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调虎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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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笙烟指挥着同事躲进地下堡垒，只身前往楼下大厅。
刚出走廊就闻到一股浓厚的焦臭味，本该光滑的地板变得坑坑洼洼，各种油脂堆积在黑坑里。
金属制成的厚重铁门被掀飞，长方形的门面变成了不怎么规整的椭圆形。
还没等她走到门前空地，一具残尸迈开双腿缓缓走进大厅，这具尸体不知存放多久，双腿都变得僵硬起来。
脸上带着疯狂，全身充满斗志，两条胳膊上下挥动做出狗刨泳姿，双腿快速挪动，赤裸足部抬起放下甚至都出现残影。
虽然用尽全力，但行走速度还比不过老太太过马路，每次步距仅有10厘米，整体呈现出一种特别的喜感。
就算这样卞笙烟仍不敢掉以轻心，她没有选择先动手，心里有些猜测但无法确定，只是将警惕心提高。
duang的一声，努力前行的尸体放弃滑稽动作直接爆开，地面出现一个2米宽的大坑。
无数油脂携带着火焰溅落在整个大厅，每块燃烧的脂肪都会在地面留下一块黑漆漆的坑洞。
这一次大厅变成了火星表面，密密麻麻的坑洞冒出火焰形成一片火海。
卞笙烟距离爆炸中心有一段距离，快速移动躲过溅射的火雨。
没有受伤的她反倒是更加担心，现在她确定下来尸体的意图。
残尸的目的根本不是破坏，而是为的污染整栋大楼，将特殊部门的工作人员变成疯狂的怪物。
异变者提升实力进阶序列，最容易的途径就是获得更高级别的污染源，二次污染。
这样提升虽然很快，但死亡概率高达70%。
剩下20%是失控转化为恶念支配的怪物，仅有10%的成功率。
官方严禁以这种方式提升，但总有的人抵抗不住诱惑，这就滋养出了黑市。
想到这里她脑海不免浮现郎子安的身影，她能感受到敏捷系序列10的异变能力，但副人格小丑的实力一直是个谜，从昨天发生的事情来看，小丑会污染能力更强。
按照这样推算的话，那每次小丑出现，他都会提升序列？
Duang的一声将她拉回现实，又一具尸体爆炸。
卞笙烟看着散落的油脂，有些着急，权衡片刻她想通了。
既然无法阻止尸体爆炸，只能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战线拉长。虽然市中心会产生污染区但她别无选择，一但部门被污染整个城邦都会沦陷。
她穿过火海，寻找着正在挪动的尸体，正有一具女尸藏在巷口里。
卞笙烟调用能力，一根白色线条从她身上脱离直奔锁在地面的女尸，线条接触到脑袋女尸打了个哆嗦直挺挺的站起身像个木偶一般。
这属于控制系的类别，序列8的木偶师，上一阶段称作入殓师。
……
朗子安被红线阻挡他没再继续跟着卞笙烟，反而跟着看守小哥来到-9层，这里是特殊材质的构建的收容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小哥现在很慌他入职3年，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想要跟朗子安聊会天缓解一下压力。
“你是新员工吗？”
“嗯”
“你是哪个部门？”
“不知道。”
“好吧，看来你还没被分配。”
小哥看着来到收容所的人群，感觉轻松不少，笑着对朗子安说：
“不用担心了，收容所很安全，这里存放一些污染物品，守卫力量很强的。其实我跟你一样刚入职的很害怕，感觉自己好危险每天提心吊胆。”
小哥以为朗子安如此冷淡是被吓得，暖心帮他梳理着情绪。
“我不害怕，现在应该处于兴奋状态。”
说完他指了指即将停靠的电梯。
“那股气味来了。”
小哥呆滞的看向朗子安，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话，被他这么一说，刚才的紧张不但回来甚至还加重了。
叮~
电梯正好到站，他看向即将打开的铁门，吞咽吐沫一口，猛的拽住朗子安的胳膊，直接转过头对还在缓慢行走的同事吼道。
“跑！”
刘斐芯从电梯走出，双脚挪动将堆积的骨灰扬起，电梯内的人已经遇害。
小丑的声音出现在朗子安耳边。
【该死！那个玩具又消失了，不过这样才有趣，我开始期待你计划中的礼物，这个垃圾留给你。】
“好的”
自言自语的朗子安将小哥整得一愣一愣的，关键是他还拉不动。
“快跑啊！”
朗子安轻轻拍打着他的手。
“没事的，别怕。”
“？？！！”
小哥大脑已经无法运转，他真的搞不懂郎子安的平静，怪物大摇大摆的进来，肯定是有恃无恐。
这事已经被吓傻了？还是说这是精神污染带来的后遗症。
顾不得到底是哪个原因，直接扛起朗子安向身后的走廊跑去。
刘斐芯看着逃窜的人们开心笑了起来，刚出电梯时她感到一丝恐惧。
为数不多的思维让她考虑是不是再转头回到电梯执行下一个任务，可现在不一样了那股恐惧正在远离自己。
狂奔的小哥听到身后传来同事的惨叫双眼微红，咬紧牙关，他没办法救下更多人。
他只是一个在部门排不上号小透明，甚至都没踏入序列。没进部门之前，他属于十字路口其中一员。
因为一次污染源的蔓延精神开始混乱，本以为会像一些幸运儿成为怪物但他知道自己更可能是躺在地上的死尸。
危急关头虎哥救了他，还将他带到部门给了一份工作，在这个冰冷的都市他头一次感觉到温暖。
在部门他是个小透明，但相比外面的麻木这更像是个天堂。
一路狂奔的他来抵达目的地，玻璃门的另一边就是安全区，但现在门被关了。
肩膀扛着朗子安双手扶着他的腰部生怕他掉下去，双手无法脱离只能用额头敲击玻璃门。
咚咚咚。
“开门啊！”
单面玻璃看不到里面，里面的人能看见他，有的同事想要开门被之前站在卞笙烟办公室的人拦住。
“不能开！你们看他头发上的骨灰。”
“骨灰怎么了？！”
“这可是怪物干的，谁知道会不会有污染性质，要是进来把收容所的污染品唤醒你负的起责任吗？！”
被吼的人考虑一番，声音开始微弱起来。
“那我们不能把他们两个放到外面吧，后面还有一道门。”
“所以让他进来跟我们待在一起，污染我们？”
一位短发女生听不下去，直接反驳道。
“张杨，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明明就是看见那个新同事是笙烟带过来的，嫉妒了，就你这种废物天下男人死绝了笙烟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张杨跟短发女生对骂起来，就在这时刘斐芯从走廊慢腾腾的走出来，死死盯着朗子安，就是这个人让自己感受到恐惧。
玻璃门里面张杨指着外面。
“我不和你吵，你去吧！开门吧！”
女生看到刘斐芯的样子脸色泛白咬着嘴唇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背贴着墙壁慢慢下滑。
小哥转过头苦涩笑着，额头因为撞击破了层皮，点点血迹印在上面。
“你叫朗子安对吗？我缠住它你尽量跑吧，只不过别抱太大希望我打不过它。”
【这个人脑子不太灵光，不过他是个好人】
【观众都有了去吧，这是你的舞台，开始你的表演！】
“好。”
小哥以为朗子安是跟自己说话，对他点点头向前迈出一步用身体盖住朗子安。
【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吗？这可是你第一次表演，生活要有仪式感！】
“非要说吗？”
【当然！昨夜你不是学习到了好多知识。】
“好吧。”
小哥听着身后传来自言自语的声音深深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感慨。
哎，可怜人已经被恶念折腾疯了，希望你能活下去吧。
刚准备发起冲锋，身后响起一句话让他直接肝疼，破了大防。
朗子安深呼吸一口气，语调毫无感情波动，字正腔圆的对着刘斐芯说道。
“哟，这不是刘斐芯嘛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小丑：
【你特码以后少看点！】