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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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
虎哥把手从方向盘挪开，右手死死握住刚拉开的手刹。之前温和的表情消失不见，言语之间的冰冷将车内温度拉低。
“那个罪犯死了”
嘎吱一声。
手刹被拉死，虎哥脸边两侧长出黄色毛发，若隐若现，用一种看待猎物的眼神死死盯紧郎子安。
“那就证明他身上有一些不能让人知道的东西。”
此时的虎哥有些尴尬，他以为郎子安是黑市的人，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每次看见他的笑容自己都瘆得慌，这完全不合理。
如果他来自黑市那一切都说得通。
“那个...你能不能尽量不要停顿”
“好。”
“他的脚被人剁了靴子只是摆设，那个灰色皮袄盖住他的腿部但还是能看出问题。”
“什么问题？”
“正常人的脚做不出与膝盖相差那么大的角度。”
虎哥回想之前的画面，罪犯躺在床上，正面朝上，脸对着天花板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一般。
灰色皮袄盖着腿部，左脚朝上，顶起衣服形成一个小山丘，而覆盖右脚的地方十分平滑。
想到这里他尝试转动脚尖但膝盖总会随着那个方向开始偏移，完全做不到呈现90度的直角。
郎子安看着虎哥的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指了指前方。
“先出发，他们可能会转移。”
“哦对对！”
他抓紧方向盘猛踩油门，一阵轰鸣声爆发。整个车身猛的摇晃一下冲了出去。可刚出街角的皮卡速度却慢了下来。
车内虎哥抬起手抚摸起脑袋，讪笑问道。
“那个...咱去哪来着？”
“蓝天夜总会。”
获得地址的皮卡恢复了之前骄傲不训的样子，飞快行驶在柏油街道上。
“那支断的脚跟咱们去的地方有什么关系？他的脚上有线索？”
....
就在刚才俩人刚走出牢房时，吴佳直接将棉袄掀开，用手触碰了一下尸体的鞋子。隔着玻璃门的时候他就已经观察到尸体的不对劲，这点发现跟郎子安一模一样。
牢房外的人跟虎哥同一个想法，有人趁着混乱来灭口，其中一只脚还消失了，那支脚上一定有线索，但下一秒监狱内的吴佳和车内的郎子安同时说道。
“灭口的人也是这么想的*2”
....
“哈？？”
虎哥又开始蒙圈了。
郎子安像个冰冷的机器，话语中不掺杂任何情绪波动。
“你在地面发现一只蚂蚁，然后不远处一头大象对你发起进攻，你会怎么办。”
“跑呗！”
“蚂蚁呢？”
“我管那玩意干嘛，就算蚂蚁是大象他爹都跟我没关系。”
“对，当时我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那支消失的脚上，可得不到任何有效的信息。
或者说无意义只会浪费我的时间。直到我发现了尸体的手掌与他造型不符。”
“头发乱糟糟的人不会在意手掌蜕皮，全身上下最干净的地方就是手。”
“我开始推断他的职业，他是个通缉犯，钢琴家魔术师与他身份并不符合，老千很合适。而刘山也曾赌博过。”
虎哥被这一连串的推理给打懵了，甚至有些怀念自己年轻时候，只不过后来被恶意影响太严重。
下意识想问，为什么不把手直接剁了，但他突然想到有监控啊！
哎？我们为什么不看监控呢？！
…
一行人来到监控室，吴佳跟朗子安一样，他认为脚只是烟雾弹但没那么快发现手的问题。
大荧幕上只看见罪犯躺在床上睡着了，过一会转身的动作将衣服往下拉了拉盖住了脚。
接着整个身子突然颤动起来，持续2秒就停下了，原本凸起两个小山丘也变成了一个。
看到这里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他们心中。
灭口的人会隐身！
吴佳紧锁眉头又将视频倒退好几分钟，罪犯在睡前挖了个鼻孔顺便还吃了下去，他没在意恶心的画面因为他发现了那双手的白净。
一切都明了起来，只不过比朗子安的推理稍慢一些。
他将推理解释给众人，只不过无法提供准确位置，只能挨个查询赌场，但这线索已经足够。
两位首长看向吴佳的眼神也充满欣赏，人群被他的推理折服毫不栗色夸赞起来。
卞笙烟也鼓起掌，只不过有些心不在焉。
如果那个混蛋在这应该也能推出来吧。
整个部门的情绪被调动起来，这种猖狂的暴徒所有人都想将其挫骨扬灰。
天色快要暗淡下来，但这栋大楼才开始热闹，运输部的军队和特殊部门的神谕者迎来第二次大规模合作，上一次还是10年前。
本次任务代号：扫黑
此时脱缰野马的皮卡很快就要抵达目标地点。
“那你是怎么确定是这个夜总会的？”
“运气，卞笙烟载我回家的时候路过这里，我看见他们挂在楼外播放的活动。”
“圣诞节举行活动，会持续三天烟花会，开启之前会撒魔术樱花，落地就会消失，这种道具魔术师会用，我在尸体头发上看见消失的残留。”
朗子安说话间隙，车辆已经拐进地下停车场。
两人下车后虎哥对朗子安那是越看越喜欢，这小老弟跟他青年时候有的比，用手拍着朗子安的肩膀。
“等着案子结束，老哥请你喝酒，对了你住哪呢？”
“贝克街大楼。”
虎哥听着这地方感觉有些耳熟。
“霍！小烟跟你住在一个小区呢！”
“对，我住在她家。”
“哦我说……什么！！”
这是他10年来第一次快速动脑，找到了年轻时的感觉，之前的画面各种浮现，顿时明白朗子安为什么找自己，而不是卞笙烟。
想通后为此还沾沾自喜，浑身充满动力，感叹年轻的自己又回来了，有些陶醉。
“哎，小两口吵架正常，床头打架床尾和哄哄就好了。”
可惜的是他的推理完全错了，朗子安找他是因为卞笙烟的那句话。
“人很热情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
但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朗子安的计划，他不想让卞笙烟插手这个案件。
怕她会死。
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应对马戏团树林的那个人，因为他知道自己朋友的性格。
小丑有自己的独特审美，他喜欢游戏，只有得到他认可的游戏或者玩具时才会露出笑容。
而能让他兴奋的前提是玩家能给他带来死亡的威胁。
这一点朗子安和小丑的观点一样，他们都认为。
死亡是一门艺术，有着独特的魅力，在杀虐中盛放，亦如黎明下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