦急着，纠结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了几句。璃棹业听后脸色大变，“你先回去看着，要是情况不妙，就派人赶紧将她们分开!我马上过去。”“是。”

璃棹业径直往城主那去，低声耳语，后者也是脸色凝重。“城主若是还有事，尽管去忙，晚辈就不叨扰了。”城主摆摆手，“不，此事还与苍小公子有关。”“和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