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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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鑫被哥哥那番话说服之后，马上赶去表维医院准备照顾妹妹，进医院之前道路那一排尖锐的铁钉还未搭起。
此刻的他正准备穿过医院前面的公园，压根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而人体试验更是黑格兄弟会的机密。
一股冷风拍打在李鑫的衣领上，顺着脖子钻进衬衣里，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他不忍住打了个哆嗦。
他在出门前换了件衣服，原本穿的那件已经布满血污，为了不被医院赶出去，也为了不吓到妹妹，直接在破旧衣柜里随便翻出一件看的过去的直接披在身上。
李鑫裹紧有些肥大的外套，看着黄色路灯照映的石子路加快了脚步。
没过多久他就碰到一座雕像，下面还有几串字纪念着雕像的原主人的生平。
李鑫将目光放在那串文字上忍不住吐了口痰，对于这些吸人血的资本家他从来都不会有一丁点好感。
在夜之城英雄的故事并没有很多，大家都讨论的是某个富人为什么地方建立什么公共设施以此来博取民众的好感，而实际他们只不过是进行投资以便更好的敲骨吸髓。
他对于这栋医院并没有什么好感甚至还有些仇恨，之前他就来过这里，可惜没有钱连门都进不去更别说看见医生。
想到这他忍不住打量起四周，在曼哈顿区域一切都是寸土寸金，而这家医院却还能“贴心”为病患更好的恢复特意搭建了一处公园，不免些羡慕。
羡慕的不是地方也不是奢侈，而是相比于平民窟的安全感，无论人类清除计划会持续多久，也无论有多少次，富人的区域从不会因此而被波及。
夜之城中间有一条河将天堂和地狱分开，天堂这边的人会坐在河对岸摇晃仆人递来的昂贵红酒慢慢品尝。
目光放在河对岸的地狱欣赏“恶魔”自相残杀，这是属于他们最喜欢的剧场，因为他们知道“恶魔”抵达不了天堂，甚至不敢踏入天堂。
离天堂最近的地狱。
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在这里放缓脚步的原因，不用害怕伤害，趁着这点昂贵的喘息时间思考以后的问题。
接下来应该带妹妹去哪？怎么才能保护好妹妹？这两个问题是李鑫必须解决的问题，他十分清楚这两个问题的价格，那是哥哥用命换来的。
就在李鑫低头走过雕像后，雕像竟然笑了，诡异的笑容拉动着干枯的脑袋。
它甩动坚硬的手掌上面的堆积石灰洒落在地面，接着就是腿上的石膏也开始一块块脱落。
等雕像身上的累赘完全消失后，能清晰看见他胸前的裂痕，那好像是被剁斧剁开一般，一层又一层。
四肢有着尸体燃烧留下的黑炭，有的地方还能看见暗红的血肉，而他的脑袋依旧还是雕像模样带着诡异的笑容。
李鑫走了半天终于看见相比医院来说过于宏伟的建筑，门口有一个保安正在拿着扫把打扫着地面的灰色尘埃。
看到保安的动作，他有些疑惑，这里没有清洁机器人吗？不应该啊？
刚要开口询问，保安猛地抬起头脸上带着微笑询问他：
“你是病人家属吗？”
“嗯..”
“大半夜还过来呢，你对她真好。”
李鑫更加疑惑起来，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怎么知道是她？”
“哦，你之前来的时候我见过你，那个女孩是你妹妹吧，很可爱哦！”
“额...谢谢。”
对方的解释并没有打消他的担心，脸上依旧表现出一副平淡的表情，道谢之后加快脚步走进医院大门。
在他踏上台阶，那个保安依旧打扫着地面，嘴里嘟囔起来：
“机器人坏了，每次都让我打扫真的好烦！”
听到身后的嘀咕，李鑫的疑虑稍微低了一些，走过安检门之后，看见有两个女护士坐在前台正在悄咪咪谈话，对方也看见了他，其中一位皱起起眉头从里面走了出来。
“干嘛呢！干嘛呢！大半夜谁让你乱跑的！”
李鑫解释道：
“我过来看我妹妹的。”
“看你妹妹也得遵守规矩啊！你的报告呢？”
“额，什么报告？”
“监测报告啊！谁知道你再外面有没有沾到什么病毒病菌啊！今天什么日子你还能不知道？！”
听到护士的各种唠叨，之前的警惕心这才完全放下。
“抱歉，这个我不太清楚的，之前来的时候也没有碰到过。”
“那不行，今天是今天，日子不一样！谁来都不行，就算你再急，我们也要保证病患的安全。”
“额..那好吧，报告去哪领？”
护士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副看待乡下来的土老帽。
“什么去哪领，监测报告！听懂没！监测你以为领社会救济金呢。”
李鑫闭着眼睛，尽量不在意对方语气中的嘲讽。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外面已经开始了，我也不可能再出去一趟。”
“行吧，行吧，那就在我们这里做，我领你过去。”
护士不耐烦的撇过头，领着他来到一侧的监测地点，指着旁边的机器。
“就是那个，上面有操作指南，看得懂字吧，自己弄。”
说完她直接转身离开，就好似李鑫像个洪水猛兽一般。
李鑫看着机器，叹了口气，只能按照机器上面的操作指南循规蹈矩。
而回到前台的护士，对着同事笑嘻嘻打了个对号，直接蹦到椅子上，幽怨说道
“哎，我好热啊！”
“那你脱衣服呗嘿嘿！”
“呸！我才不呢，你手一直不老实！”
“你个平板还在意这个，别拉低我的审美好嘛！”
女护士崛起嘴巴不断眨眼，感觉对方说得有道理，将扣子解开一两枚，就在这时一只白骨的手塞进了张开的衣服，在里面掏着什么。
“哼！你..”
还没等护士说完，那只骨手就收了回来，同时还将护士的衣服掀开一点，接着灯光还看见一条条绷带，上面爬满着各种白乎乎的蛆虫。
此时卞笙烟等人也来到了公园，原本的雕像又换了个女人模样，下面还有一串文字，就好像一切都没变一样。
雕像摆着一个双手合一的姿势举过头顶，脑袋低着，双腿跪着。两侧昏暗的路灯照在女雕像身上，可避过了她的脸。
卞笙烟看着上面的介绍也只是多看了一眼，并没有发觉什么异样。正准备继续前行时，小丑跳到雕像脑袋上。
“你快下来，别玩了，有正事！”
小丑笑嘻嘻转过头，没搭理她，伸出手将雕像的两条胳膊掰了下来，啪嗒的断裂声响了起来。
“喂！你再不走我们走了啊！”
小丑无奈耸了耸肩，将两条胳膊丢到一旁跟了上去。
等众人离开这片地方之后，低头藏在胸前的脑袋浮现出诡异的笑容，而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小丑站到雕像前面，用力将她的脑袋掰下来。
卞笙烟无奈看向刚回来的小丑，指着他手里的脑袋。
“哎，你回去就是为的这个？”
“它笑的太难看了！”
“真的只因为这个？”
小丑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没有回答，抱着脑袋自顾自的往前走，不是他发现了什么不同，就是单纯感觉这种笑容太丑要留下来保存一下。
他对笑容的认知一直都是放纵或者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